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勢不太對勁兒。
姜嫻認出來門外那個是那天中心公園見的男生,看向單霽:“怎麼回事?”
“是我朋友。”
單霽起往外走,拽著陳栩鯤的領子把人帶遠了點。
兩個人站在樹底下。
單霽打量著面前的人:“你出院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
陳栩鯤舉起拐杖就要夯他:“我猜到你靠不住,但我沒想到你這麼狗啊,是我先見的!”
單霽抬手握住拐杖:“先冷靜點。”
“我就說怎麼沒有信兒了。”陳栩鯤指著他:“敢都是你從中作梗。”
單霽抹了把臉上的唾沫星子,拍開他的手:“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還想蒙我是吧。”陳栩鯤哼了聲:“你今天必須得給我一個說法。”
“沒必要。”單霽手攬著他的脖子,哥倆好似的:“你很容易喜歡上別人,我不一樣,我這輩子說不定就心這一次了,是兄弟你就別跟我爭一個名額。”
“放屁!”陳栩鯤一個肘擊懟他膛上把人推開:“你自己聽聽這邏輯對嗎?!”
單霽嘖了聲,還想再說點什麼時,寵店的門開了。
姜嫻拎著貓包走出來。
單霽蹬了一腳拐杖差點讓陳栩鯤摔倒,他自己先走過去:“我拿吧。”
陳栩鯤正口吐芬芳,忍忍又咽了下去,他拄著拐杖一蹦一蹦上前,沖姜嫻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又見面了,我……”
“他陳大鯤。”單霽截住陳栩鯤的話,問姜嫻:“曹羽那會兒說要吃雙皮,斜對面有一家還不錯,去嗎?”
姜嫻睜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這兩個小男孩,有點想笑:“走吧。”
三個人抬腳過了馬路,單霽回頭看了一眼陳栩鯤,后者一蹦一蹦跳得歡快。
單霽間溢出輕笑。
姜嫻偏頭:“你笑什麼?”
單霽道:“沒什麼,看見一只殘志堅的螞蚱。”
姜嫻回頭看了眼陳栩鯤:“………”
買完雙皮就回了書店。
該吃午飯的時間,單霽和陳栩鯤總不能賴著不走。
單霽道:“我下午再來。”
陳栩鯤不想走,被單霽生生拖走了。
姜嫻了額角,就像帶著一群小孩兒的老師,頗鬧騰。
曹羽倚在柜邊兒問:“都帥的,喜歡哪個?”
姜嫻捧著臉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吵。”
曹羽笑得前仰后合。
然而下午這倆人倒一個都沒來。
聽說單霽失足掉水里了,自己游了上來,被好事者轉告給他外公,他外公押著他和陳栩鯤兩個人關閉寫檢討。
巧合太多了,也就不再是巧合。
一連了幾天,終于要下起雨來。
轟隆——
天邊炸起一道悶雷。
烏云滾滾,響了兩道雷之后,書店瞬間黑漆漆一片。
不止,整條街的商鋪都滅燈了。
狂風卷起道路上的灰塵,形猛烈的氣流在空中起。
書店,坐在沙發上的客人都接連收拾東西起離開。
姜嫻走到咖啡臺:“停電了。”
曹羽摘了圍,眼看著也沒法營業了:“那我也走啦,有傘嗎?我怕不到家就下雨。”
姜嫻從柜臺前找出來遞給:“到家發消息。”
曹羽揮揮手,拿著傘離開。
店里邊很快就沒人了,空的瞧著還有幾分森。
路上的行人都著急忙慌的回家,外面熱鬧過一陣之后,也只剩下無邊的寂靜。
北風嗚嗚地吹。
姜嫻準備朝里落鎖上樓休息了,剛關上門,睡醒的小三花從貓窩里跳出來,用腦袋撞姜嫻的小。
“害怕了?”姜嫻彎腰把它抱起來,習慣往躺椅和柜臺下邊去找另一只貓。
柜臺下邊沒有。
姜嫻掀開毯子,也沒有。
怔了怔,片刻之后托起小三花和大眼瞪大眼。
大橘不見了。
下午四點鐘,外面的天已經全暗下去。
黑云得很低,豆大的雨滴啪嗒啪嗒地砸著地面,樹枝被吹得往一個方向歪斜。
往日熱鬧的大街上,此刻只剩下姜嫻一個人。
左手撐傘右手拿手電筒,照著路邊的綠化帶,彎腰仔細尋找大橘的影。
“咪咪……”
除了風聲和雨聲,再沒有其他回應。
姜嫻幾乎把整條街找過來一遍,也沒見貓的半個影子。
又氣又急,平日里恨不得趴在那里長草的貓,偏偏這個時候跑了出去。
雨水從四面八方來,姜嫻手里的傘都要被風拔出去,完全不頂用。
上的服了一多半,黏糊糊地在皮上。
走到這條街的盡頭,姜嫻站在十字路口,了口氣,竭力握住手中的傘。
風太大了。
雨滴都往臉上拍,看不清路。
猛一下一折斷的長樹枝子掉在姜嫻面前。
后退兩步,還是繞過樹繼續往前走。
“你倒是吱一聲吶。”
姜嫻拿著手電筒不放過每個地方,連路上常見流浪貓的地方都找了,可就是沒有。
道路上全都是被吹斷的樹枝。
又走了不知道多遠,云層中電閃雷鳴,不再適宜出行。
姜嫻終于失而歸。
回到書店,上樓洗完澡換了服。
小三花的老大丟了,這會兒竄上竄下不停地喚,連貓糧都不吃了,小魚枕頭也不玩了。
姜嫻找出兩盞臺燈放在桌子兩端把客廳勉強照亮。
咚咚咚。
樓下忽然傳來敲門聲。
起初姜嫻以為聽錯了。
安地了三花茸茸的腦袋,怕它在跑丟,先關進籠子里,然后下樓。
一樓就是書店。
層層書架讓停了電滅了燈的店面看著像一個迷宮。
穿過這些高大厚重的架子走過去。
只見上了鎖的玻璃門外站著一個黑漆漆的影,渾,看不清面容,挾裹著凄風楚雨而來,像是要向某個人索債。
他把懷里的東西抱出來,聲音嘶啞:“你的貓。”
姜嫻形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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