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個穿灰休閑套裝的男人,看不出年紀。
說是中年吧,長相不太像,說是年輕人吧,氣質像四五十歲。
宋時慕拿不準該怎麼喊,他就暫時沒說稱呼。
“啊沒有,是江野拜托我來的。”劉上清見開門的是個帥氣俊朗的年輕小男生,還以為這是江野的朋友。
換鞋進門后,他一想,不對啊,江野什麼時候帶朋友來過家里。
他可是出了名的潔癖大,不管是聚餐還是聚會,都不會把人往家里帶。
而且,這個小男生劉上清之前沒見過啊,江野這小子是啥時候認識的。
“你好,方便問一下,江哥是有什麼事拜托你嗎?”
宋時慕去廚房泡了杯熱茶端給劉上清。
睜著明亮有神的眼眸與他對視,那雙不含心機的眼神把劉上清看得不好意思了。
他接過茶,裝模作樣吹了兩口,想起還沒做自我介紹,趕補上:
“你之前還沒見過我吧,我是江家的家庭醫生,負責江野他爸媽的私人醫生是我爸媽。”
宋時慕了然點頭:“原來如此,我是江哥的朋友,附近音樂大學的宋時慕,最近借住在他家。”
搬出去的時間還不確定,但是估計快了。
“嗯嗯。”劉上清本質上也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只是氣質非常,“那你最近,有沒有看見江野帶其他人來住?”
他還在想著,江野要是帶人來住,宋時慕住在這里,肯定撞見過。
作為一線吃瓜選手,他打聽一下不過分吧。
“帶人來住?”宋時慕彎腰抱起地上汪汪的松,松趴在宋時慕上,埋頭往他懷里鉆,邊鉆邊哼哼唧唧的。
“了吧。”這句話宋時慕是對懷中的小狗說的。
劉上清覺得納悶,這個年輕小男生怎麼對江野住的地方這麼悉,這只小狗看著也跟他很親。
要不是長期都在這里住著,解釋不了小狗對他親。
嘶,他腦子里冒出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又急剎車,屏住呼吸等著宋時慕回答。
宋時慕很自然地回復:“最近江哥好像沒帶人回來過,只有我住在這里,怎麼了?他之前經常帶人回來?”
要是江野經常帶人回來,宋時慕也沒有立場說出責怪的話,畢竟他跟江野現在什麼關系都沒有。
“沒有沒有。”劉上清差點因為好奇心辦壞事,他趕豎起三手指發誓,“我發誓,江野絕對是個好男人中的好男人,誰要是跟他在一起,絕對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啊,倒也不是每個人都想要這種福氣。”宋時慕實事求是地回答,實際上對劉上清說的話信了八分。
江野看起來就不是會隨便往家里帶人的那種人,而且他家里都沒有別人的品,整間房子都秉承著黑白灰三裝修。
“不能這麼說,其實他的優點還蠻多的。”劉上清絞盡腦找補,他覺一個頭兩個大。
真是的,江野那小子到底有什麼優點?平時滿跑火車的時候他倒是一夸一大把,現在關系到江野的人生大事,他卻了個鋸葫蘆。
“……江野他,是個好男人,他就是悶,什麼話都悶在心里不說,你表面上看他只跟你說了一句喜歡,其實心里早就做好準備跟你結婚了,而且…而且,你們結了婚他肯定不會虧待你。”
這話真是越說越不對勁,宋時慕著小狗脊背,小狗發出呼嚕嚕的哼唧聲,他就在這段靜中抬眼看向劉上清。
他似乎知道這位醫生是來干啥的了,原來是來當說客。
“我會再慎重考慮的,您想喝牛嗎?我可以給您倒一杯,冰的熱的都有。”
不想聊這個話題,宋時慕現在自己也的很,他得到冰牛的回答后便起去了廚房,沒再跟劉上清正面對話。
劉上清真是坐立難安,掏出手機給江野發了個完蛋的表包。
代表他現在的狀態。
對面的江野不回他,而是給宋時慕打了個電話。
“喂?江哥。”宋時慕打電話時聲音不熱絡,他現在沒什麼心說話。
對面的江野跟他說:“下午家庭醫生會去家里,你見到他了不要跟他有多余的流,找他拿痘痘的藥就行,我今天晚上回來。”
還囑咐了一件事,江野說阿姨晚上會來家里做飯,讓宋時慕不要自己手,中午還可以上樓去補一覺。
宋時慕聽完沉默了一會兒應下,他腦子里突然閃過音樂會結束后收到的那束花。
覺那個配不像是呂備這個大老能想出來的配。
他背靠吧臺,輕聲問江野:“音樂會那束花是你托人送給我的嗎?”
江野沉默了好半天,不知道話題是怎麼從拿藥轉變送花的,他罕見的說話有點磕:
“…對,是我…登機之前送去后臺,但是登機的時間不夠,所以就……”
沒能看見音樂會現場版。
但是江野在手機上看了轉播。
“原來如此,我就說呂備想不到給我送花。”宋時慕得到肯定的答案,心里懸著的石頭落下。
但是結婚的事他確實沒考慮好,他都還不怎麼了解江野的為人,結婚本該是一件遙遙無期的事。
“結婚的事…我沒考慮清楚,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吧。”
宋時慕只能這麼說,好在江野也沒有為難他,問了一他想要什麼禮。
宋時慕:“什麼禮都不用。”
他都沒有禮送給江野,上回送的腰帶也沒怎麼見江野用過,等于沒送。
端了杯冰牛出去,宋時慕再看劉上清時,能清楚地看出他的局促,他揚起瓣微笑:
“剛才問了江哥,他跟我說了藥膏的事,那個痘痘的藥膏是我用的,辛苦你跑一趟了。”
宋時慕存了點怪氣的意思,劉上清理虧在前,他拿出藥膏給宋時慕,出一角紅的玩意兒。
可能是手帕吧,宋時慕沒多想,劉上清卻突然停止脊背,趕將那個角塞了回去。
“?”宋時慕愣住,“您…藏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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