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一大早君宸州便把越婈了起來。

看著睡意惺忪的模樣，男人彎下腰幫穿著裳：“還想不想出去玩了？”

越婈一聽就清醒了一些，下意識地握著他的手腕，眨了眨水朦朦的杏眸：“去哪兒呀？”

許是剛睡醒，子聲音糯糯的，人也有氣無力地靠在他懷中，帶著一不自覺的撒，人心弦。

君宸州緩緩幫系著腰帶，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趁機挲著的腰肢。

他眼神時不時地往下瞥一下，系好腰帶就手搭在肩上讓坐直：“坐好，別。”

“哪里了嘛...”

越婈癟癟，甕聲甕氣地嘟囔著，撥開他的手自己下了床去梳洗。

等收拾好，云荷已經將新做的幾件騎裝拿出來供挑選。

越婈拿了一件鮮艷的石榴紅騎裝，等換好出來，君宸州有一瞬間的僵。

他眸稍暗，結不自覺地上下了。

“好看嗎？”

越婈在他面前轉了個圈，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小梨渦，澄澈乖的眼神似是詢問。

君宸州點點頭，面無表地牽住了的手：“走了。”

越婈蹙著眉尖又瞄了一眼銅鏡。

不好看嗎？他怎麼一點表都沒有？

圍場。

今日許多眷都下場進了叢林中，高臺上也坐了不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著話。

君宸州人牽來了一匹駿馬：“這是新到的汗寶馬，朕讓人馴了一段日子。”

越婈好奇地了鬃，很扎手，小馬似乎被得有些不耐煩，抖了抖子還打了個響鼻。

“朕帶你去林子里轉轉。”

越婈的騎不好，也就是之前在行宮跟著他學了兩天，但一年沒騎過，還是不敢自己一個人上去。

越婈吃力地爬上馬，君宸州扶著得腰，等人坐穩了便利落地翻上馬，將子摟在前。

“皇上，林中有猛嗎？”越婈聽著四周沙沙作響的風聲，好奇地到打量著。

“圍場四周都有軍把守，不會讓猛進來，若是想看猛，得從那兒出去。”

君宸州指了指遠的一道小徑，越婈忙搖搖頭，才不想呢，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兩人悠閑地在林子里轉了幾圈，君宸州教箭。

他從箭簍里取出一支羽箭，拉弓上弦，弓箭是他平時慣用的，對子來說有些沉甸甸的，越婈吃力地拿著，胳膊都有些發抖。

男人發出一聲輕笑，一手扶住的胳膊，一手握住拉弦的手。

他在子耳側，清潤的雪竹香將越婈包圍著。

“從這里看出去，對準你想要的獵。”

君宸州下頜抵在肩上，越婈隨著他的指示慢慢將弓拉滿。

“嗖——”的一聲，弓箭穩穩地中了停在樹枝上的一只小鳥。

鳥帶著羽箭跌落在了地上。

“好厲害呀！”越婈笑意盈盈，明的笑如同在春日綻放的花朵，讓人為之傾倒。

君宸州眉眼中也帶著笑，他做了個手勢，便默默跟隨在四周的軍上前，將他打到的獵呈上。

在那穿著軍服飾的人走近時，越婈卻倏然僵住了。

是隨靖遠。

他低垂著頭，恭敬地將那串在箭上的小鳥遞上。

“杳杳，接過來。”

君宸州的手還搭在越婈的腰側，他的聲音不輕不重，但越婈卻能聽出里邊的威脅。

收回視線，有些慌地垂下眼睫，掩飾住心的不平靜。

等接過那羽箭，看著上邊的鳥，剛才到獵的愉悅心都沒有了。

君宸州就是故意的，故意讓隨靖遠看見兩人親。

小心眼。

之后，越婈也沒什麼興致了，縱然其實對隨靖遠也談不上得多深，但心里還是不舒服。

隨靖遠于，就如同親人一般，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仕途不順。

從林中出來，君宸州面上也有些冷淡。

他帶著越婈離開，可走了一段路越婈才發現不是回玉瓊苑的路。

“皇上要帶臣妾去哪兒？”

君宸州沒說話，直到來到一霧氣繚繞的閣樓，越婈才看到上邊的三個大字“瑤林”。

從山澗引的溫泉繞著宮殿流淌，熱氣彌漫，如同仙霧一般將閣樓圍繞著。

君宸州帶上了閣樓，二樓是一亭臺，四周護有欄桿，可以看到后邊的一池荷花，只是這個季節荷花早已衰敗。

閣樓垂著帷幔，放著一方石桌和一張人榻，是個供人休憩的好地方。

越婈人還沒站穩，君宸州一把將扯懷中：

“你喜歡他嗎？”

君宸州不喜歡這種整天猜來猜去的覺，干脆直截了當地問。

他打聽過，兩人是同鄉，但多年未見。若論起來也確實沒見兩人有何逾越的地方，可每次對著那男人都是笑的，讓他很不舒服。

都沒有對自己那般笑過。

越婈深吸一口氣，轉過看他：“臣妾和隨侍衛是自小的舊相識，在臣妾心中就如同哥哥一般，并無其他心思。”

“皇上可不可以不要為難他。”

君宸州面稍霽，他勾著子的一縷青，半晌才開口：

“好啊，讓你認個義兄如何？”

他抬眼看：“隨靖遠在衛營表現不錯，以后說不定能有出息，杳杳覺得如何？”

越婈面平靜，也不躲避他的眼神，輕輕點頭：“好。”

“臣妾都聽皇上的。”

縈繞在君宸州心上的那團霾終于散開了。

他拉過子，將錮在懷中，低頭去吻。

白的倏然在空氣之中，越婈有些冷，下意識地往男人懷里去。

“乖，張...”

君宸州吻得兇狠，越婈招架不住地輕著，耳垂都泛著紅。

“啪嗒”一聲，是服上的盤扣掉在了地上。

越婈不滿地哼唧著，的騎裝只穿了一次就被他弄壞了：

“皇上要賠一件新的...”

“好。”君宸州順勢扯下剩余的布料，將人榻上，“回去賠你十件。”

......

事后。

越婈累得不行，抱著被子睡著了。

君宸州陪著小憩，直到天漸暗，楊海上了閣樓稟告：

“皇上，薛大人已經去了游仙閣。”

“知道了。”

君宸州這才起收拾了一番。

榻上的子還在睡著，小臉紅撲撲的，可極了。

“朕去一趟游仙閣。”君宸州輕聲給解釋著，“穎昭儀兄長在圍獵中表現尚可，朕召了他去游仙閣一同用膳，也算給他們薛家一個面子，用完膳朕就回來陪你。”

他如今用得著薛毅，自然不吝于給他個恩典。

“你在這兒休息，不會有人來打擾，待會兒醒了再回去。”

越婈只聽他嘰嘰喳喳地念叨個沒完，煩躁地翻了個，拉過被子蓋住腦袋。

君宸州失笑，又給好了被角，這才起離開。

鑾輿從瑤林離開后，閣樓外的假山后才緩緩走出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