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瑤林回來,越婈已經筋疲力盡了。
草草洗漱一番就睡了過去。
遠天際泛著魚肚白,君宸州一夜未眠,也沒什麼睡意。
他看著越婈睡的容,抬手幫了被角,這才淡淡地掃了一眼旁邊的云荷:
“出來。”
云荷呼吸了幾拍,低頭跟在男人后出了寢殿。
前殿,君宸州站在殿門,背而立,俊朗的面容在影中,像一座巍峨的高山,讓人到無形的威嚴。
“今日之事,到底是如何?”
云荷是君宸州送到越婈邊的人,心頭跳了跳,急忙跪下:“皇上恕罪,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娘娘。”
男人回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
云荷掐了掐指尖,說道:“婉琪是玉瓊苑的宮人,娘娘初來行宮便吩咐了奴婢和云嬋,多留意行宮這些宮人,奴婢們也只是發現婉琪平日里行跡有些奇怪,但并不知背后是誰。”
“今日娘娘醒后便離開了瑤林,至于婉琪...許是自作自,想給娘娘下藥卻不小心自食其果了。”
云荷心跳得飛快,既已被派到昭修儀邊,便決定忠心昭修儀。
若將昭修儀的事告訴皇上,日后昭修儀也不會再信任,沒了昭修儀的信任,在皇上那兒就沒有了價值。
一直沒聽到圣上說話,云荷忐忑得后背都是冷汗。
半晌,只聽男人淡漠的聲線:“你倒是對忠心。”
......
越婈一覺睡到快午時。
舒服地了個懶腰,這才睡眼惺忪地起了。
順的青垂在后,著幾分慵懶,云荷聽到靜掀開簾子扶著:“娘娘可要傳膳?”
“嗯,讓他們送點清淡的便可。”
越婈了眼睛,洗漱出來坐在桌邊:“皇上什麼時候離開的?”
昨夜君宸州送了回來,太困了也沒注意他是不是留下來安置了。
云荷給倒了杯清茶:“昨兒半夜送娘娘回來后,皇上問了奴婢一些事便離開了。”
越婈微微側目,云荷忙道:“皇上問奴婢昨夜究竟是怎麼回事,奴婢只說是婉琪不蝕把米。”
知道云荷的衷心,越婈也沒再問了。
一手支著下,心中百轉千回,思緒紛紛。
婉琪的異常,越婈早就知道了。
在來行宮的第一日,便讓云嬋找人盯著馮若嫣。
如今的馮若嫣失寵,位份也不高,想要差使旁人辦事就沒那麼容易了。
反而越婈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和想要結的人。
錢花下去,清音閣的消息一滴不地傳到耳中,從清音閣拿幾件不顯眼的首飾也是順手的事。
知道馮若嫣收買了婉琪,越婈也沒穿,就等著將計就計。
昨日在瑤林,君宸州離開后睡了會兒便準備回宮,云荷卻進來說看到婉琪行跡可疑。
越婈干脆就沒走,就在瑤林等著看要干什麼。
只是沒想到,一刻鐘后隨靖遠來了。
他將被打暈的婉琪丟在自己面前。
“娘娘,這個丫鬟借口您吩咐來找卑職,說您要見卑職。”
“只是...”隨靖遠話語頓了頓,他不覺得越婈會主召見自己,如今在后宮中,和外男接是大罪,他不覺得越婈會這麼傻,明目張膽地讓人來找他。
“卑職跟著過來,在瑤林后門那兒,這丫鬟拿出迷香想要用在卑職上,所幸卑職早有防備,打暈了。”
越婈這才知道馮若嫣打的什麼主意。
想污蔑私通。
“多謝隨侍衛。”
越婈朝著他莞爾一笑,隨靖遠一抬頭就撞進了溫婉如水的目中。
他急忙低下頭。
“靖遠哥哥。”越婈摒退了其他人,親自將他扶起來,“小時候,靖遠哥哥說會一直保護我,哪怕過去這麼多年,杳杳也一直將這份心意放在心中。”
隨靖遠呼吸驟,不知越婈是何意思。
越婈看著他,眉目淺笑:“我在宮中無依無靠,哪怕如今有皇上的寵,可也擔心那只是鏡中花水中月,指不定哪日就消散了。”
“靖遠哥哥與我自小一起長大,小時候的話,如今還做數嗎?”
“靖遠哥哥如今,還愿做我的后盾保護我嗎?”
隨靖遠抿了抿,他明白了越婈的意思。
他抬頭向子,子眼中澄澈而無辜,可隨靖遠知道,已經變了。
“卑職,永遠是娘娘的后盾。”
可不論變什麼樣子,隨靖遠想,他都拒絕不了。
越婈彎起漂亮的眼眸,頰邊小小的梨渦若若現,昳麗而明艷。
宮中嬪妃人人都有家世倚靠,那自然也要想辦法,讓自己也有個能支配的勢力。
隨靖遠能在狩獵中穎而出,未來必然前途無量。
要把這勢力,牢牢攥在手中。
越婈知道自己變了,重生以來本只想安安分分地過日子,可陷后宮這樣的漩渦,再不能像從前一樣,將全部家在君宸州上,哪怕如今他比前世更寵。
也要有自己的勢力。
之后,越婈讓云荷云嬋將婉琪搜了一遍,婉琪房中本來準備的證據是的首飾,讓人調包,換了隨靖遠在宮外兌換的銀子以及馮若嫣的首飾。至于婉琪拿出的那張紙條,上邊乍一看是的字跡,其實早調了包,在細微做了改變,足以證明不是自己寫的。
可沒想到君宸州幫掩飾了過去,倒讓的計劃沒了用武之地。
至于那個“夫”,越婈讓隨靖遠想辦法把薛承找來。
薛承好,字頭上一把刀,這種人膽子大得很,隨便找個借口就能把他引到后宮來。
馮若嫣不是想聯合薛婕妤害嗎?
那就讓倆自食惡果,反目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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