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餐盤,往外探出腦袋,確定薄以澤跟唐又欣不在大廳,一晴關上門,大步走向餐廳。
“呀,太太,您怎麼來了,喊我進去收就好。”剛才送晚餐給一晴的傭人,摘掉橡膠手套,接過一晴手里的餐盤。
“沒關系,我閑著也是閑著,你忙吧。”
“誒,好。太太您……”傭人觀察一晴的表,言又止,最后干笑道,“您肚子里有小寶寶,快回去休息吧。”
一晴淡淡的扯了扯角,“有什麼想說的,直說就好。”
傭人眼神躲躲閃閃,笑容僵,“這這這……”
廚房的門,這時突然被推開,幾名傭人走進來,小聲的竊竊私語:“我看酈園的主人,肯定要易主。”
“可不是,一個搬進主臥,一個搬到一樓,跟著我們一起住幫傭房。誰是主人,顯而易見,太太慘的。”
“慘什麼啊,我那天聽見,好像是太太出軌呢,還不是自己作……啊!太太!”
正在說話的幫傭突然看到一晴的影,聲音陡然提高,臉慘白,尷尬極了。
一晴呼吸發,脖子上被什麼勒住似的,
同時,的胃部里泛起一陣惡心,連忙捂住干嘔。
不過沒吐出東西,里上了一酸水,難得很。
了,問道:“唐又欣搬到主臥去了?”
“……是,是啊。”那人回答,“太太,我剛才是胡說八道,您千萬別放在心……”
幫傭的話沒說完,一晴已經從邊走過。
得到答案就行了,其他的,并不需要在意。
一晴關上廚房門之前,聽到那名幫傭嘀咕著:“呵,神氣什麼啊,說不準明天就下堂了。”
聲音很小,但是卻恰好能傳一晴耳朵里,擺明了是專門說給一晴聽的。
人都是勢利的,一晴很清楚,這豪門大家族的傭人,更是勢利眼。
也不在意,聽這麼一句不合心意的話,掉不了。
一晴在意的是……
如今共一室,說不準在做什麼事的薄以澤跟唐又欣。
往樓上看。
可惜,只能看到一條長長的走廊,看不到主臥。
但,一晴能想得到,曾經住的地方,被人侵占,染上唐又欣的味道, 更換了主人。
事到如今,一晴慶幸的是當初沒有拍婚紗照。不然,的婚紗照會被從墻上取下來,被人打爛撕碎,扔進垃圾桶里。
一晴輕笑,挪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向一樓的小房間。
小房間里安安靜靜,一點靜都沒有,一晴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不到。
的心好像是被掏空了,口只剩下一個。
盡管如此,一晴疼,還是疼,又疼又惡心,從到心,都痛苦。
不過,角彎一個笑。
兜兜轉轉,薄以澤跟唐又欣還是在一起了。
那麼,薄以澤會跟離婚吧?這樣的日子,馬上要到盡頭了吧?未來,還有追求好幸福的機會吧?
真好啊。
一晴還能看到一微茫的和希。
坐在床上,屈著雙,把臉埋在雙膝間,角一直掛著笑。
說是笑,卻也不盡然,這樣的笑,沒有半點靈魂,只能算是上挑角而已。
一晴這麼坐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作為一名懷孕將近五個月的孕婦,一晴實在是太瘦太小。
這麼蜷著,幾乎沒什麼存在。
樓上,主臥。
薄以澤沉默的翻看著文件,房間,除了翻紙張的聲音,什麼都沒有。
唐又欣坐在床邊上,屏住呼吸,不敢打擾他。
不知道為什麼……薄以澤突然讓搬到主臥。
明明,白天去追他,他搭不理的。
是什麼讓他發生這麼大變化?
唐又欣的心,跳得砰砰砰,滿心的歡喜和激,不管是什麼驅使他改變,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實在想不出,薄以澤讓進主臥,大晚上的,孤男寡、共一室,這不是邀請,是什麼?
絕逢生,唐又欣忍不住想,以澤這是讓當薄太太嗎?
他不會把送出國,接懲罰了吧?
唐又欣癡迷的凝視薄以澤廓分明的臉,雙手握在一起。
好一會兒,咬著下,攤開手,把掌心的汗蹭到子上,心一橫,下定了決心,朝薄以澤走去。
誰知,正要坐到薄以澤旁的沙發,聽到薄以澤冷涼一句——
“離我遠點,別靠近。我讓保鏢告訴你的話,你不懂什麼意思?非要我直說,破你這失憶的謊言?”
唐又欣尷尬的保持著半蹲的姿勢,表驚愕,想辯駁,想裝傻充楞。
可是,薄以澤連看都不看一眼,只留給一個側臉,臉上每一個線條都寫著篤定和自信。
“……那,你喊我住到這里,是為什麼?”唐又欣站直,抖的問。
薄以澤沒有回答,只是說:“你如果想出國,我可以現在派人送你出去。”
唐又欣大駭,不可避免的想到葉冰雅的遭遇,瞪大眼睛,接連向后退步。白著一張臉,跌坐在床邊。
坐下的那一刻,唐又欣就把床單得皺皺。
用腳丫子想想,也知道薄以澤這麼做是為了誰?
無非是刺激一晴。
唐又欣不了,曾經,是薄以澤心中最重要的人啊,怎麼會變這樣?
一晴本來是替懷孕的,現在倒好,倒刺激一晴的工人。
唐又欣的恨意又加深一層,這恨,不停加固。
次日。
一早,一晴醒來后,渾酸痛。
地上雖然鋪著厚厚的地毯,但終究是地上,邦邦的,硌得酸痛。
撐著床沿站起來,膝蓋一,又跪坐在地上,膝蓋撞地面,疼得很。
反復好多次,一晴才終于站起來,趔趄的朝衛生間去。
昨晚做了不好的夢,夢見薄以澤和唐又欣在那張睡過無數次的大床上……翻云覆雨。
夢境太清晰,以至于,一晴能清晰的回憶起來。
“嘔——”
一晴雙手按在盥洗池旁,彎著腰,把膽都要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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