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聽出來了，忍不住勾了勾角，“記得戴口罩。”他提醒道。

周西也聽出來了，他聲音里帶著的笑意。

周西走到柜前拉開柜門，想不到里面服還不，有幾套春秋西服，還有許多日常套裝。

“睡在屜里。”凌月說，“下面那個。”

他說晚了，中間有兩個屜，周西已經順手拉開了第一個，里面是幾條疊小豆腐塊的白。

原來小宋猜對了。

周西輕手輕腳合上屜，拉開下面那個屜，取出一套睡，再面不改地走進臥室，垂著眼眸放在他床尾。

“謝謝。”凌月掙扎著坐起來，手去拿睡。

周西放得有點遠，他夠得有些費勁，正要掀開被子挪過去拿，周西的手過來在他之前拿到了睡，遞到了他手上。

“不客氣凌總。”周西抬頭，視線在他眼睛那一掃而過，他確實出了不汗，額頭鬢角都漉漉的，一雙眼睛更是幽深黑亮，纖長的睫宛如雨后抖翅的黑蝴蝶，人不敢直視，“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你再喊我。”

“恩。”

周西逃一般地離開了臥室。

水已經燒好了，周西拿玻璃杯裝了兩個半杯晾涼，一扭頭發現剛剛出來得慌忙，忘記順手把門帶上了，凌月還開了床頭燈，因此里面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

他坐在床邊服，暖黃燈下，凌月的皮好像在發。

生理反應是騙不了自己的，周西覺得口，端起杯子喝水，又被燙得立刻放下。

后傳來靜，周西回頭瞄了一眼，發現是凌月下床了，意識到他是要換子后，周西連忙端水杯悄悄回沙發上坐好。

非禮勿視。

水還是好燙，周西喝了兩口都沒能，直到里面的人換好服出來。

他戴上了口罩，只出一雙迷人的眼睛，一看到周西就提醒：“戴口罩。”

“我剛要喝水。”周西戴上口罩，看他手來拿杯子又提醒他：“很燙。”

凌月從旁邊的辦公桌上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兌了進去，又給倒了一半，然后還特意走到窗邊扯開口罩喝水。

這死守防范的態勢周西有些好笑。

粥來了之后，他也是在窗邊的書桌吃，堅決不和周西同桌而食。

吃完東西后他就立刻讓周西回家。

看他神好一點了，周西就也沒堅持，只是囑咐他多喝水，“如果很不舒服記得給我打電話。”

凌月點頭，“好，我知道了。”

他把送到門口，套房離電梯還有一段距離，周西走出好幾步都沒聽到關門聲，就忍不住回了一下頭。

結果就看到凌月肩膀撐著門沿目送，那目漉漉的，好像著主人走遠的小狗，周西一下子就有些心。

“你回去啊。”周西停下腳步說，“剛出了汗別吹風。”

走廊的冷氣很足。

凌月恩了一聲，卻并不，只是繼續用那種目著。

這目再加上他上那種病態的虛弱，周西更加邁不出步子。

這個場景和眼神殺傷力太大，周西回家路上一直在回味，約有點后悔剛剛狠心走掉了。

車開到小區，要進停車場時忽然聽到一聲喇叭響，周西扭頭就看到了程亦然的車。

把車退出來靠邊停了走過去，程亦然降下車窗和打招呼：“給你發信息沒回，怎麼電話也不接？”

“免擾了，剛剛在忙。”周西探頭往里看，蘇荃不在里面，頓時疑，“找我有事？”

“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程亦然臉上是見的嚴肅，“我打算周末和蘇荃求婚。”

這消息有些突然，周西一愣，隨即笑著說：“真的假的？哇，恭喜啊。”

“恭喜什麼。”程亦然苦笑，“還不定能不能呢，蘇荃那個人你也是知道的。”

“恩。”周西點頭，“我也覺得可能會拒絕，但是拒絕是一回事，你求婚又是另一回事嘛。”

程亦然好笑，“你這是什麼邏輯。”又說：“我也覺得大概率會被拒絕，所以你必須在場，我覺得求婚現場你在的話我功的概率都會高很多。”

“對自己這麼不自信啊？”

程亦然坦然承認，“是啊。”

“你們的求婚我肯定要參與見證啊。”周西答應了，“那求婚你現在有什麼想法沒有？”

“我挑了幾家策劃公司，現在還沒什麼頭緒，等我再想幾天。”程亦然說，“過兩天再你出來聊方案。”

“好啊。”周西欣然應允，又給他出謀劃策說了些點子。

回到家周西才發現手機上有未讀信息，是凌月發來的，問到家沒有。

周西剛回過去，頂端就顯示對方正在輸。

接著屏幕上跳出幾個字：好，晚安。

周西正糾結這句怎麼回復，對方又發來一句：明天見。

周西把臉埋進被子里幽幽嘆氣，這人是怎麼做到讓這簡單的六個字都這麼曖昧的？

第二天早上周西起來發現媽媽也有些不舒服，連忙給吃了些沖劑預防，又熬了一鍋小米粥給，叮囑要是不舒服立刻給或者爸爸打電話。

要出門時周西糾結了一會，最終還是忍不住順帶打包了一份。

到了公司卻沒看到凌月，不知道是還在酒店還是已經回家了，周西給他發了條信息。

昨晚給周西發完信息凌月就回床上睡覺了，半夜又燒了一次，他吃了退燒藥就一覺到天亮了。

剛到手機，就收到了周西問的信息，問他好點沒有，還在不在酒店，給他帶了早餐。

凌月頓時就清醒了。

他給回了一個“稍等我洗漱”后，立刻拖著酸痛的和昏沉的腦袋進了浴室，洗澡刷牙刮胡子，然后打電話人過來打掃衛生換床單，把自己和房間都收拾好之后才給周西打電話。

從公司上來也就兩分鐘，因此門鈴一響，凌月就第一時間開了門，結果門口站著的是推著餐車的酒店客房管家。

“凌總您好，經理得知您不舒服，讓我們給您準備了粥和小菜。”

凌月啞著嗓子揮手，“……你趕走，我不需要。”

嚨太痛了，聲音都不太發得出來，客房管家沒聽清楚，又問：“您是已經用過早餐了嗎？凌總。”

凌月用盡全力開口：“你走。”

這下客房管家終于聽到了，但還是地說：“那粥我給您留在廚房，什麼時候您想喝了，我再熱了拿過來。”

凌月約聽到了電梯抵達這個樓層的聲音，腳步聲傳來，凌月轉頭就看到提著便當袋的周西。

“凌總早。”周西走過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餐車，反應過來，表頓時懊惱且尷尬，“我忘了酒店有早餐了。”

凌月一個犀利的眼神掃過去，謝天謝地這個客房管家領會到了，馬上說：“這份不是凌總的，是我送錯了，打擾了。”

然后麻溜地推著餐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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