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今晚早點睡，明天不是還有飛機要趕？”司向淮攏了攏耳邊的碎發。

烏椿還沒將他的話消化完，愣愣地點頭。

明天有一趟飛往楓城的航班，邀去參加一場簽售會，提前一天過去做好準備。

司向淮待在南浦繼續和司遠周旋。

馬上就要到約定好的搬家日期，他不準他爸會不會生出其他事端，要把過戶的事完全理好才能安心。

第二天一早烏椿就醒來，準備前往機場。

原本和司向淮約好讓他送，可是真到了一大早上，看著某人安靜的睡，烏椿還是不忍心將他醒。

躡手躡腳地起床，上還穿著男生寬大的短袖t恤，鎖骨上有明顯的吻痕。

所以臨走前又將行李箱里裝著的要在簽售會上穿的一件方領子換了一條帶立領的襯衫。

怕將人吵醒，還特意去主臥外面的獨立衛生間洗漱，卻沒想到洗臉的時候從鏡子里瞥見靠在門框邊咬著牙刷的司向淮。

“不我？”司向淮含糊地問一句。

烏椿自覺心虛，也沒敢開口和他講自己已經在手機上約好了出發機場的車。

“想讓你多睡幾分鐘。”烏椿說。

司向淮沒接話。

等洗完臉空出了洗手臺，他才站到邊漱口，然后慢悠悠地說：“把你手機上的網約車取消，還是我送你。”

這人的心思得是越來越準。

烏椿乖乖照做了。

到達機場，分別之時司向淮在車里抱著接了個不長不短的吻，粘人意味十足。

“這才兩天。”烏椿他蓬松的發頂，語氣輕。

“嗯。”司向淮悶聲點點頭。

整個暑假期間兩人一直待在一起，兩三天的時間某種程度上也是如隔三秋。

“到了給你打視頻。”烏椿最后哄了哄人。

司向淮又點了點頭，盯著一不。

意會到他的意思，最后在他上親了一下，才真正離開。

烏椿在楓城住的是一家離簽售會舉辦場館比較近的連鎖酒店。

還是第一次來楓城。

但是下飛機以后就沒什麼力了，所以到達酒店以后也沒心思再去逛，休息了一整個晚上。

晚上準備和司向淮打視頻的時候遇上方見晴的視頻來電彈出。

接通來電，聽見方見晴興的語氣。

“寶寶，你今天是不是已經到楓城了？”方見晴問。

烏椿點點頭，看了一眼酒店窗戶外墨黑的夜，“明天就是簽售會了。”

“那我順路去找你，我們在楓城再玩兩天？”方見晴說。

最近在旅游，返回南浦的途中能路過楓城。

烏椿猶豫兩秒，點頭答應下來：“可以，不過我明天沒空，得到后天了。”

“沒事，我買下午的機票，明天晚上到楓城，你把酒店信息發我。”

“好。”

……

“所以是把我獨守空房的時間又延長了兩天？”司向淮在聽完兩人說來就來的旅游約定，有點醋意橫飛。

他這人對和烏椿搭訕的男生都沒這麼醋，遇上方見晴就不一樣了，隨時隨地化1982年的老陳醋。

烏椿還沒法反駁，畢竟方見晴在心里的地位確實是不可小覷。

“也還好……就兩天嘛……說不定楓城沒那麼好玩，我們還能提前回呢……”底氣不足地接話。

“行。”司向淮在視頻里點點頭。

烏椿又問他：“和你爸談得怎麼樣？他們搬了嗎？”

“今天下午剛和他見面，理了一下過戶的事，他說的是這個月之搬。”司向淮說。

那就是還算順利。

后來手機上的視頻是一直掛到烏椿撐不住睡意，這才切斷。

第二天的簽售會很順利。

楓城天氣晴朗，場館里人群眾多卻格外有序。

很多素未謀面的讀者，很多首次相見的老友。

烏椿這天聽到了人生中收到過的最多的夸贊。

這天也是笑得最多的一天，還收獲了很多合照。

簽售會結束的時間已經偏晚，在場館里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手機上收到一條新信息。

S：【忙完了嗎】

烏椿給他拍了一張場人群漸散的照片。

一碗烏春面：【剛忙完】

一碗烏春面：【晚上可能會等小晴過來，晚點一起吃飯】

關掉手機背起今天攜帶過來的托特包，這才正式離場。

館外人流還多，有人在等網約車，也有人往地鐵口走。

烏椿戴了口罩，原本散在肩頭的長發也隨手用皮筋扎起來松松地纏了個低丸子。

看著置頂里久久沒有冒出新信息的聯系人，以為小司爺又因為最后一句話而掉進了醋壇子里。

指尖停留在鍵盤上，腦袋里思考著新的哄人話，剛準備打字，屏幕上方就彈出來電信息。

是司向淮。

幾乎是秒接。

“在哪？”他的聲音隔著微弱的電流，過聽筒傳進烏椿耳朵里。

嘈雜的背景音幾乎能和邊的喧鬧聲對上。

“你在哪？”不回答，反問了一句。

“楓城瀾岸會展中心門口。”司向淮答得坦坦。

烏椿聽見這個答案甚至沒有到十分意外。

只是掃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開口問：“再一點……”

話音沒落，就聽見那邊笑了一聲。

“看見你了。”司向淮說。

他高出眾，氣質也不凡，在人流里算得上鶴立群。

穿著一白T黑，捧了一束搭配別致又淡雅的花束，朝著烏椿走過來的時候還收獲了不路人暗的注視。

“春木烏老師？能合個影嗎？剛才在場人太多，沒來得及和你合照，我有你的簽名的。”烏椿邊突然冒出來一個生。

年輕又禮貌，語氣小心翼翼。

烏椿笑著點點頭，將口罩摘了下來。

生舉著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兩人幾乎占據屏幕。

但烏椿還是能看見屏幕邊角安靜站著的人，捧著那束花，視線安靜地放在上。

生讀者合完照，也從屏幕里發現司向淮的存在，驚喜地回頭，盯著司向淮，反復確認很久。

“你是那個……那個原型……”生有些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