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護工看著，但是也一定要守在這里的，不放心。

打了熱水給母親了臉，看著虛弱蒼白的模樣，謝鳶忍不住握著的手。

過了一會兒轉悠的差不多，謝鳶才坐在床邊等待常晚慢慢蘇醒過來。

坐下的時候謝鳶下意識往一邊看，齊燃的影已經消失不見。想，對方都已經陪了那麼久，現在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也應該回去了才是。

謝鳶撐著下，等待母親麻醉褪去恢復清明的時候。

之前的時候一直繃著一弦又舍不得走開一趟，轉頭看了一眼護工，小聲說，“阿姨，我去一趟洗手間，麻煩您幫我看著點兒。”

護工阿姨連忙擺擺手，“去吧，小姑娘，我又不走，在這兒看著呢。”

謝鳶點了點頭，這才站起來抬腳往外面走，記得洗手間的方向，緩步地往那邊走。

屋子里面憋悶，就算沒呆多久，也很快憋了個臉頰通紅。

走廊上有風吹過來，謝鳶舒了口氣。

約約地見到和洗手間相反的方向有兩個人站著在一起說話，謝鳶只是匆匆掃了一眼，眼角余略微一落，本就沒有看清楚人，然后就往洗手間去了。

謝鳶還洗了個臉，冰涼涼的水附在面頰上，將那種憋悶出來的燥熱帶走了些，仿佛剛剛桎梏著的呼吸都變得輕盈了。

抬腳重新走進病房，這是單人病房，雖然足夠寬敞，但是謝鳶還是一瞬間察覺了不對勁。

在門口駐足，隨即微微側頭，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靠墻椅子的人。

燈將他的影投在雪白的墻壁，覆下一片明晰的影。

青年低著頭，手里拿著手機，耳朵上的藍牙耳機閃閃發，骨節分明的指微屈，不知道是在打游戲還是在跟人聊天。

謝鳶站在門口一時半會兒沒有，很快青年就察覺到了，微微掀起薄薄的眼皮朝著看過來，角一勾，帶了幾分散漫的笑意，“這是在做什麼？要當門神？”

青年笑起來很好看，看上去似乎總是慵懶隨意的，可是莫名的就是能夠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定。

對上他含笑的雙眸。謝鳶扶著門框的手輕輕了，像是有什麼火星掉落指尖。

慌忙地別開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母親，張了張想說點什麼，不過卻很快想起了那會兒的時候齊燃說過河拆橋。

輕輕抿起瓣，斟酌著應該怎麼開口。

不過沒等想好，青年略帶磁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不用好奇為什麼我還沒走。”

“我是打算在這里過夜的。”

“剛剛問過醫生，手很功，不過今天晚上也很關鍵，我在這里，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很快聯系上醫生。”

說著這話，青年漸漸抻直了長，姿態放松，一副打定主意的模樣。

謝鳶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看到的那兩人是齊燃和醫生在聊天。

抬眼看了一下里面，這回沒再說些拒絕的話，“那齊燃哥哥，里面有睡的床。”

雖然是單人病房，不過卻也給陪護安排了一張同款的床。

齊燃坐的那個椅子，則是可以展開的簡單床，長度夠但是卻很窄，只是為了方便用來湊合的而已。

齊燃笑了下，沖著那邊點了點下，“可以，那你就去睡。”

對上驚詫的眉眼，齊燃舌尖抵著下頜笑道，“你要是讓我上去睡，老爺子知道了不會放過我的。”

“不會跟齊爺爺告狀。”謝鳶也只見過兩次齊老爺子，和這個老人還不是很悉。

聽到齊燃這麼說的時候，忍不住驚訝。

“那不行，我良心也過不去。”剛說完，齊燃的手機就震了一下，他低頭結束這個話題，謝鳶只好走進來輕輕關上門。

住院部的夜晚格外安靜，只是有時候偶爾傳來腳步聲。

經歷了病痛的病人和一整天疲累的家屬都陷夜晚的安寧中。

謝鳶并不困，這會兒也沒有什麼需要護工做的，就先讓對方回去休息了。

齊燃注意到，但是沒說什麼。

江辭對于他這兩天的爽約好奇得抓心撓肺的，齊燃被他煩的不行，就姑且說了兩句。

江辭倒是也沒有深究，這會兒嚷嚷著帶他打游戲。

齊燃說只能幾局。

江辭就不明白了，不斷地發消息過來，“為什麼只能幾局，燃哥，你以前通宵都可以的，現在怎麼不行了。”

“哎呀，男人可不能不行。”

“在醫院。”齊燃幾個字堵住他的聒噪。

那邊江辭愣了一瞬，估計是看了一眼時間，頓時“臥槽”一聲，“這麼晚了還在醫院！完手了，你還守在那兒做什麼？”

“沒請護工嗎難道，還要你在那兒盯著。”

齊燃沒回他，“打不打游戲了還？”

“打打打！”

江辭就是隨口一問而已，關鍵點還是在打游戲。

然后很快就拉了游戲隊伍中，齊燃沉著眉眼，抬手別了別耳機。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走，有護工在，齊家也給醫院特意打過招呼，怎麼都不會有人不上心的，而且護工也在。

但是他卻不想走。

眼前投下一片影，擋住了亮，齊燃抬頭，手上抱著一條漂亮的小薄毯，站在他面前。

飽滿的花瓣微啟，大概也是因為現在徹底松了口氣，甚至出了淺淺的梨渦，“齊燃哥哥，你搭一下吧。”

這個季節，們才軍訓完，暑氣還沒完全退去，本不冷。

但是看著遞過來的毯子，鬼使神差的，齊燃還是手接了過來。

現在雖然不冷，萬一后半夜冷呢。

他這麼對自己說。

謝鳶看到他接過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這里只有這個了，的，是從宿舍帶來的。

看著齊燃把它搭在腰腹，頗有些不自在地別開了視線。

簡直是同他的氣質格格不。

重新走回病床邊坐著，看著母親，記得喊。

過了一會兒，謝鳶喊醒了常晚，讓別再睡過去。

直到醫生說的麻醉過后，又來換上了止痛藥，常晚才慢慢睡過去了。

謝鳶松了一口氣，了眼睛，有人拍了下的肩。

轉頭對上齊燃的視線，他抬了下下，示意讓開去陪護床睡，“我來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