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嫻被迫承著這個吻。

閉上眼，心里估算著時間。

應該差不多了。

砰——

一聲巨震猛然響起，四周的墻壁似乎都被波及到，發出慘烈的嗡鳴。

然而這還只是個開始。

嘭嘭聲無休無止，每一下都撞得人心神發麻。

空氣中的氣氛瞬間變了。

溫復淮睜開眼，狠狠咬了口姜嫻的：“等來了，你開心嗎？”

他盯著下這個人的所有神，幾乎冷笑出聲。

姜嫻的心臟劇烈跳，和此時房門被撞擊的聲音發出同樣的振。

輕輕吐息，帶著希冀說：“你贏了，我就跟你走。”

溫復淮瞇起眼。

只是轉眼之間，急促而帶著強勢怒火的腳步聲穿過房門直奔最里面的臥室而來。

藺元洲猛然推開門，和溫復淮那雙挑釁的眼睛對上。

一瞬間又回到幾個月前，溫復淮也是這樣，坐在賓客席上沖藺元洲遙遙一。

門板撞到墻上搖搖晃晃回彈，彼此間的對視銳利而冷冽，隨著姜嫻的一聲淺淺息，藺元洲腦海中的那弦頓然斷裂。

他大步沖進去。

“我已經忍你們溫家的人很長時間。”藺元洲抓住溫復淮的肩膀，生生把他拉下來，毫不留地一拳直沖著他的臉砸了下去：“說說，你覬覦我的人多久了？！”

“你的人？”溫復淮掀冷笑：“有烙印，還是有證，還是說隨你的姓？自欺欺人！”

“如果不是林鋒什麼都查不到，我還真的看不出來。”藺元洲揪住他的領，咬牙切齒：“你爸媽當初把趕出去，是不是很遂你的意。”

溫復淮抬起手指直抵藺元洲的咽，臉龐凌厲人：“溫家我說了算，就算還是名義上的養，你以為那時候就什麼都沒發生？”

藺元洲擰眉，回頭看了一眼正努力彎著手指去解綁著自己雙手領帶的姜嫻。

終于抓住了散落的領帶頭，到那道向投來的森冷目，微微抬眼。

“除了楊庭之，”藺元洲嗓音中蘊含著藏不住的怒火：“還有他？”

姜嫻愣了愣，真切的眼睛眨了眨：“沒有。”

溫復淮驟然笑出聲，趁此時機一腳狠狠踹在藺元洲上，瞥了眼姜嫻：“你說沒有就沒有。”

明明是否認，卻著誰也融不了的親昵。

藺元洲的后背結結實實撞在墻上，他悶哼一聲，額前黑發簌簌垂落：“這個小三，溫總倒是當得快活。”

“你想知道什麼，盡管問。”溫復淮抬眼：“一定知無不言。”

“滾。”

脖頸微偏發出咔咔脆響，藺元洲迅捷抓住溫復淮砸在的拳頭，兩個人打做一團，拳拳到，都像是忍對方很久了。

姜嫻扯開領帶，了自己勒紅的手臂，看向那靠在窗臺邊打得難舍難分的兩個人。

“你給買的舒芙蕾，給我買過。”

“閉。”

“胡季覃那件事也找過我。”

“閉！”

“更早之前，你不屑搭理的酒會上，我們就親過了。”

“我讓你閉！！”藺元洲眼底猩紅地低吼出聲。

那些曾經學過的格斗通通拋諸腦后，只剩下最原始的暴，一拳一拳砸下去，恨不得弄死眼前這個人。

姜嫻預想到他們撞上可能會起來，但是沒想到局面竟然半點能收拾起來的余地都沒有。

能力有限實在勸不了，慢吞吞往門口移。

然而藺元洲像是有所應，準確無誤的偏頭，銳利的眸像狙擊槍的紅點一般定在上。

里面的怨恨令人心驚。

他道：“原來不是只有楊庭之可以。”

姜嫻抿了抿，著他片刻，最后好心提醒道：“他要打你了。”

話音落下，溫復淮一拳落在藺元洲邊，將他打得偏頭。

溫復淮站起來。

他臉上掛了不傷，看上去狼狽異常。

恐怕從他出生到現在，還沒有這樣毫無章法地和人廝打過。

然而藺元洲也沒好到哪里去，他撐著墻壁緩緩直起，屈指蹭了蹭角。

整個房間像經歷過一場狂烈的風暴。

藺元洲死死盯著姜嫻，脖子上還留著屬于別人的吻痕，斑駁不清，無比刺目。

“楊庭之的事，他毫不奇怪，”藺元洲道：“是因為早就知道。”

姜嫻頷首：“是。”

藺元洲低低笑起來，笑得整個腔都在震，仿佛生了一場大病，每一次都在疼。

他的眼睛燃起暗紅，像浸染開的。

藺元洲指著溫復淮質問姜嫻：“你在溫家時，他同樣也是不聞不問，任由你被欺負。論卑劣，這個人比起我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能接他？！”

空氣凝固，氣氛抑至極。

姜嫻這次沒有說謊，頓了頓，聲音平淡坦然：“因為我把你當作楊庭之。”

所以苛刻，所以不留面，所以再怎麼樣，別人可以壞，而唯獨藺元洲不可以。

其實他也可以，只是每當那時候，姜嫻就會清醒過來。

因此藺元洲的些許好盡數歸屬于楊庭之，而藺元洲的多數不好屬于他自己。

“每一時每一刻？”藺元洲的手攥拳，因太過用力而微微發抖。

姜嫻道：“大多數況下。”

姜嫻需要寄托，所以經常分不清兩個人。

如果分得清，那麼姜嫻就不會再愿意和藺元洲有任何牽連了，例如此時。

道：“公平易，這四年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我們之間其實已經扯平了。”

藺元洲冷笑：“不可能。”

溫復淮一直都知道姜嫻是個固執的人，當初他讓姜嫻離開藺元洲，一直當耳旁風，其實和現在沒什麼兩樣。

他淡漠抬眼，對藺元洲道：“你已經輸了。”

“不到你來置喙。”藺元洲站在他面前。

兩個人在這時候鋒芒畢，無形的力量對抗，冷冷對峙。

“不會跟你走。”溫復淮道。

藺元洲揚：“那就綁走。”

溫復淮的言語中多了些譏誚：“好啊，藺總這次可好防好，別給了旁人可乘之機。”

“隨意。”藺元洲看了眼姜嫻，冷嗤一聲：“看來你也沒多喜歡。”

溫復淮說：“我帶走了，還要防著別人，不如藺總游刃有余。”

藺元洲眼神微瞇，眸鷙，薄吐出兩個字：“廢！”

他走到姜嫻邊：“聽到了嗎？你接的這個人，把你拱手相讓。”

姜嫻聳肩：“沒關系，我忘掉就好了。”

藺元洲笑起來，寒磣無比：“你最好一直這麼無所謂。”

語畢，他沒有毫地拽著姜嫻踏出了這間房子。

不多時，石助理進來，走到溫復淮邊，疑不解：“就讓他們走了？”

溫復淮面淡淡：“會分開的，不差這一時。”

石助理往窗外樓下看了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