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頤厭惡地皺眉，正要開口的時候就先被言敘打斷：“況且，你想要知道的東西，說不定我可以告訴你答案呢？我一定會比蕭陌然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夏頤臉上的冷意更甚。

“你確定？據我所知，我外公的死，你們言家也參與了？你又怎麼好意思站在我面前？”

言敘毫不在意夏頤的態度。

他甚至因為夏頤的冷淡而發笑。

“你想要言家參與的人付出代價，對嗎？”

“我可以替你做。”

如今言家幾乎是言敘做主，他若是想要誰，易如反掌。

他拿著桌子上的一個蘋果，慢條斯理開始削皮。

“我父親已經死了，祖母年歲已高，如果你想，也可以讓提前壽終。”

他說得輕飄飄，讓聽的人覺得骨悚然。

夏頤沒有接這句話，只是看著窗外。

料到了的沉默，言敘也安靜下來，病房里面只剩下了小刀過果的聲音。

“不過你打算怎麼對蕭陌然？”

“當年參與的人如果都死了，留下他一個人，會不會有點厚此薄彼了？”

說到最后，他的話里只剩下了笑意。

蘋果削好了，他又切了小份遞給夏頤，對方自然沒有接，他無所謂地自己吃下。

“如果你在這方面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盡管開口，我肯定義不容辭。”

他的眸中閃著殘忍。

看到毫不掩飾最終目的的言敘，夏頤指著門口：“滾出去，否則我就要讓醫生進來了。”

“你也不希你出現在這里的事被蕭陌然知道吧？”

言敘聞言笑了聲，他的手舉起來，仿佛是一個投降的姿勢。

將水果刀放在桌上，手進口袋里面拿出來一個信封，“這里面的容你會興趣的。”

言敘離開了。

夏頤看著他留下來的那封信，心臟絞痛。

所謂的興趣，無非是外公的事。

而除了外公之外，另一位主人公或許是蕭陌然。

自地想著這些事，夏頤的淚又和斷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落下來。

哭得沒有聲音，卻也撕心裂肺。

……

醫院外。

言敘臉上的緒只剩下了霾。

上了車，面無表地看了眼旁邊的老人。

老管家見到他，語氣都忍不住地帶了幾分張：“怎麼樣？”

今天言敘能夠順利地進醫院。

老管家這個蕭家人幫了不的忙。

他之所以這麼盡心盡力，則是把言敘看作唯一的希了。

必須要讓夏頤主離開蕭陌然，否則后患無窮。

他和言敘的目的不謀而合，言敘也愿意全他。

看著老管家臉上還沒有散去的擔憂，言敘又淡淡道：“我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做。”

老管家立刻點頭，示意言敘吩咐。

聽完言敘的話，老管家的眼神清明了幾分。

他示意言敘放下：“四爺剛剛接手蕭家，需要理的事很多，您說的這個忙，我能幫。”

言敘不意外，他難得地出來了點擔心：“不過您做之前要考慮好，一旦敗，就要一起被牽連了。”

老管家無所謂地笑了聲。

“我沒有什麼牽掛的事，如今也老了，死只是早晚的事，如果死前還能幫到蕭家些事，也算是死得其所，以后見到老爺子，也算是問心無愧。”

言敘不再說話，目看著對面的醫院。

他在想，夏頤會什麼時候拆開那個信封。

病房中，夏頤抬起頭，沒什麼表地把手上的針頭拔掉。

起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

看著鏡子里面自己蒼白憔悴的模樣，垂眸走了出去。

看到信封，的手多次出又收回。

不得不承認的是，現在有些害怕這份真相。

言敘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面騙。

又或者，是他肯定自己會相信里面的事。

無力地坐在床上，夏頤掙扎萬分。

算了，長痛不如短痛。

東西擺在眼前，怎麼可能真的無于衷。

著信封，夏頤皺了皺眉。

里面不像是紙，反而有些厚。

相片？

不由得想起來蕭陌然給看的視頻。

事也許比想得還要再糟糕一些。

深吸了一口氣，夏頤想著橫豎都是死，不如死個痛快，直接就要把里面的東西倒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靜。

夏頤想也不想地只記得把信封全部都藏在了床單下。

人也重新躺回了床上。

門把手往下，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對上夏頤的目，蕭陌然笑了笑：“你看上去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我能做什麼虧心事？”

夏頤低著頭自嘲地笑了笑。

心里卻止不住地張，他怎麼會過來，言敘不是說他都沒來醫院看過自己嗎？

偏偏挑這個時候，難不是因為知道言敘來見的事了？

一時間，夏頤心如麻，又不敢讓蕭陌然看出端倪。

“昨天有事需要理，所以我沒有過來。”

蕭陌然一邊說，一邊坐在了床邊。

他看著才打完一半的吊瓶，著那枚被夏頤取下來的針，蹙眉：“我去找護士重新給你打。”

見他這樣，夏頤沒有阻止。

沒多久，蕭陌然就帶著一名護士重新走了進來。

護士很快把針重新給夏頤扎上，沒有多停留片刻地離開了。

蕭陌然又重新坐在了床邊。

他起夏頤的頭發，想要看清楚的神。

夏頤閉著眼睛躲開了他的注視。

手上空了，蕭陌然淡淡地垂下眼眸，“別和我鬧了，嗯？”

夏頤覺得可笑，事已至此，這居然還只是算作鬧脾氣。

不說話，病房里面安靜得如同死寂。

這種覺讓夏頤覺得不上來氣，索直接問，“你什麼時候走？”

按照以往，他們很快就要陷爭吵。

在夏頤看來，不管是哪種況，也好過現在這種。

可是，蕭陌然走了。

他一言不發地起，就這麼離開了病房。

夏頤把自己整個人都蒙在被子里面，思索著那個信封該怎麼理。

吊瓶快要打完的時候，護士進來了。

夏頤隨意地問了一句：“我的包呢？”

“我去給您拿。”護士取完針，立刻把夏頤的包遞給了。

夏頤道了謝，“能再麻煩你幫我倒杯水嗎？”

護士自然答應，在轉的時候，夏頤將信封塞進了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