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時眸底波瀾微，抬眸看過去。

助理：“是……是阮小姐。”

他的瞳仁一：“你是說，阮穎？”

“是的。”

“那晚被靳二爺的未婚妻下了藥，還清醒之際離開那個房間，找了一個誤以為沒人的房間。”

“剛好是你的房間。”

“后續，是江小姐買通服務員，將阮小姐帶走，自己進你的房間。”

靳寒時角，幽的勾起一抹笑。

當時再見，他就覺得阮穎的氣息，聲音，如那晚的人極其相似。

但因顧忌的份，也覺得不可能出現在自己房間里，藥也是江煙雨下的，所以助理一調查，便信了。

可昨晚到家后，不經意聽到薄涼悄聲細語與別人的通話：

“沒事，我不傷心，孩子不是我的，只要阿穎沒事就行。”

孩子，竟不是薄涼的？

當即他便返回醫院，查看孩子日期，已快兩個月。

算了算，正是那一段時間。

且，當時的剛從西部回來，本不可能與薄涼發生那樣的事！

于是，讓助理重新調查。

果真是！

靳寒時冷冷看向助理：“當初，為何沒調查清楚？”

冰冷的語氣，染著幾分肅殺：“你也被江煙雨收買了？”

“不是！沒有！”助理立即解釋：“當初我調查監控，看到確實是江煙雨進你的房間，可今日你懷疑之下，我重新看那監控，是合的。”

“總裁，我辦事不利，請降罪！”

靳寒時聲音冷戾：“要是我沒生疑，這輩子我都無法知道真相！”

“你確實是辦事不利，去人事自行辭職。”

助理還想解釋什麼，但已沒資格再哀求，靳總沒一槍斃了他，都算是好的。

“是，我這就去辦離職。”

門關上后，靳寒時靠在真皮椅子上，點燃一煙，眸深諳。

該死！

為什麼他現在才知道！

他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靜默完一煙，他拿起車鑰匙離開，來到醫院，推開阮穎的病房。

小護士被靳薄涼安排過來照顧，此刻正陪在阮穎邊。

靳寒時目落在阮穎上，墨的眸，除了心疼，還有忍、克制的。

嚨哽了哽，他轉頭吩咐小護士：“你先出去。”

小護士卻轉而看向阮穎：“阮醫生……”

阮穎的氣好了些許，輕聲道：“你替我倒點熱水回來吧。”

小護士點點頭，這就離開。

門關上，阮穎抬眸看向男人：“大哥，有什麼事？”

靳寒時站在床邊，沒有兜兜轉轉，道：

“你的孩子，不是薄涼的。”

阮穎平靜的眸一怔，錯愕看著他。

靳寒時：“當初你被薄涼未婚妻下了藥，逃跑時誤打誤撞進我的房間。”

“后又被江煙雨聯合服務員帶去隔壁房，所以，我誤以為是江煙雨。”

阮穎聽完，整個腦子都空白了一息。

消化過來后，思緒極其復雜。

那一晚的男人，竟然真的是大哥。

他是的第一個男人……

的孩子，也是他的。

可是……

孩子沒有了，這個真相，來得太遲。

現在的，再也無力提及心的。

“嗯。”阮穎說：“我知道了。”

知道了？

竟只有如此簡單的三個字？

還是說，那晚的男人是他，讓失落了？

靳寒時手指了，低沉道：“孩子我會給他安葬，你還在養，就不用去了。”

阮穎依舊平靜的嗯一聲：“好。”

靳寒時心臟一刺，難以理解，到底是怎麼了？

所有的誤會，他都已與解釋清楚。

到底，為何還對他如此冷漠？

無話可說，卻依舊舍不得離開。

高大影站在床邊，他看著阮穎，許久，再度出聲：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之前是有些誤會。”阮穎道。

誤會他心里有，傻傻的陷進去了。

不會了，以后再也不會了。

所以，哪怕知道那一晚的男人是他，哪怕知道孩子是他的，又能怎麼樣？

再一次，重蹈覆轍麼？

也只會互相折磨罷了。

“還是在以為，我靠近你，是為了報復薄涼？”靳寒時又問。

他想知道，究竟怎麼了。

每一次的冷漠，比把刀刺他的心臟還難。

可他分明，也能到對自己的。

為什麼僅是他失聯幾天后，就變得如此。

“這事，你與我解釋過，我相信。”阮穎平靜、淡然看著他：

“只是我不想糾纏在你們兄弟倆之間，只想安安靜靜的生活。”

“當初的事，就讓它翻篇了，可以嗎？大哥？”

又道：“昨天你答應過我，只要我戴上佛珠，就回歸兄妹關系的。”

靳寒時所有的緒，都深深握在青筋暴起的拳頭里。

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告訴，哪怕是報復靳家，也從未想過傷害一分。

僅限兄妹關系……

這幾個字，對他來說何其殘忍！

可所有的想解釋，在看到悲傷的雙眸后，都化為灰燼。

不想在眼里，把他當薄涼那樣，步步近。

深吸一口氣，他低沉、認真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未想過傷害你，對你，從來都是真的。”

“如有一句謊話，我靳寒時不得好死。”

阮穎的心一驚，錯愕看著他。

可男人已轉離開。

阮穎腦海狠狠盤旋著他的話，心臟的炸裂疼痛蔓延全。

隨即，趕將佛珠摘下來，放在掌心雙手合十，閉上眼，虛弱、虔誠的說：

“蒼天在上，我替我大哥收回剛剛的話。”

“百無忌，原諒他的沖。”

而后，又覺得自己可笑的。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這話無關要。

可如果是假的，他都利用自己的真心了，還是舍不得他罰嗎？

*

靳寒時在郊外墓地立了一個碑。

連名字都沒取，他臨時起了一個，靳天樂。

不管男孩孩，都適合，希他下輩子，天天快樂。

旁邊刻上，父親：靳寒時，母親：阮穎。

靳寒時理好，將鮮花、玩放上去，骨骼分明的手指著墓碑上的三個字。

“寶貝，對不起，是爸爸沒有保護好你，不要埋怨你母親。”

“如果舍不得，就再次回來找我們，我們一定好好呵護你。”

“爸爸你。”

說了許久許久，靳寒時才離開。

他的車子才消失不見，一個著一黑，戴著鴨舌帽、口罩，看不清模樣的人，來到他剛剛的地方。

見到上面刻的字，突然像了什麼刺激，瘋狂大笑，笑著笑著，淚水卻涌了出來。

靳寒時啊靳寒時，你竟那人到這個程度了嗎？

拿出手機，對著墓碑拍了一張照片。

轉而，找到靳薄涼的號碼，發過去。

知道自己的妻子與大哥有過一個孩子，那個殘疾，還不得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