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婈剛想的解釋的話瞬間堵在嗓子眼。

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君宸州，似乎沒想到他會撒謊。

他明明表現得很介意隨靖遠，就真的沒有懷疑過嗎？

“裴慎，帶人去搜查。”

“是。”

時辰已經很晚了，跟著順妃來看熱鬧的一些命婦們都站麻了。

宮人將瑤林的一樓收拾了出來，君宸州率先帶著越婈落座。

他沒開口，賢妃等人也不敢坐，只能尷尬地站在殿中。

半個時辰后，裴慎拿著一個盒子回來了。

“啟稟皇上，卑職確實在婉琪房中搜到了這些銀子，但是...”裴慎頓了頓，繼續道，“這些銀子都是從京城城西錢莊中取的。”

“城西錢莊是京中最大的錢莊，昭修儀讓人去那里取錢也是正常。”

越婈輕撇：“順妃娘娘忘了，臣妾從前不過是一介宮，無分文，臣妾宮中所有的銀子都是皇上賞的，怎麼可能出自錢莊？”

順妃一噎，越婈卻預判了的預判，輕笑道：“順妃姐姐該不會說，臣妾拿著首飾出去換銀子吧？”

“這宮中所有的首飾都是出自皇家，有特定的標志，哪家當鋪敢收，一查便知。”

順妃支支吾吾的，想反駁又不知道說什麼。

君宸州冷冷地看了一眼，心中十分不虞。

平時有事沒事就拿越婈的世嘲諷，現在為了栽贓，又不拿世說話了？

他心中對順妃的印象瞬間降至谷底。

蠢貨一個。

裴慎道：“卑職剛才已經派人出宮去追查這筆銀子的來歷，除了這筆銀子，還有一些首飾也在婉琪房中找到了。”

馮若嫣越聽眉頭皺得越，怎麼會是城西錢莊的銀子？怎麼還有首飾？

明明只給了婉琪一些宮里賞賜的銀子。

賢妃看到那些首飾，眼神閃了閃：“皇上，這些首飾都是出自尚工局，傳李尚工來一問便知。”

“去傳。”

李尚工是帶著名冊來的，宮中每宮嬪妃的首飾都會記錄在冊，為的就是有據可查。

“啟稟皇上，這支黃梨木簪和蝴蝶流蘇釵都是上個月馮嬪生產后，太后賞賜的。”

馮若嫣頓時一驚：“怎麼可能？”

定睛看過去，腦子里卻沒什麼印象，太后當時賞賜的東西太多了，都收在庫房的。

越婈捻著手中的帕，輕聲嗤道：“原來是馮嬪賊喊捉賊吶。”

馮若嫣沒想到事是這個走向，平白無故牽扯到自己上了。

“皇上，嬪妾不知啊！這是玉瓊苑的宮，又與嬪妾何干？”

“馮嬪本事大得很，收買個宮能有多大事？”越婈瞥了眼那些首飾，揚著角，“再者，這些都是馮嬪的東西，馮嬪還想抵賴嗎？”

“還有那迷香，宮中沒有那些腌臜的東西，是從哪里帶進宮的，裴大人也得好好查查。”

裴慎看了一眼君宸州，見他沒打斷才回道：“是，卑職定當嚴查。”

圍場的夜晚風很大，君宸州握著越婈的小手，到一陣涼意。

他人拿來披風給越婈披上，這才指向婉琪吩咐：“押去慎刑司審問。”

婉琪滿臉慌張，視線直接落在馮若嫣上，下意識地呼救：“皇上饒命啊！”

“馮嬪娘娘救我...”

馮若嫣間干，只到場中許多目向自己，可什麼都不敢多說。

事已經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君宸州顯然今日就要查明此事，眾人再困倦也沒辦法退下。

裴慎的辦事效率很高，后半夜的時候已經將銀子和迷香的來歷查得清清楚楚。

“啟稟皇上，這迷香便是行宮的太監小李子前日從宮外帶進來的，這是在他房中查到的收據，以及那家藥店的賬本。”

裴慎將東西呈上，垂首道：“銀子確實是從城西錢莊取的，只是那些銀子是好幾個月前取的，排查起來有些困難。”

“婉琪招了嗎？”

楊海立馬道：“回皇上，都招了。”

“婉琪說是馮嬪娘娘收買給昭修儀下迷香，再去衛營找隨侍衛過來，只是不等有所作就不知為何暈了...”

越婈困意全無，今天就要把馮若嫣摁死。

“自作孽罷了。”靠在椅子上，懶懶地看向馮若嫣，“本宮與馮嬪無冤無仇，也不知馮嬪費這麼大勁污蔑本宮作何？”

又輕飄飄地瞥了一眼穎昭儀：“還連累了穎昭儀的兄長。”

穎昭儀面鐵青，看向馮若嫣的目很是瘆人。

馮若嫣跪下拼命地搖頭：“皇上，不是嬪妾，都是婉琪污蔑嬪妾的！”

“是玉瓊苑的宮，說不定就是聽了昭修儀的攛掇來對付嬪妾的啊！”

抓著穎昭儀的擺：“娘娘，嬪妾和二公子素不相識，又怎能把二公子弄暈帶到瑤林，必定是有人挑撥。”

穎昭儀冷笑著拂開的手，就算不是有心的，也是被牽連的。

說好了對付越婈，自己事不足就罷了，還連累的哥哥。

弄死都不足為過。

馮若嫣天不應地不靈，不停地喊著冤枉。

怒視著越婈，咬牙切齒：“是你。”

“你嫉妒我生下二皇子，所以才陷害我！”

不等越婈說話，君宸州就掀起眼皮冷冷看了一眼：“你也配？”

馮若嫣愣在原地，只聽男人森然的聲音：“當朕的皇宮是什麼地方？得到你一次又一次對昭修儀口出狂言？”

他起吩咐道：“傳朕旨意，馮氏貶為庶人，即刻押送回京，打冷宮。”

馮若嫣臉驟變，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手肘撐在地上，膝行上前死死抓住男人的擺：“皇上...皇上您不能對嬪妾這麼絕啊！”

“嬪妾是二皇子的生母，是您的嬪妃，您怎能這樣對嬪妾？”

君宸州沒再施舍給一個眼神，冷聲吩咐楊海：“還不去辦。”

“是，奴才這就去。”楊海急忙招來幾個小太監，架著還在哭哭啼啼的馮若嫣就往外拖。

看著馮若嫣消失在視野中，越婈眼中一閃而過痛快之。

上輩子多次害的馮若嫣，這輩子終于自食惡果了。

君宸州環視了一眼四周，眼神暗沉得駭人：“婉琪、小李子、小德子，污蔑宮嬪，杖斃。”

“順妃聽信讒言，褫奪封號貶為貴嬪，穎昭儀貶為婕妤。”

“薛承擅闖宮闈，杖責八十，革除職。”

穎昭儀只覺得晴天霹靂一般，攥了拳頭還想開口求：“皇上...”

君宸州只淡漠地道：“你若是再求，就不止是革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