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回家吃飯吧。”這天傍晚，父親突然打來電話。

向海正到寵若驚，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有事嗎？”

向秉雄默然了兩秒，顯然被了心。就是個普通的家常電話，他的反應會是這樣？可見父子倆的，生疏到了什麼地步！“沒事，就是想你回來吃個飯。今天晚上，你媽做了你吃的糖醋魚。”

媽媽做的糖醋魚，向海正已經好多年沒吃到了。“好，我回去。”

下班后，十五載他去了西城。

向秉雄坐在客廳里，氣看上去不錯。向海正了聲“爸”，有點手足無措。

“你媽在廚房。”向秉雄笑笑，有些意味深長。

他怔了怔，走去了廚房，一推開門，不怔住了，廚房里除了他媽，還有一個人——喬安娜！

系著圍，跟鐘文秀一起忙活著，看倆的樣子，好像得還不錯。

“安娜，你怎麼在這里？”向海正吃驚地問。

喬安娜回眸一笑，“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

向海正是有驚無喜，他不想讓喬安娜跟自己纏得過深。

“你會做飯嗎？凈搗。”他笑笑說。

“誰搗了？我幫伯母干了不活兒呢。”喬安娜嗔，“不信你問伯母。”

鐘文秀瞥了他一眼，“這里油煙大，你快出去吧。”

向海正又是一怔，母親今天是難得的和悅。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回到了客廳。

“這姑娘不錯，又乖巧又懂事！”向秉雄悄聲道，“聽說，你們留學時就認識了？”

“是同學。”向海正只好說。

“認識這麼多年，看來很有基礎。”向秉雄神欣，“打算什麼時候把事辦了？”

“辦什麼事？還沒有那個打算。”

“也該提上日程了，”向秉雄拍著，“我跟你媽，都急著抱孫子呢！”

“……”向海正無語。

“你不會三心兩意，還惦著那個陪酒妹吧？”向秉雄把臉一沉。關于蔓的事，他聽說了個七七八八。

“什麼陪酒妹，只是推銷啤酒而已。”向海正忍不住爭辯，“而且早就不做了。”

“那也不行，”向秉雄語氣堅決，“玩的話怎麼都可以，但你娶進家門的，必須得是個家清白的人。”

向海正再次無語。“我去看看我哥。”

他躲進了向海中的房間，吃了一粒特效藥。喬安娜在這里，他不想失控。

這頓飯，在溫馨的氣氛下完。看得出來，父母對喬安娜的印象很好，就連一向沉的鐘文秀，都罕見地出了笑臉。

媽媽做的糖醋魚很好吃，向海正卻有些食不知味。

飯后，他帶喬安娜離開。

“你怎麼知道他們住在這里？”路上，他忍不住問道。

“前幾天整理行李時，我發現了一個記事本，里面記錄著一些重要的事，包括你的生日還有你父母的住址。”喬安娜不安地看看他，“是不是我不該擅自過來？”

“我跟父母的關系不太好。”向海正說，“我擔心你來了，會讓他們覺得是一種打擾。”

“不會啊，你父母都對我很熱，尤其是你媽，還教我做糖醋魚呢。”喬安娜眉飛舞，“還囑咐我，以后要好好地照顧你……”

“……”向海正的心中，不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