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喵喵。”凡人只能聽出這個,家欣能看穿妖怪,也能聽出說什麼。說:“干嘛!沒到貓在睡覺嗎?”回爪子,打了個哈欠,然后又躺下了。
“蕭野,小雪姐去哪里了?怎麼酒舍里沒有人?”李家欣小聲問,怕驚擾了。
“喵~,啊,出去買年貨了,去逛商場了。別煩我了,我要再睡一會,鑰匙就在上面,你自己拿吧,反正總會回來的。”蕭野平躺在大樹,又閉著眼睛。
李家欣拿了鑰匙,蕭野代他要收拾屋子。其實酒舍里干干凈凈,平時維護的很好。李家欣只能清理窗戶隙,和柜臺死角。作為酒店老板娘,蕭野非常歡迎李家欣。樹蔭酒舍常年虧損,有一個免費的幫手很有必要。
五點半,顧雪提著一大包東西回來。這還不夠,還反復搬運了幾趟。買了很多東西,而且什麼都有,新鮮的牛羊,殺好的整整鴨,蔬菜水果,面包蛋,小吃零食,甚至還有一臺電視機。
“電視機?小雪姐,你買電視機干嘛?”那臺電視機很昂貴,李家欣覺得本不懂電視機,索就買了一臺貴的,可是要電視機干嘛?
“當然是看電視,還能干嘛?”顧雪把他過去,一起搬電視。
“可是你會裝電視嗎?這都過年了,突然買個電視?”他們把東西都搬進去,酒舍一下子很擁。
“你不是電工嗎?這個事就給你了,明天晚上前搞好就可以了。另外明天就除夕了,過來幫忙打掃衛生。”顧雪依舊冷淡,話沒有,可不妨礙發號施令。
又去整理酒舍的東西,李家欣拆開電視機,思考房間的走線。蕭野也不睡覺了,翻下樹,抖掉了上積雪,化為人形,進酒舍。
蕭野一進酒舍,就開始東翻翻,西找找,看看有沒有好吃的,好玩的。這個好玩,就翻出這個,有找到其他好玩的,就把這個隨手扔下,去玩那個。功的弄酒舍之后,最終心滿意足,抱著一大堆零食在角落,一邊玩手機一邊看他們干活。
說:“家欣,今天也留在酒舍過夜吧,今年就不用回家過年了,我給你媽媽施了法,不會有任何破綻的。放心吧。”蕭野讓家欣放心,他也沒有理由不放心。他在這里留宿,心也很高興。
第二天除夕,街道上非常冷清,只有積雪愿意陪小貓玩耍,不玩耍的人則非常忙碌。李家欣在地板上睡了一夜,一覺醒來就組裝電視機,之后是打掃衛生,布置餐桌,布置毯子,炭火,還有床褥。顧雪也早早起床,埋在廚房里研究菜譜。蕭野一早上就開始玩,玩累了之后,就竄到樹上睡覺,留在南城,是因為這里安詳又寧靜。
還沒有睡醒,家欣爬到了樹上,輕輕推的爪子。原來家欣來吃飯,才發現天黑了,該要年了。
“家欣,你真好。親的,事都辦好了嗎?”蕭野懶洋洋,給了他一個脈脈含。
他臉紅一下,不理,自己走了。
蕭野跳到他肩膀,和他一起進酒舍。
確實都辦好了,樹蔭酒舍煥然一新,溫暖氣息逸散在整個房間。餐桌正對著電視,上面是盛的宴席。任何角落都干干凈凈,電視機上放著年節目。顧雪忙碌了一天,卻沒有毫狼狽,優雅的坐在中心,旁邊給留了位置。位置一共有三個,都是正對著電視,沐雪在中間,家欣也落座。
“喵,小雪姐,你真是太棒了!我真你。”蕭野化人形,抱著顧雪親一下,又化為小貓,蹦到桌子上食。顧雪不能讓糟蹋了東西,給另分了一個盤子。小貓吃一會又要躺一會,果然還是這樣舒服。
沐雪則是正襟危坐,后背懸空勾的筆直,這樣坐會很累,偶爾拿手撐腦袋。意味的看著家欣,說:“家欣,你可別學那只懶貓,快樂并不是放縱,人生要有追求。”
