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衛作為天子近侍更兼儀仗隊之責,不僅日常服是極為華麗繁復的飛魚服,在職人選的甄別中,姿也是一項重要標準,所以準確來說,錦衛的人都長得很好看,更何況閔劭以二十歲之齡一躍為最年輕的僉事,除卻能力之外,容貌自然也不可能差,不過因為長期理案件又幾乎沒過笑臉的緣故,他上難免帶上了一肅殺之氣,因此閔劭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相貌來。
他垂眸靜靜的看著地面,原本打算離開的心思卻在此刻突然變了再多留一會兒。
他想看看這扇門還會不會再打開。
毓寧在門后等了一會兒,天氣有點冷,合起手吹了吹,一熱氣隨著合起的手蔓延到的臉上,但很快就又消散了,于是毓寧又一次打開了門。
毓寧不認識閔劭,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大早上的家門口會有人,還一直站著不走,又一次打開門,看人還沒走,想了想從自己荷包里掏出兩顆瑩亮的小珍珠,幾步走到閔劭面前,往他手里一塞,然后又迅速退回了門后。
閔劭被毓寧郡主這突如其來的作弄得愣了愣,回過神來,手里已經多了兩顆珠子,他下意識的看了兩眼。
這珍珠雖然瑩潤,但個頭卻不大,并非是什麼貴重東西。
為了文雅,金陵向來便有用小件代替金銀打賞的慣例,所以這種閔劭一眼便能認出這大約也是平時用作打賞的。
所以這是?
閔劭腦中空了空,一時間竟然看不這位郡主的用意。
這是將自己當了討賞的?
閔劭看了看自己上的飛魚服。
這服哪怕是平民百姓也沒有會認錯的。
所以這是在警告自己兩人的份云泥之別?
但看對方的表又不像是這個意思。
對方的表……
閔劭又抬頭看了一眼毓寧郡主。
毓寧此時也直直的看著閔劭,眼中的緒十分直白,就是,“你怎麼還不走?”
閔劭,“……”
對方緒表現的如此明顯,閔劭也并非真的是個死纏爛打不識趣的人,因此很快他斂了所有緒拱手恭謹道,“是卑職打擾郡主了,卑職這就離開。”
毓寧聞言又抬頭看了閔劭一眼,然后又在那個小荷包里掏出一把小珍珠塞進了閔劭手里,對著他說道,“快走!”
閔劭,“……”
就這態度,換個心氣高的怕是都能結仇。
但閔劭本現在所為也不敢說是堂堂正正,因此他也不在意,而且他還覺得毓寧郡主看起來似乎哪里不對勁。
閔劭于是就又看了毓寧一眼。
不得不承認,對方即使是這副沒有表的樣子也是容極盛,當得起百姓所說的貌傾城,甚至看著這張臉難以想象的母親清平公主究竟有多才能比這個兒還。
這相貌和夢中的人重合,神卻是大不相同。
直視皇室中人是一種大不敬,只一眼,閔劭就收回了視線。
毓寧此刻已經退回了門邊,一副等著閔劭趕離開的樣子。
閔劭也不做猶豫,徑直后退幾步,然后轉離開。
毓寧見人離開臉上的神松了下來,也不顧風雪,徑直就在門檻邊坐下,然后呆呆的看著路口,低聲喊道,“娘。”
剛離開不遠的閔劭聽到這聲呼喊忍不住回頭看。
只見毓寧郡主那張麗的臉上,此時似乎顯出一點懷念的神來。
清平公主去世多年,作為的兒此時臉上沒有悲痛只有懷念,閔劭倒是能理解,只是不知為何,他卻覺得對方現在的神除去懷念外似乎還有些呆滯?
他眉心一擰,正深思,突然聽到從郡主府傳出一個微微有些氣的聲音。
紅豆拿著一襲白狐裘,一路跑到門口,見自家郡主就這門坐在門口,擔心的說道,“郡主,你怎麼連狐裘也不穿就跑出來了,要是涼了可怎麼辦?”
毓寧并不理紅豆,任憑給自己將狐裘披上,里仍低聲念叨道,“娘,回來了。”
紅豆是從毓寧郡主宮后就跟在毓寧公主邊伺候的。
知道每逢公主的忌日,郡主便會在門口等公主回來,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勸阻的話,替系好狐裘后又將暖爐塞的手中,然后又給坐的地方墊了一個厚厚的墊子,用自己的替毓寧擋住了風才說道,“今日這麼大的雪,郡主要仔細,不然公主知道了怕是也要傷心的。”
毓寧終于轉過頭,看了紅豆一眼,又低聲問道,“娘今年會回來嗎?”
紅豆看著郡主臉天真又似乎帶著些許期待的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話。
清平公主已經去世多年,自然是不可能回來的,可是郡主卻每年都會在一日都等在門口,十年如一日。
外人只知道毓寧郡主因為弱,所以極出門見客,可是卻很有人知道毓寧郡主不僅病弱,實際上行事也和常人不同。
并非是癡傻,只是仿佛有一個自己的世界,大部分人進不去的那個世界,也不愿意與人多說話,即使是伺候多年的紅豆,也不過是僅限于和正常流而已。
雖說紅豆早已習慣這樣的郡主,可每年這個時候也總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見自家郡主一直看著路口便也抬頭向那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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