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又欣用力推開趙海,蹲坐在地上的毯上,恨不得找個隙鉆進去。
同時,小洋房里,再次響起葉冰雅痛苦的尖聲。
趙海哎呦喂一聲,整個人彈起來:“誰在?人呢?怎麼沒看見人?聲音……聲音,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這這這,這個房間鬧鬼嗎?天吶,這年頭的錢,可真是不好賺,我我我……”
他套上外套,直接往外走,“我明天……明天再來找你啊,婆娘。”
門砰得一聲關上。
唐又欣想攔住趙海,但是,趙海作太快,迅速就消失不見。
一整晚,唐又欣都在飽折磨。
葉冰雅并不是一直在喊疼,一直在。
是一會兒,然后停下,過一陣子再。
唐又欣猜測,葉冰雅是被折磨到暈厥,再被弄醒,如此循環往復。
而……怎麼把昏厥中的葉冰雅,弄醒?
唐又欣忍不住腦補,各種各樣不堪目的折磨。
一晚上都在嚇唬著自己,想著,以后被薄以澤送出國,自己也要經這種折磨……
終于,在清晨的時候,唐又欣不堪重負,心理全線崩潰,暈倒過去。
…………
酈園。
一晴按照以往的時間起床,洗漱好,下樓吃早飯。
既然決定,留下孩子,那麼,總得替孩子考慮考慮,得保證營養跟得上。
剛坐下,管家走過來:“太太,您的快件。”
一晴接到手里,打開盒子。
是的手機。
一晴立馬明白過來,這是云頌郵寄來的。
剛買的手機被薄以澤砸爛,正好。
一晴收起手機,余,正好瞥見下樓的薄以澤。
他一筆西裝,面無表,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一晴格外注意他的額頭,今天薄以澤把前頭的頭發梳到后面,能看到他額頭上的青紫。
一晴收回余,低著頭,了飯粒,心里仍舊立馬涌起一的慌和。
低著頭,雙微不可見的張開一條隙,吐出抑在心口的悶氣。
作幅度小,一晴藏得又好,從薄以澤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若無事的吃著飯,仿佛昨天什麼都沒發生過。
亦或是,什麼都不在意。
“你就一點不在意,我把唐又欣放了。”薄以澤很是挫敗,火氣噌噌噌的往上冒,聲音里都有著抑的怒火,“是嗎?”
一晴小口小口咀嚼著米粒,優雅的吞咽下去,出一張紙巾,掉角的水跡,也掉心上的酸痛,偽裝堅強。
“這個問題,就不用回答了吧,我說過很多次了。”一晴抿直,微昂著下,提高氣勢。
餐廳里,火藥味十足。
管家埋低腦袋,趕上前調解。
他替薄以澤拉開椅子,忙說:“薄先生,您請坐。”
薄以澤從容的坐下,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一改昨日的暴戾,輕飄冷淡的道:“一晴,你是忘記,你有多肋被我在手里嗎?就敢這麼不斷惹怒我?”
“家的公司,你那家療養院的費用,還有,你兩個好閨的工作……”薄以澤點了點桌面,鼻腔里溢出一聲冷哼,“這麼算來,的確多。”
“嗯,對,還有云頌,你的相好。我差點忘記了。”
這些事,完全踩在一晴的痛點上。
一晴倏地擰起眉心,瞪著他,把筷子握得特別。
這個混蛋,還敢提這些!
家公司是薄以澤提前搞破產的!
是公司破產了刺激,才住院的!
薄以澤居然還敢拿來威脅人!非要家徹底衰亡,去世他才甘心嗎!
一晴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薄以澤,你真是把這一招,用得游刃有余!”
終于看到一晴有所改變的緒,薄以澤心里能舒坦一點。
他點頭:“是啊,這一招最好用,你看,讓你在意了。”
“不,你錯了,”一晴雙眸迸出頑強的,“是你在意了,你不了我的冷臉,你開始扛不住,所以威脅我。”
“而我呢?”一晴對上薄以澤更加冰冷的眼睛,輕笑,“我該吃吃該睡睡,別提多滋潤了。”
氣人這種活,一晴擅長著呢,皮子一向利索。
薄以澤呢,從來不是什麼擅長吵架的人,被懟得說不出話,說不出話來反駁一晴。
他只有臉不斷變化,白了又白。眼神冷了又冷。
“薄總!”這時,衛平急匆匆推門進來,看到薄以澤,大步走上前,“不好了!”
他正要再繼續說話,發現大廳的氣氛……太不對勁了。
衛平張張,看看管家,管家的頭都要低到地上了。
他再看看老板,老板散發源源不斷的冷氣。
最后,他看看老板娘,老板娘角帶笑。
“早。”一晴跟衛平挑眉,“衛特助。”
衛平腳下發。
這是什麼況!
“說。”薄以澤掃了他一眼,吝嗇的吐出一個字。
“是……唐小姐那邊出問題了,”衛平抹了把腦袋,斟酌著言辭,“洋房那邊的人說,了刺激,神出現狀況,瘋了。好像只有到大學時期的記憶,現在一直吵著鬧著,要見您。”
一晴愣怔,險些以為……是在做夢。
唐又欣瘋了?開什麼國際玩笑,這又是唐又欣的什麼招數嗎?估計,是為了見薄以澤吧!
而薄以澤,肯定要去見吧?
一晴以為這已經夠可笑的,沒想到,還有更可笑的。
“哦?”薄以澤說,“既然這樣,把人帶過來。”
他話是跟衛平說的,眼睛卻看著一晴。
一晴躲閃不及,與他眼對眼。
看著薄以澤冷漠的雙眸,瞧見他瞇起雙眼,接著,耳邊繼續響起他的聲音:“管家,安排住,讓人住下。”
一晴瞳孔驟,手中的筷子,吧嗒掉在地上。
薄以澤的臉上,終于浮現一滿足的笑意:“薄太太這是在意了嗎?”
一晴是做夢都沒想到,薄以澤會說出……讓唐又欣來酈園住這種話。
唐又欣曾經差點害死啊,他怎麼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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