進波特貝古董舊貨市場后，蕭然接上昨天的行程，開始繼續掃這個倫敦最大的古董市場。

接下來發生的事，跟昨天并沒多大區別。

波特貝市場再次遭遇洗劫，而且況比昨天更嚴重。

很多之前被人們忽視、實則價值不菲的古董藝品，被蕭然一一發現，通過各種辦法收了囊中。

隨著時間推移，市場里所有古董商都陷了極度恐慌之中，人人自危，唯恐下一個被洗劫的人是自己。

轉眼的功夫，已過去將近兩個小時。

蕭然他們來到市場深，駐足于一個書畫攤位前，看向擺在這個攤位上的所謂古董藝品。

此時，大衛和幾位隨行員工手里都拎著幾件東西。

這些東西或是各種規格的便攜式保險箱和行李箱，或是畫筒和畫袋等等。

裝在里面的東西是什麼，自不必問！

全都是蕭然剛剛發現并席卷而來的各種古董藝品，而且只是部分收獲。

大約一個小時前，藝品保險公司的人已經運走一批，直接運去了大通銀行保險庫。

否則的話，大衛他們本騰不出手來，再拿蕭然后續發現的其他寶貝。

看著他這副風卷殘云的架勢，無論是跟在旁邊的賈斯丁他們，還是眾多圍觀看熱鬧的英國佬。

都覺一陣陣心驚跳，膽寒不已，也恨得牙直。

再看蕭然，沒事人似得，泰然自若地逐個掃市場上的諸多地攤和古董店，以及畫廊！

不同于之前的那些攤位和古董店，眼前這個書畫攤位上的東西，幾乎都來華夏，以國畫為主。

還有一些書法作品，各種線裝版書籍、以及為數不多的一些華夏瓷，再就是幾幅西方油畫。

這個書畫攤位的攤主，看著也像是一個華夏人，五十多歲的樣子，眼珠子滴溜溜轉，看著就很明。

跟周圍其他攤位和古董店相比，這個攤位顯得很有特，相當醒目。

蕭然剛一站定腳步，攤主就抄著一口京片子打起了招呼。

“上午好，蕭先生，歡迎您臨我這書畫小攤，不勝榮幸，很高興認識您”

“這兩天您在倫敦的一連串行，真太提氣了，聽著就讓人心里痛快”

“就該這麼掃英國古董藝品市場，也讓這些英國佬嘗嘗，被別人洗劫的滋味有多麼痛苦！”

因為語言問題、周圍也沒有其他國人，這位攤主說話有點肆無忌憚、也有點幸災樂禍。

聽到他的口音，蕭然頓時笑了起來。

“上午好，這位大叔，聽您口音是京城人，哪個區的？”

“我家西城的，沒想到能在這里到老鄉，很高興認識您，您貴姓？”

說著，他就出了右手。

“免貴姓趙，大叔不敢當，您我老趙吧，我家南城的，住牛街附近”

“你可是譽全球的古玩行大拿，達者為先，在您面前，我哪敢充什麼大輩”

老趙客氣地說道，連忙跟蕭然握了握手。

隨后，他們就閑聊起來。

“提醒您一句，趙叔，我后那些英國人當中，有人能聽懂中文，是來自大英博館的一位鑒定專家”

“多謝提醒，看來我說話是得小心點，別讓那個英國佬聽到，回頭再給我穿小鞋！”

“哈哈，是這個道理，您畢竟在這里做生意，小心點沒錯，我想了解一下，您怎麼在這里擺了個書畫攤？”

“以前在京城，我就在琉璃廠和潘家園練攤，賺了點小錢，后來孩子來英國讀書，接著留在這里工作，索全家都移民了……”

老趙快速打量一下周圍，開始低聲介紹自己的況。

他們一家移民到英國倫敦后，因為語言問題、再加上沒有其他專業技能，他很長時間都找不到工作。

最后被無奈，老趙又干起老本行，來波特貝古董舊貨市場擺地攤。

因為以前在琉璃廠和潘家園長期練攤，對華夏古玩他也算半個行，尤其對古玩市場的各種規矩，他都門清。

正因為如此，他在英國的古玩練攤生涯，上手速度極快，很快就支起了攤子，賺的也不！

但因為英語不是很流利、而且盤算著過幾年回國定居，他并沒主擴大生意，一直在擺地攤。

由于以前的經歷，他的攤位上基本只賣華夏古玩，很賣其他國家和地區的東西。

前些年華人游客蜂擁而至的時候，他的生意非常好做，每年賺的錢比他兒子多很多。

這兩年由于特殊原因，華人游客基本絕跡，他的生意跟著一落千丈，門可羅雀。

至于攤位上的這些所謂華夏古玩，大部分是從國批發來的高仿和贗品，小部分是倫敦各淘的。

他做生意的主要對象，是旅居英國的華人群，來英國旅游的眾多國人，以及部分對華夏古玩興趣的鬼佬。

做生意的方法自不必說，跟琉璃廠和潘家園的風格一脈相承。

舌燦蓮花、天花墜，只要能把攤位上的東西賣出去，賣的價格越高越好，這才是最重要的。

蕭然一邊跟老趙說笑閑聊，一邊打量著攤位上的這些東西。

時不時的，他還會從攤位上拿起一兩件東西，興致地欣賞片刻，偶爾還問問價格，然后又放回攤位上。

在此過程中，老趙始終盯著他的一舉一。

看看蕭然會對哪件古董藝品興趣，好有個心理準備。

只可惜，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

他在琉璃廠和潘家園擺地攤練就的察言觀的能力，在蕭然上本不起作用。

面對蕭然詢價時，他的漫天要價也沒有任何效果。

幾次三番下來，老趙不有些泄氣。

他心里明白，想在眼前這位小爺上占便宜，純屬白日做夢！

就在此時，蕭然突然指著攤位上的一幅卷軸問道：

“趙叔，這幅卷軸怎麼回事？軸頭都爛了，裝裱也有些散了，但看上去像是個老件，給介紹一下況唄”

老趙看了看這幅卷軸，稍作猶豫，這才開始介紹況。

“您看的沒錯，這的確是一幅絹面設的古畫，用的是老綾子，畫技也很不錯”

“可惜裝裱手法太爛了，據我分析，應該是在海外某家古董店裝裱的，而且是學徒裝裱的”

“由于手藝太，裝裱出現了鑲口開粘和凹凸不平等問題，也就是您說的散了，白白糟踐了一幅好畫”

“這幅畫是我在另外一個跳蚤市場上收的，由于我也不懂裝裱活，只能就這麼放在攤位上出售，等待有緣人！”

“我研究過這幅山水畫，覺有點石濤的意思，又似是而非，可惜畫作上沒有署名和印鑒，很難進行鑒定……”

就在他介紹況時，蕭然眼底卻飛速閃過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