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薇從蘇家離開后,隨便攔了一輛的士上去,直奔醫院。
現在無可去,沒人可求,第一反應就是去醫院找媽媽。
蘇母住在單人病房里,蘇國強給請了兩個護工流倒班照顧。
蘇雨薇說過兩個護工不夠,起碼也要六個人,一班兩個人,三班倒來照顧蘇母。
可蘇國強覺得這樣太費錢了,揚言等蘇母醒了再去請四個護工也不遲。
一開始還以為蘇國強是不放心別人來照顧媽,現在發現了,蘇國強本就是不舍得錢。
這個老吝嗇鬼。
想起姜敏穿金戴銀,背的也是奢侈品,一個包足夠媽請一個月的護工,越發憎恨起蘇國強。
有錢給姜敏買包,沒錢給媽請護工。
這老鬼肯定是不得媽死掉,好給姜敏那賤人讓位!
護工看到蘇雨薇來了,連忙退出去。
蘇雨薇直接坐在蘇母病床邊,趴在蘇母上泣訴。
“媽,我好想你。”
“媽,你會不會怪我?怪我做了那件事。可我真的是不得已的。”
“爸帶小姨回家,不對,那個人才不是我的小姨,我沒這種小姨!爸帶著小三和私生子回家鳩占鵲巢,怎麼辦啊媽媽?”
蘇雨薇說了一大堆,病床上的人卻遲遲不見回應。
蘇母這些天一直靠輸營養和葡萄糖維持生命征,醫生說暫時沒有大礙,但也說不準,隨時有停止生命征的可能,建議他們多跟蘇母說說話喚醒蘇母的意識。
說了半個小時,還不見蘇母有反應,蘇雨薇忽然有些生氣,沒好氣地拍一下蘇母的床側。
“媽,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可是你唯一的兒,我是你以后的依靠,你非得跟我鬧脾氣嗎?!”
蘇母還是閉著雙眼,蘇雨薇更加來火。
“你就是想看我被人欺負死是麼?那我告訴你,你可以如愿以償了。”
無論蘇雨薇是罵是哭,是訴苦還是指控,蘇母都沒有任何反應,平靜得像一會呼吸的尸。
意識到媽真的不會回答時,蘇雨薇放棄了。
算了,不再說了。
只能靠自己。
“好啦,已經換好了。”
護士剛說完,就聽到他們倆同時松一口氣。
不過是換藥還不行,護士嚴肅地說:“這次傷口只是隔了兩天已經有要發炎的跡象,你們回去之后一定要小心不能沾水。下次要準時復診,否則傷口發炎了不是開玩笑的。”
“知道了,謝謝你。”
司念詢問了明天換藥的時間,默默在心里記下,打算明天再去封氏逮人。
司念把封墨沉往外推,一出門就跟蘇雨薇撞上。
椅輕輕地從蘇雨薇腳上碾過,蘇雨薇正要破口大罵,卻在看到椅上的人是封墨沉后愣住了。
“墨沉,怎麼是你?”
不但看到封墨沉,還看到了司念。
司念推著封墨沉,一副親無間的樣子,蘇雨薇的心頓時被嫉妒占據著。
封墨沉不與細說,只說:“來換藥。”
“換藥?換什麼藥?你生病了嗎?天哪,你還要坐椅,你肯定很難吧。”
蘇雨薇出一副擔憂的模樣,封墨沉的小,還想封墨沉的手,卻被他避開。
“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呢,你都坐椅了,不行,我要找胡醫生幫你看看。”
胡醫生是蘇家的家庭醫生,蘇雨薇這麼說是為了讓封墨沉念著的好,可封墨沉本不稀罕。
“不用了,我已經換完藥,準備走了。”
封墨沉輕拍司念的手,示意可以走了。
司念卻不急著走。
剛才蘇雨薇出現的時候,一眼就看到蘇雨薇臉上紅彤彤的五指印和通紅的眼睛。
再聯想到姜敏母子的落地時間,這一掌不是蘇國強打的就是姜敏打的,一想到蘇雨薇經歷了撕心裂肺的背叛,心里暢快得很。
蘇雨薇注意到他的小作,又細細回想著他的話,酸到極點。
“你要換藥,怎麼不我陪你?總是麻煩外人多不好。”
蘇雨薇嗔地說,話里話外都在暗指司念是外人。
司念才懶得跟蘇雨薇做無謂的口舌之爭,對封墨沉來說本來就是外人,再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傷心。
比起這,更關心蘇雨薇臉上的傷,不得多看兩眼解解心頭之恨。
封墨沉想反駁蘇雨薇司念不是外人,又怕司念聽了不高興,只好轉移話題。
“你來看伯母麼。”
“對啊。”蘇雨薇回頭看一眼蘇母的病房,哽咽地說,“我不想在家待著,所以過來跟媽媽說些心里話。”
家里已經被姜敏和姜似霸占,爸也一心向著他們,除了蘇母,沒有別的親人了。
有一瞬間,蘇雨薇想跟封墨沉傾吐心聲,想把家里的污糟事說給他聽,或許封墨沉聽了會憐憫,對好一點。
但就在即將說出口時,突然想到,要是封墨沉知道了家里的骯臟事,會不會連帶著看不起?
不行,不要被封墨沉看不起!
思來想去,蘇雨薇還是決定先按下這件事不告訴封墨沉。
就算要說,也要挑個合適的時間說,然后好好在封墨沉面前賣一波慘,讓封墨沉心疼,再也不敢辜負。
蘇雨薇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跟司念對上眼神,看見司念眼里顯而易見的嘲笑,方才下去的怒火又冒了起來。
司念被撞見跟封墨沉獨竟然一點都不臉紅心跳,反而還理直氣壯地站在一旁嘲笑。
今天要是不給司念一點教訓,白了那麼多委屈。
瞪著司念,“你看什麼?你在嘲笑我?!”
“沒有,你多心了。”
司念收回視線,只是的眼神已經在蘇雨薇心里烙下深深的印記,蘇雨薇越想越生氣,抬起手就要打。
“司念,我還沒跟你算你跟我未婚夫來往的賬,你還敢笑話我!”
蘇雨薇揚手要打,卻被封墨沉攔住。
“你干什麼!司念沒有惹你,你自己有火別往別人上發!”
封墨沉聲音不小,出于急語氣也很差,罵得蘇雨薇心里一,委屈如洪水般涌上心頭。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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