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頤問完，突然意識到別的，用力地蹙眉，話里多了幾分慍怒，“你還在監視我媽媽？”

“怎麼會？”言敘被夏頤這樣的聯想逗笑，“我只是隨便問問，況且你們之間不止發生了這些。”

“而且我們，比你想象的認識得更早。”

夏頤心中一愣。

這點在聽到姜萱染的話時就在想。

眼下言敘的話證實了這個猜想。

可是，“為什麼我都不記得了？”

努力地回想著那段時間發生的事，可是哪怕是一星半點的畫面都想不起來。

“你生過一場重病，在六歲的時候，高燒燒了整整一個星期，退燒之后也在神志不清。”

姜啟年急得不行，請來了各地有名的醫生來給夏頤檢查，但結果都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言家提出可以讓私人醫生幫夏頤看看，說他們家曾經也有孩子出現過這種況。

那個孩子就是言敘。

為了夏頤，姜啟年自然摒棄前嫌。

只用了兩天，夏頤的便徹底地好了，但對于之前發生的事卻一點點地便模糊，直到忘記。

對此姜啟年只當作是一個不嚴重的后癥。

“我當初生病，是我父親做的。”

言戎，也就是言敘的父親，那是一個真正冷無的人。

準確來說，他所有的，都在妻子死后徹底地消失了。

言敘慢吞吞地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看著茶中自己的倒影，他笑起來。

“你的病，也是我父親做的。”

夏頤聽完覺得不可思議：“我在外公那里，你們家的人本不可能接近我。”

言敘聽到這話突然樂不可支起來。

“所以，完這件事的不是言家人。”

話落，外面有服務生開始上菜。

夏頤思考著這句話，逐漸地，后背開始冒著寒氣，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不可能。

怎麼可能會是蕭陌然下的手。

“小姜，你和他，才真的是一輩子的仇人。”

言敘說著這些，心很好。

他不在乎夏頤有沒有被這樣的真相傷到，他的目的只為讓夏頤徹底地和蕭陌然分開。

自己和夏頤，才算是真正的天造地設。

“你很好奇言湘和蕭陌然的關系吧，吃完這段飯，我告訴你。”

夏頤還怎麼可能吃得下這頓飯。

恨不得現在就知道當年發生過的所有經過。

本不相信蕭陌然會做出言敘口中的事。

可是接下來，言敘便真的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夏頤垂眸對付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你……”

“再吃點。”他不容置疑地開口。

夏頤搖著頭：“我吃不下了。”

“是嗎？”他懶懶地抬起眼皮，“是跟我在一起沒有胃口？”

問完，又不打算讓夏頤回答，也跟著放下了筷子。

他沒有猶豫地兌現了承諾，直白道。

“言湘和蕭陌然，同母異父。”

如同遭遇雷劈，夏頤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沒有了靜。

從始至終，這都是一場豪門之間的齷齪。

言戎和東茹在結婚一年后生下言湘。

在言湘百天宴的時候，東茹失蹤了。

被言家的仇人綁走，生死不明。

言戎找了整整兩年。

最后得到的答案是東茹死在了京都，并且為蕭譽年的婦，還為他生了一個孩子。

從那個時候開始，言戎和蕭譽年的梁子就結下來了。

言敘是言戎和第二任的妻子生下的孩子。

他的母親難產離世，以至于言敘的日子也不太好過，他得討好妹妹，才能在父親的手中茍延殘。

病態的生活被姜家打破。

蕭陌然的份、言湘對夏頤的態度、言戎那些可怕的計劃……所有的一切，都是不死不休。

姜啟年的死，其實更像是犧牲品。

夏頤聽到這些，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椅子著地板發出難聽又刺耳的聲音。

“你想告訴我什麼？是你們著我外公去死的對吧？你們用什麼威脅他？是不是我？”

夏頤不想再聽這些陳年舊事了。

言家和蕭家的關系也不想知道。

只想要弄明白外公的死因。

“不是我們，是蕭陌然。”

言敘從始至終都很冷靜。

包括現在面對夏頤的失態。

但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嘲笑了起來。

“你現在這樣，有多是為了你外公，又有多是想要為蕭陌然開？你想得清楚嗎？”

夏頤想否認言敘的話。

言敘沒有給這個機會。

“你反反復復地想要把你外公的死和我們掛上關系，就是為了繼續在蕭陌然邊的生活，對嗎？”

夏頤臉上的憤怒逐漸轉化迷茫。

不知道言敘說得對不對。

用力地攥手，明白他今天不可能再說更多了，“今天到此為止。”

說完，夏頤轉就要離開。

已經打開門要走出去，后，言敘的聲音再度不不慢地響了起來。

“言湘的死，的確和你外公有關系，蕭陌然對他母親的比我們以為的深，所以，這都是他的報復，包括對蕭家的所作所為。”

看著夏頤幾乎是有些踉蹌的步子，言敘重新低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喝完之后他才起離開。

……

夏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言敘說的話如同魔咒一樣在的耳邊不斷回放。

所有的一切都離了原本的認知。

事越來越復雜了。

而這些的源頭居然都是……

蕭陌然。

如果那場發燒真的是蕭陌然所做的，夏頤甚至不知道以后該怎麼面對。

目前為止，心里唯一慶幸的是蕭陌然從來都沒有真的傷害過。

靠著這件事，一遍又一遍地替蕭陌然開，可現在，這樣的借口將要被打破。

假如言敘是在撒謊呢。

夏頤坐在沙發上，用力地抱住自己。

像是在無邊大海中漂浮的孤舟。

沒有目標，連隨波逐流也無法做到。

“你怎麼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

夏頤的思緒徹底地被拽出來，抬頭看著那張臉。

高大的影遮住了他面前的源，夏頤眨了眨眼睛：“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一會了。”蕭陌然隨口地說著，便坐在了夏頤的邊，“你呢？剛剛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