“我知道了,小雪姐。”
“喵喵,喵喵喵喵。”
沐雪抱起蕭野,放在大上。把桌子推了遠些,這樣也可以看電視。
“好了,懶貓,你有自己的活法,我知道了。可你也不能帶壞小朋友,他又和你不一樣。”顧雪輕發,竟又睡著了,真是沒辦法。
電視在一閃一閃的,不在家里過年,心竟意外舒暢。他和顧雪喝一點飲料,又吃一些零食,圍著火爐烤火,臉上燒的紅撲撲。
李家欣歪著腦袋,笑著閑聊,他問:“小雪姐,你是怎麼認識蕭野的?看你們關系很好的樣子。”
“喵喵喵,喵喵。”說到這里蕭野不困了,竟坐了起來。
“小雪姐,我來說吧。”蕭野又化為人形,覺認真了一些。說:“提起這件事,我到現在還覺不可思議,好像是春秋的時候,我可喜歡春秋了,我最討厭的就是大宋,你知道為什麼嗎?家欣?因為春秋的人,自由奔放,熱烈浪漫,們遇到喜歡的男孩,就會約他們出城約會,如果男孩不來,們就會心神不寧。遇到更喜歡的男孩,也會喜新厭舊。遇到討厭的事,也會激烈的反抗。才不像宋朝,什麼夫為婦綱?簡直是胡扯!”
“咳~,跑題了,蕭野。”沐雪輕輕提醒。
蕭野輕輕一笑,又繼續說:“好吧,家欣,我和沐雪是在春秋時候認識的。是什麼時候,我記不太清了,好像是夏姬去世的時候,我當時正在大梁游歷,忽然就看見了一只狐仙在路邊擺攤,我看出氣若幽蘭,溫淑婉,當時就一驚——這狐仙實在溫,即使是布服,都難以掩蓋的氣質。要知道那時候的布麻,非常的難看,可穿起來很漂亮。之后我們就一起同行,以姐妹名義游行世間。我不記得什麼時候分開的,畢竟時間太久了。我們從此就沒再見,直到幾天前,巧回到南城,我們又在樹蔭酒舍遇見。”
蕭野又犯困了,沐雪又把抱起來,再次變貓咪,蜷在顧雪大上。
“好了,下面我來說吧。也好,我也稍微說一點,讓你也了解我一點。”沐雪貓咪,放松下來。
家欣認真聽著,說:“說的對,可是不完全對。我還記得,我當時偽裝普通的婦人,我也不住在大梁,而是大梁附近的農村。因為丈夫染風寒,無力勞,所以我只能去大梁做買賣,來維持家里的生計。和現在不一樣,在以前,生了病很容易死掉。我丈夫他健壯,不過,還是因為小病死掉了,這是后話。”
“喵喵,喵喵喵。”蕭野好像想起什麼,喵喵的提醒沐雪。沐雪著的發,又說:“當然了,當時蕭野幫我不,買下了很多東西,還送了我很多錢,不要白不要,而且我正需要,于是我就照單全收。不過你也不要以為這懶貓好心,他一肚子壞水,心腸可壞。”
“喵喵,喵。”聽到要說他壞話,蕭野跳到家欣上。
沐雪只是笑笑,蕭野,又繼續說:“可是事就是那樣啊!我又沒瞎編。蕭野當時裝個俊俏公子,扇著扇子也蠻優雅的,他一見我就起了心,連忙問我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所以說他資助我,其實是覬覦我。就和你一樣魯莽,一點也不禮貌。又后來,他天天都纏著我,我一直置之不理。再后來,丈夫過世。葬禮過后,他又來纏我。我說:‘我丈夫新喪,心中悲還未遠去,不想與男兒結伴同行,不如讓他化為兒,今后相稱姐妹,還可以多走些時日。’,覺得可以,就化為了兒,我才知道原本就是人。至于是為什麼分別,當然是到了該分別的時候。后來我們在一起也很久。當時好像是大旱之年來著,蕭野打算去歐洲逛逛,我沒有去,就這樣離開了。前幾天回到南城,聽說這里有間酒舍不錯,來到才發現是懶貓的酒館,所以就留下了。”
