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更本就是戴罪之,皇后和李婕妤也并未在上多費心神,只收買了藥房的一個宮,等著無聲無息地死去。
本來計劃得很好,齊更心病難治,郁郁而終,皇上都不待見更沒人會去多此一舉關心,等一死,這事兒就了結了。
誰知昭婕妤會突然中毒,皇上如今震怒,看來是要徹查到底。
李婕妤惴惴不安,等見到裴慎將青兒帶來的時候,一顆心更是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皇上,這是藥房的負責給齊更送藥的宮青兒。”
裴慎示意軍將搜到的東西呈上來:“這是在青兒房中搜出的藥包和銀子。”
青兒已經是嚇得臉慘白,一被押進殿中就跪在地上不住發抖。
沈院判上前一步接過那藥包,他仔細查驗了一遍才道:“啟稟皇上,這確實是人暮。”
李婕妤猛地抓住旁宮的胳膊,尖細的指甲快要抓破書卉的皮。
“你一個宮,房中為何會有這樣的藥,還不如實招來!”裴慎厲聲呵道。
青兒全都抖起來,使勁搖著頭:“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大膽!”裴慎朝后一揮手,便有兩個軍上前要架起,“這麼,看來不去一趟慎刑司是不會說實話。”
“不!”青兒咽了咽口水,急忙掙兩個軍,“奴婢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奴婢只是奉命把這藥加到齊更的藥中,奴婢真的冤枉啊!”
青兒不住地磕頭求饒,腦門上都溢出了。
沒想到事會鬧大,還會牽扯到皇上的寵妃昭婕妤。
和李婕妤想的一樣,齊更是個罪人,死了便死了,沒人會在意,也只是想趁此機會撈點銀子罷了。
“誰指使你給齊更下藥。”君宸州冷聲問道。
青兒冷汗涔涔,下意識地看了李婕妤一眼。
這一眼也被君宸州捕捉到了。
“謀害昭婕妤,你便是十個腦袋都不夠砍。”君宸州輕點著案桌,聲音冰冷如霜,“若是不想牽連到你的九族,便從實招來。”
青兒瞪大了眼睛:“不...不要牽連奴婢的家人!”
“奴婢說,奴婢都說!”
青兒一指旁邊臉蒼白的李婕妤:“是李婕妤!是李婕妤收買了奴婢,讓奴婢給齊更下藥!”
李婕妤眼中滿是驚恐,語無倫次地辯解著:“皇上...是這賤婢污蔑嬪妾,嬪妾沒做過...”
李婕妤不安地看了一眼皇后,對上皇后警告的目,心中更是倉惶:“皇上不可聽信這賤婢的一言之詞啊!嬪妾和齊更無冤無仇,一個罪人,嬪妾何必廢這麼大的功夫去害?”
“還有你這個賤婢,誰指使你來污蔑本宮的?”李婕妤一指青兒,指尖都在抖。
青兒一聽就知道李婕妤是想把所有事都推到的頭上,當即朝著君宸州喊冤:“奴婢不敢信口雌黃,奴婢一個宮如何能拿到這些藥?當初是李婕妤的宮書卉找到奴婢,給了奴婢銀子和藥,說只要把這藥加到齊更平時服用的藥中便可。”
青兒不停磕頭哭訴:“奴婢鬼迷心竅,想著齊更已經是個戴罪之人,便大著膽子應下了。”
“奴婢該死,求皇上饒過奴婢的家人吧!”
李婕妤還想繼續辯解,君宸州卻已無心再聽:“將青兒和書卉押慎刑司。”
書卉一驚,軍抓住時,不停地朝著李婕妤求助:“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啊!”
進了慎刑司,不死也得層皮。
李婕妤跌坐在地上,君宸州面無表地吩咐:“去搜查玉衡宮。”
“接過昭婕妤膳食的人都審問過了嗎?”
裴慎聞言恭聲道:“回皇上,所有人都已押慎刑司,卑職已派人去審問,暫時還未問出結果。”
裴慎有些戰戰兢兢地道:“落云和膳房的廚子居住的地方都已查過,并未搜出那藥。”
換而言之,除了青兒和李婕妤,其他地方都沒有這東西。
君宸州微微頷首,事發突然,今日宮宴這麼多人,經手過膳食茶點的人不知多,查起來確實需要一番功夫。
“繼續去搜查。”
君宸州起,眉眼間鋒利更盛:“李婕妤收押,皇后留下,其他人退下。”
“是。”
折騰了一晚上,其余宮妃早就站得渾酸麻,心中更是忐忑,生怕牽連到自己上。
穎昭儀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皇后,角微微勾起。
殿中一下子便空了下來,只留下皇后和幾名宮人。
殿門關上,輕微的響卻讓皇后打了個寒。
“皇上,可是有事吩咐臣妾?”
君宸州平靜地看著,說出口的話卻讓皇后下意識地跌跪在地上:
“皇后給齊更下藥,為的是大皇子?”
皇后心跳如鼓,對上男人波瀾無驚的眼神,仿佛上所有的偽裝都被剝落。
勉強扯了扯角,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假笑:“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齊更一事,青兒已經說了是李婕妤指使,與臣妾何干?”
“與你何干?”君宸州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他輕掀眼皮,擰起了眉,“李婕妤位列貴嬪之下,本是沒有資格養皇嗣的。”
“費盡心機,難道就能保證自己可以養大皇子?”
君宸州眸深沉,里邊藏著探究:“還是說,皇后許諾了給晉位?亦或是,皇后只是想著利用除掉齊氏,好自己養大皇子?”
“這一切只是皇上的猜測,皇上無憑無據便要定臣妾的罪,臣妾不服。”皇后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不住地在心里安自己。
人暮是李婕妤家中送進來的,青兒也是去收買的,都沒有經過自己的手,無論如何都扯不到自己上。
便是李婕妤狗急跳墻供出自己,一人之言也不可盡信。
君宸州沒有再和糾纏這件事,他走到皇后面前,垂下眸子看,沉沉的嗓音中不容置喙:
“不論皇后是否承認,朕都要告訴你。”
“周家,永遠不可能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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