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惡魔。”

另一邊，薜米蘭躺在李卓倫的懷里。拿蔥蔥玉指，輕輕勾勒著李卓倫俊的峰。“你有時讓人恨得咬牙，有時又讓人得要死。”

“是嗎，”李卓倫捉住的纖手，“那你現在是我，還是恨我？”

“你猜。”薜米蘭嫣然一笑。

“我猜你恨我。”

“為什麼？”

“因為明天早上，你怕是又要起不來了。”

“討厭！”薜米蘭把手回來，嗔地捶他，“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壞了？以前不是這樣的。”

“人都是會變的。”李卓倫眼神暗了暗，“米蘭，你喜歡現在的這個我嗎？”

薜米蘭想了想，“坦白說，現在的你，讓我覺得有點陌生……我還是喜歡從前的那個你，單純，善良，就像個孩子。”

“可我回不去了。”李卓倫沙啞的嗓音里，噙著幾分自嘲。

“沒關系，”薜米蘭將絨絨的腦袋，往他的懷里拱了拱，“不管變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那個男人。”

“傻瓜。”李卓倫摟了。這人上，有一種令他松馳的溫暖。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那個姓向的，真的跟別的人搞上了？”

“那還有假？兩人同游紐約好幾天，剛剛才回來。”

“渣男！”李卓倫冷哼。

“是有點渣，”薜米蘭表示同意，“那個小姑娘可的，公司里的人都喜歡。這一走，我們還想呢。你現在跟還有聯系嗎？”

“偶爾。”

“跟向海正分開了，你的游戲也該結束了吧？”薜米蘭看了他一眼，“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怎麼，你要趕我走？”

“當然不是，我不得你永遠留下來，”薜米蘭說，“是你父親擔心你。”

李卓倫臉一沉，轉過去。“能不能別跟我提他？”

薜米蘭怔了怔，“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別問了。”

“好吧，我不問，”薜米蘭溫地拍了拍他，“不過，你確實該回去了，你的狀況，不了這樣的折騰。”

“你是我回去等死嗎？”李卓倫尖刻地說，“我待在那個冰冷的屋子里，等著死神拿鐮刀來收割我……”

“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薜米蘭驚呼，“我是怕你在外面苦……”

“什麼苦？我現在好得很！我活了二十多年，只有現在才覺得自己是在活著，從前過的那些日子，簡直就是行尸走。如果你真的我，那就別再管我，讓我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好好剩下來的每一天！”

“……”

深夜。

向海正的房門，突然緩緩地開了一條。這條越來越大，現出了一張張的臉……

盧卡斯屏住呼吸，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確認十五不在客廳里，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為了躲十五，他已經憋了好多天了，今天終于忍不住了，壯著膽子出來放放風。

他挾著相機，躡手躡腳地穿過客廳，然后打開房門，悄悄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