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淮等了等，江萊和池湛進去之後。

    差不多有幾秒鍾，紀錦跑了出來。

    衝他揮手，“霍清淮！”

    霍清淮看了眼薑南蕭，拿上禮進門。

    “快進去，天冷。”

    紀錦手幫霍清淮拿東西，被他拒絕了。

    “我來，沉。”

    “你手上也有麵。”

    紀錦手給他了肩膀的雪花，“是在外麵站了一會兒嗎？”

    霍清淮嗯了聲，“大哥為你們姐妹倆個出氣。”

    “給下馬威。”

    紀錦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小聲問：“怎麽為難你了？”

    “也還好。”霍清淮勾，“不過是在門口多站了一會兒。”

    紀錦哦了聲，給他拿拖鞋。

    薑南蕭在後麵，看著這一對兩對的，角扯。

    不知道是在嘲弄什麽。

    ……

    池湛比霍清淮先進門不過幾秒，就已經跟薑家人打一片了。

    霍清淮嗬嗬，以前沒見他這麽會社。

    一場聚會下來，他也不一定能說幾句。

    每一句都往人肺管子上。

    “外公……”

    紀錦看半天也沒人看他們，弱弱開口。

    薑老爺子應了聲，但也沒看霍清淮。

    “累了就歇著，這馬上包完了，廚房裏你三姨正煮著，等會兒你先吃。”

    “不是……”紀錦看霍清淮，也不太會社。

    況且還是剛認識的家人。

    霍清淮先將禮放下，洗手去幫忙。

    薑小姨看他作利落練，忍不住問了句：“霍先生會做飯？”

    “小姨，您我名字就好。”

    “會做一些，因為果果不會，要做給吃。”

    池湛抬眸看了他一眼，裝大尾狼了開始。

    薑小姨還是滿意的，“會做飯很加分哦。”

    “隻是為了果果。”霍清淮道，“但這個餃子我們那邊不常吃，比不上家人們包的，見諒。”

    “……”

    不愧是大家族出來，又居高位多年的。

    這說話，真是滴水不。

    薑小姨跟薑老爺子眨眨眼。

    薑老爺子清清嗓子，“我去廚房看看。”

    薑小姨：“……”

    看出小錦喜歡，不想讓小錦不高興，就躲。

    迎難而上，“我們小錦小名果果啊？”

    霍清淮點頭，“那會兒很喜歡吃果子。”

    “沒長牙的時候，就抱著果子啃，但連皮都啃不下來，都不知道什麽味，卻也吃的很開心。”

    紀錦都沒什麽記憶了。

    這會兒長大了，猛地被說起小時候的糗事，還不好意思的。

    “也是。”薑小姨說，“你畢竟老小錦十歲。”

    “……”

    霍清淮略頓，不聲的道：“是委屈果果了。”

    “但沒關係，我的財產都給了果果，雖然我不好，不過也能讓果果食無憂，而且等我沒了，還可以找更年輕的。”

    薑小姨啞然。

    紀錦手拍了一下霍清淮，在他黑襯上留下一個白的掌印。

    “胡說什麽呢。”

    他那個，跟鬧的這段時間，都損耗的差不多了。

    本來就是要靜養期間，還沒完全恢複好，就說這種喪氣話。

    霍清淮低頭，和額頭了下，“聽你的，不說了。”

    “……”

    包餃子的人都溜了。

    最後隻留下紀錦和霍清淮。

    薑表妹在廚房跟薑三姨小聲說：“媽媽，小表姐夫還帥的。”

    薑三姨：“你就看臉。”

    “那看臉，你大表姐夫不也帥？”

    薑表妹：“我這個帥，不是臉，就方方麵麵。”

    “當然，大表姐夫也是很好的。”

    “隻是大家不是覺得小表姐夫之前欺負了小表姐嘛。”

    薑三姨：“去把餃子端出去，收拾餐桌吃飯了。”

    “好嘞。”

    薑表妹出去的時候，沒見紀錦和霍清淮了。

    江萊和池湛本來是回房間說話，但紀錦卻說雪下大了，出去拍照。

    他們也跟著出去。

    沒想到這一會兒，地麵都厚厚一層了，可以打雪仗了。

    江萊去團雪球，池湛在旁邊給堆雪人。

    紀錦拍了幾張雪景照，把江萊和池湛也拍攝進去。

    然後霍清淮，“你來。”

    霍清淮本來就在側，聞言靠近：“怎麽？”

    “你站在那個梨樹下。”

    霍清淮走過去，問：“這梨樹都沒開花。”

