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頤聽到這些，心里更多的還是震驚。

很清楚蕭陌然做出了多大的讓步。

覺到懷里的人心平復了，蕭陌然又像是哄孩子地拍了拍的背。

“你想去什麼地方？我們去散散心，好不好？”他溫言細語地詢問著。

夏頤把頭埋在了他的懷里，說，“我只想要留在這里，我……”

“呵。”冷笑聲從頭頂上傳來。

他態度轉變得太快，夏頤措手不及。

仿佛剛剛所有的溫都是夏頤的幻想。

蕭陌然再度冰冷地看著，只是這一次，他的眼中審視的意味加重了不。

“和我說真話，為什麼要留在這里。”

夏頤不明白他突然的不對勁是因為什麼，只咬死了一件事。

“我只是不想要出……”

“藺戈和你都說了什麼？”

蕭陌然打斷了的話。

看清楚夏頤眼中的震驚之后，他的表愈發地諷刺起來，“你留在京都，他會給你什麼好？”

夏頤沒有說話。

擔心一開口，會讓兩人之間更加不控制。

“說。”

蕭陌然冷淡的一個字帶著迫。

夏頤快要抬不起來頭。

想要翻回避這個話題，卻被蕭陌然看穿，手用力地按住了的肩膀。

“他許諾了你什麼？你覺得是我給不了你的東西？”

“假模假樣地說給我買服？施舍我？糊弄我？夏頤，為什麼這麼久你還是沒有學乖？聽話點不好嗎？”

他一個個的問題讓夏頤不過氣來。

短暫的沉默讓憤怒發得更快。

“你可以留在京都，但我會親近把你母親接到這里，到時候，你……”

“夠了！”

夏頤死死地甩開了蕭陌然的手，眼神中的怒意藏不住，“說白了，你還是在監視我，還是打算用我媽媽來威脅我！”

從來都不是怕魚死網破的人。

母親是的底線。

得為活著的人再努力努力。

相比于的憤怒，蕭陌然卻平靜了下來，臉上甚至帶著笑意，“我說了，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只要你乖一點。”

言外之意，便是讓言聽計從了。

夏頤扯了扯角躺在床上，“知道了，我什麼都聽你的。”

說著，主地拉開旁邊的被子示意蕭陌然躺下來。

這種態度的轉變和翻書一樣。

哪怕知道夏頤是不愿，蕭陌然的心也依舊好了不。

他躺在夏頤的側，黑暗中，抱住了的腰肢，“明天我們還是會離開京都，只要你聽話，我和你母親之間就會相安無事。”

夏頤有些后悔，把最致命的肋暴給了蕭陌然。

現在這個人完全可以以此來威脅許多事了。

蕭陌然知道夏頤沒有睡著，也明白只是單純地不想給自己任何回應。

他沒有任何不滿，只是手指在到夏頤膝蓋上的紗布時，語氣低了些。

“以后別再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

夏頤扯了扯角，依舊沒有說話。

覺到了濃濃的疲憊，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需要小心翼翼。

這種生活再繼續下去，恐怕還沒有查清楚外公的死因，就已經先瘋了。

漆黑的房間中，夏頤聽著邊綿長的呼吸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不能離開京都，蕭陌然既然不愿意告訴事的真相，那就只能自己想辦法。

次日，蕭陌然醒來的時候側的人已經不見了。

他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蹙著眉起去了隔壁的浴室。

等他洗漱結束之后，水聲依舊淅淅瀝瀝地響著，蕭陌然冷笑了聲。

怪不得昨晚那麼安靜，原來是等著要今天早上鬧脾氣。

洗澡難不就能拖延時間？能洗一輩子不？

蕭陌然沒再理會，隨著夏頤去耍現在無所謂的小脾氣。

楊姨這會正在廚房里面忙活，見蕭陌然出來了，馬上把早餐拿出來。

掃了一眼桌上的餃子，蕭陌然隨后道：“麻煩再弄點甜的糕點吧。”

楊姨聞言立刻就轉去廚房做了。

然而，直到楊姨的糕點做完了，夏頤也依舊沒有下來。

蕭陌然的臉微沉，他是把這人的脾氣越養越大了吧？

想到這里，蕭陌然只好跟楊姨說：“你去太太下來吃飯，在浴室。”

沒多久，楊姨就從臥室出來了。

的表有些為難：“太太把門反鎖了，我一直也沒理我。”

忍住心里的煩躁和不耐，蕭陌然說，“去拿鑰匙開門。”

楊姨覺到了他的心糟糕，大腦一瞬間的死機，“浴室的鑰匙好像在……”

著急地想要想起來，可是腦子里面一片空白。

蕭陌然等了幾分鐘，見楊姨還沒找到鑰匙，直接大步地走到了臥室。

“開門。”他站在浴室外，聲音有些冷。

回應他的只有水聲。

蕭陌然又耐著脾氣敲了兩下，“開門，我們明天再走。”

里面仍然沒有回應的聲音。

腦子里面閃過一個令他控制不住脾氣的念頭，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一腳把浴室門給踹開了。

然而，里面發生的事，比他一開始的猜想還要可怕。

夏頤安靜地躺在浴缸里面，溫熱的水灌滿了整個浴缸。

彌漫出來的水帶著紅，是的紅，從夏頤的手腕不斷地流出。

的面如同一張白紙，蕭陌然有一瞬間的大腦空白，渾的都開始倒流。

……

黑的邁赫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的紅綠燈。

油門被踩到了底，可是開車的人卻希速度可以再快些。

如果仔細看，蕭陌然握著方向盤的手還在止不住地發抖。

蕭氏私人醫院，所有的醫生護士都在病房門口待命。

夏頤在被蕭陌然抱著出現在他們面前時，他們第一時間把夏頤送進了搶救室。

蕭陌然看著搶救室的大門關上，空的走廊中，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抬手按住了不斷戰栗的手臂，煩躁和后怕在心中無限地蔓延和擴散。

如果發現得再晚一點……他應該在醒來的時候就進浴室……

無數個念頭都帶著后悔，蕭陌然額頭和脖頸的青筋凸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皮中破開。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夏頤會做出自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