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虹隆的。”
給安全員使眼,對方接過煙放在車里,朝笑了笑,這事就算了。
年后,李盡藍很快就回襄上課了,李平璽在備戰初中的自主招生考試,報了個培優班。謝欺花則勤勤懇懇地搬磚。上學期臨時抱佛腳,每科都是低空飛過,績點謝欺花是看也不看。
比起績點,更看卡里的存款。
學習讓人憂心,而賺錢使人快樂。
與此同時,李紜也有了新作。
某次李盡藍去給學生上課,剛出書房就看到了自己的堂叔。他正在和學生家長聊天,聊的那是一個不亦樂乎。
李盡藍問:“……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教得怎樣。”李紜說,又拍拍他的肩膀,“我們家盡藍啊,大四保研了,就掙點零花錢。”
家長說小李老師教學能力很優秀,孩子上個學期提了不分,多虧了他。李紜喝著茶,不聲和侄子對視。
李盡藍沉著臉。
兩人走出了居民樓。
“你到底想怎麼樣?”李盡藍問。
“你打算什麼時候和謝欺花說?”
李紜也很直接。
“說什麼?”
“回國的事。”
李盡藍沉默片刻:“我盡快吧。”
“盡快?這都快到六月份了,你該不會想……”李紜突然變了臉,“你信不信我現在就上樓揭發你?!”
李盡藍說這周末就去和謝欺花坦白。
“……你別急我了。”
李紜離開前渾他一眼。
于是,李盡藍回來得很突然。
“哥,你怎麼回來了?”
李平璽正要出門上培優。
“最近太累了,我給自己放個假,回來休息一下。”李盡藍側進了門。
“這麼好!”李平璽喜笑開,“你趕告訴姐啊,咱們晚上出去吃!”
李盡藍正要找謝欺花,只是這個找,必然是不能讓李平璽知道的原因。
李盡藍問:“姐現在人在哪兒?”
“在駕校吧,你要去找?現在?”
“就問問。”李盡藍看著李平璽出了家門,又等了一會兒,才打開書包。
里面是一沓沓的紅鈔票。轉賬,他怕謝欺花不會收,所以都換了現金。
他再次清點完了數額,背起書包。上了街邊的公,抱著書包坐在窗邊。
這事該怎麼和謝欺花說?會不會覺得麻煩?李盡藍思慮,他們之間沒有緣關系,對他們的有多?
如果他厚無恥去求……
不。李盡藍開不了這個口。
李盡藍到了虹隆駕校。
遠遠的,他就看到謝欺花。
五月末已經很熱了,太也大,穿白的短袖短,日暴曬著皮。
在指揮教練車側方庫,忙著打電話,片刻后才笑道:“線了撒。”
笑的時候,謝欺花既不客氣也不疏離,酒窩像落在暈里的一粒塵埃。
李盡藍下意識站直了,像被審視,即使連看都沒看到他。至此他發現了,長輩的威并不需要通過緣來喚醒。比他大,他服管,這種親緣的效力產生了,讓他不敢再欺瞞。
告訴。
求助。
姐姐會想辦法的。
李盡藍上前一步,正要說話,謝欺花依舊在打電話。他聽到自己的名字。
“李盡藍,對。”
對面說了什麼,謝欺花煩躁應著,又敷衍道:“那怎麼辦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就按你說的那樣辦唄。”
“心疼?”謝欺花輕嗤。
“反正也不是親弟弟。”
李盡藍從錯愕到惶恐,再到釋然。
他的眼底,再也沒有任何的彩。
他再一次,被拋棄了。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
不是嗎?
他轉離開,到門衛時,還是卸下了裝滿錢的書包。“給謝欺花的。”
他對門衛說完,無聲無息地離開。
。
謝欺花等了很久,才等到朋友的這一通電話。對方向確認了學生姓名。
“李盡藍,對。”
“你真打算給他找學上啊,初三轉學籍那麼麻煩。”朋友仍在喋喋不休,“轉公辦學校,既要改戶籍,又要換檔案,也不知道他之前的那個私立學校好不好辦……反正很費錢的呀!”
“那怎麼辦呢?”謝欺花不以為然,李平璽學籍不也照樣辦下來了麼,“也不是第一次托你辦這個事兒。”
“行吧行吧,那我幫你辦著吧,正好學生也快放假了,肯定有招生辦愿意收的,先說好,錢這個事兒……”
“就按你說的那樣辦唄!錢不錢的,都是小事,哪有孩子的前途重要?”
“話是這麼說呢,轉校費花個十幾萬你就老實了,你是真不心疼錢啊。”
“心疼?錢掙了不就是用來花的?”
謝欺花被曬得目眩,抬手遮了遮。
“你就不怕他以后不報答你?”
“報答啥?他以后去哪去哪。”謝欺花淡哂,“反正也不是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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