    “不用開花。”紀錦讓他站好，“這雪景裏，梨花樹不是重點。”

    調整角度，按下快門鍵。

    查看拍攝的照片，滿意的點頭。

    “你看。”

    將相機給霍清淮。

    霍清淮看到的時候，眉尾稍微挑了下。

    難怪讓他站在那個位置。

    這梨樹隻是對照，為了旁邊屋簷下出的一支紅梅。

    而且拍攝的時機也很準，在雪落梅花瓣時。

    他的一黑，也襯托出那紅梅，風雪中傲世獨立的清然之。

    “合著，我是參照？”

    紀錦衝他吐舌頭，“我把你拍的也很帥的。”

    行吧。

    開心就好。

    霍清淮正要給掃掉頭上的雪，一個雪球砸過來。

    他連忙將人護在懷裏，用後背接了那雪球。

    看過去的時候，眼神不悅。

    江萊拿著雪球，衝他揚了揚，“怎麽著妹夫？”

    “……”

    霍清淮這地位，真的是，以前坐的多高，現在就趴的多低。

    大姨子肯定是不能得罪的。

    那麽……

    他彎腰搞了個雪球，丟到正在蹲在那裏堆雪人的池湛上。

    池湛猜到了，沒，繼續堆雪人。

    紀錦來了興趣，把攝像機給霍清淮，跟江萊開始打雪仗。

    薑表妹本來是他們吃飯，覺得有意思，也參與進去。

    等會兒薑小姨也加了。

    幾個人在院子裏鬧一團，渾都是雪。

    門口，薑三姨扶著薑老爺子，笑著看他們鬧。

    薑三姨夫把餐桌收拾好，擺上煮好的餃子還有餐盤。

    他往門口看了眼，常年嚴肅的臉上也有了笑。

    薑三姨跟薑老爺子說：“我們家裏，很久都沒這麽熱鬧了。”

    雖然薑表妹一個孩子每天也嘰嘰喳喳，但當初出事，沒了三條人命，薑老夫人也離開了這個家。

    平日裏還是覺得幾分淒涼。

    這江萊和紀錦回來，真的是有人氣兒了。

    他們也沒打擾，由他們鬧著。

    要不是餃子實在等不了，真是想讓他們一直玩。

    “好了，餃子不能放太久，會不好吃了，吃完了再玩。”

    紀錦很霍清淮走在後邊，說：“明天再幫我拍一張唄。”

    這晚上和白天的覺是不一樣的。

    霍清淮剛才也覺得，那張照片是拍攝的不錯，但廊下的燈還是昏暗了些。

    氣氛倒是有，可如果是白天，更有一番風味。

    “好。”

    一大家子落座。

    這下人徹底齊了，比起中午那頓迎接江萊和紀錦，這頓晚飯，還包了餃子，則更為隆重。

    薑老爺子從薑家出事，一直不好，他不能喝酒。

    他喝的茶。

    端起茶杯，先說話：“我確實對兩位外孫沒盡到責任，所以們選擇跟誰結婚這件事，我沒有資格發表什麽意見。”

    “但是，現在們已經回到我邊，如果今後你們若是欺負了們，我拚了這把老骨頭也要給們出氣。”

    池湛和霍清淮同時起，雙手端著酒杯，衝著薑老爺子的方向彎腰。

    池湛：“您放心，絕對不會有這種況發生。”

    霍清淮：“我以前錯過，如果再犯同樣的錯誤，那麽再也不會出現在果果的麵前，惹不痛快。”

    他們說完，同時喝完了杯中酒。

    那可是薑小姨特意招待他們的，高度酒。

    這麽一杯直接幹了，可是夠燒心的。

    可見，對江萊和紀錦的真心。

    “趕吃餃子順順。”薑三姨招呼道。

    雖然是聽了他們之間的那些起起伏伏，但覺得既然現在都幸福了，沒必要在這麽高興的日子，提那些令人傷心的話題。

    差不多就行了。

    “我們北方啊，有句話，餃子就酒越喝越有。”

    “小池應該是有會，小霍那邊可能沒聽過。”

    池湛點頭，“喝完酒，這餃子吃起來更香了。”

    霍清淮道：“我也是聽北方的同事說過，隻是沒驗過，平日裏喝酒，今日覺確實，酒和餃子很配。”