沐雪回憶完,蕭野又跳了回去。家欣上不香,還是沐雪上香香的。李家欣看著蕭野,覺不可思議。
“蕭野姐,你裝一個男的,卻和生談?”李家欣問。
“喵喵,這有什麼?這不行嗎?生不能喜歡生嗎?況且我們是妖怪,這很奇怪嗎?我們又不需要繁衍。”蕭野在沐雪上蹭來蹭去,沐雪不做解釋,只有家欣緩不過神來。
“哈哈,哈哈,哈哈。”尷尬的笑笑,把沐雪也逗笑了,為了獎勵他,沐雪還給他開了一包零食,又親手喂蕭野吃了一點。
沒過多久,時間就走到十一點半,新年的鐘聲馬上又要響起。
“來,家欣。也講講你的故事。”沐雪鼓勵他。
家欣不想說,于是就倒在沙發上。蕭野跳了上來,拿著爪子對他喵喵,他才擺正了態度。“我?我沒什麼好講的,我沒有那麼刺激的故事。”
到家欣說了,說起這事他有些萎靡,他強拉起神,說:“我?金雀罷了。我是家里的金雀,就像一個寵。而你們生來自由,是我所不能企及的。從小不能談,我遵循了。年后,要讀什麼書,要走什麼路,都不能選。工作是家里滿意的,我卻不滿意。很累,很抑,天無所事事,除了上班就是玩游戲。其實也沒怎麼玩游戲,上班就有12個小時,還不包括通勤。蕭野姐,顧雪姐,謝謝你們,愿意接納我,和我過這個除夕。按照傳統德,或者什麼觀念來說,我今天不回家過年,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可是我到自由。這個夜晚孤獨又叛逆,再次謝謝你們,蕭野姐,顧雪姐。他們都說妖會魅凡人,也許那并不是法。”
“離我近一點,家欣。”沐雪笑笑,允許他近一點。家欣這種人并不,知道他的煩惱,明白他的生活,不會否定家欣。知道,家欣為家庭付出很多,一直在默默承著,他至是一個很棒的人。
“喵喵,喵喵喵。”蕭野一直在喵喵,原來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五十六。
“變人,蕭野,我們再來喝一杯。”把蕭野放在沙發上,又變了大。
新年將近,蕭野懶懶散散,在樹蔭酒舍里,新年屬于他們三個。沐雪也放松下來,倒了些飲料,用來和大家干杯。
舉起酒杯,看著還有兩分鐘年,于是就歪向家欣,問他有什麼愿。“家欣,在新的一年里,你有什麼愿嗎?”問。
“如果說愿,我希在下一年結婚吧,我覺得沒必要晚婚,到了該結婚的年紀,還是把婚結了吧,不讓家里人憂心。”家欣舉起酒杯。
蕭野也舉杯,沒什麼要說的,就由沐雪為新年祝福。
“家欣,蕭野,馬上就要新年了,讓我們干了這一杯,祝你們在新的一年里,夢想真。”的致辭也非常簡潔。
“希我們的夢想都會實現。”家欣又補充一句。
之后,就是深夜,蕭野再也沒醒過,顧雪也變狐貍,怎麼也揺不醒,家欣關上了酒舍照明燈,黑夜里只剩鼻息。鼻息又匯進南城晚風,晚風在城市上徘徊,輕著城市星星點點。
南城有狐妖,這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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