    原本他以為，怕不是坐不到薑家的桌子上吃飯。

    可見薑家人還是善。

    否則當初也不會給衛家機會，傷他們的元氣。

    這樣看，薑南蕭雖是流著薑家一半的，但骨子裏還是有他父親的狠厲的。

    也幸虧是養在薑老爺子邊，否則，怕不是要掀起一番雨腥風。

    ……

    今日高興，能喝酒的都多喝了幾杯。

    霍清淮心裏惦記著事，沒讓自己喝多。

    等轉移到客廳說話吃水果的時候。

    他將禮一一送出。

    “外公，這是玉做的棋盤，它夏日著會很涼爽。”

    薑小姨：“但這冬天很冷的，你外公可沾不得涼。”

    霍清淮不疾不徐道：“這個玉是暖玉，專門養人的，而且它冬日裏就會發熱，可以做到真正的冬暖夏涼。”

    “一會兒，我可以陪您下兩盤。”

    薑老爺子還是滿意的，“好，你費心了。”

    “不費心，應該的。”

    霍清淮將禮給薑三姨，“聽聞您之前落下過肺病，夜裏總是咳嗽的厲害，這是國外的一種儀，可以修繕肺部細胞，以此來達到滋養肺部，您睡前用一個小時，便可以安眠了。”

    薑三姨很滿意，“謝謝你啊小霍。”

    “應該的。”

    他附耳跟薑三姨夫說了句話：“您的禮，工作上會收到。”

    薑三姨夫一直有個案子積在手裏，霍清淮這一下解決了他心頭的大石頭。

    “表妹。”霍清淮拿出手機，“準備一下，視個頻。”

    薑表妹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道：“誰啊？”

    “你看到就知道了。”接通視頻後，霍清淮將手機轉過去給薑表妹。

    “你好，杉杉。”

    一秒、兩秒……

    “啊啊啊啊啊啊！”薑表妹的尖聲，差點把房頂掀翻了。

    激不已又手足無措。

    “怎麽辦，我今天沒化妝。”

    “啊啊啊小姐夫，你怎麽不說，是跟我偶像視頻啊！”

    “怎麽辦，我現在應該做什麽？”

    “做你自己就好。”偶像一開口，薑表妹立刻端正坐好，手機都不敢拿，霍清淮一直給舉著。

    他們聊了多久，他舉了多久。

    紀錦注意到要換他，他拒絕了，拉著紀錦坐到自己旁。

    薑表妹也沒聊多久，偶像那邊還有事。

    掛斷視頻後，霍清淮將演唱會的門票給，“可以找朋友一起去看。”

    “我去！”薑表妹趕接過來，那一遝演唱會的門票，真是讓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平常我們好多人搶一張票都很難，姐夫你居然有這麽多。”

    “小事，你喜歡就好。”

    霍清淮玩著紀錦的手，半天沒有下文了。

    薑小姨指指自己，“我沒有？”

    霍清淮裝作很難辦的樣子，“小姨你好像什麽都不缺，我實在是找不到要送您什麽好。”

    “誰說我什麽都不缺。”薑小姨不高興了，“看來你還是沒把我放在心上。”

    “怎麽可能。”霍清淮雲淡風輕，“我自打知道果果是您的外甥，我一直在想該給您準備什麽見麵禮，我頭發都想掉了，還是沒想出來。”

    “主要是小姨您真的很富有，什麽都不缺。”

    “我記得年前有個拍賣會，您可是花了十個億拍到一個古董，全世界就這一件。”

    “您說我還能送您什麽？”

    薑小姨還是不高興，“你可想好了，這禮送的不滿意，我可不接你。”

    霍清淮點點頭，“當然，小姨說的不錯。”

    然後沒有下文了。

    “……”

    江萊在一旁看著，小聲問池湛；“你什麽都沒準備？”

    池湛搖頭，“我跟他況不一樣。”

    江萊倒也沒說這禮非要送，隻是霍清淮送了，他們不送，顯得不太懂事。

    “你準備一下，過兩天送也是可以的。”

    池湛握住的手，“別擔心。”

    江萊還是放心池湛的。

    怕不是他跟霍清淮商量好的。

    “你真沒給我準備禮？”薑小姨威脅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真沒禮，別怪我一會兒給你轟出去。”

    霍清淮輕笑了聲，“那也沒辦法，確實是我能力不夠，辦不到。”

    薑小姨還真是說到做到，拿著撣子把霍清淮趕出去。

    紀錦慌張：“不是，你準備了那麽多，怎麽就獨獨沒給小姨準備禮？”

    霍清淮用大裹住，站在廊簷下看外麵的雪。

    下磕在腦袋頂上，低低笑了兩聲。

    “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