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烏椿聲音又低又小。
收回手指,暗暗挲了一下指尖,角忍不住上揚。
司機將車子停穩在京科大的北門,方見晴風風火火地拉著行李箱朝這邊走來。
司向淮下了車,替將行李箱放進后備箱。
方見晴拉開后車門,一眼就看見烏椿上的傷,原本還帶著笑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語氣有點意外:“你怎麼了?”
烏椿原本沒告訴,怕擔心,眼下也只能隨口解釋:“電車出了故障,摔了一跤而已。”
“而已?這麼大的傷口,痛不痛啊?”方見晴一屁坐進后座,急著看的傷勢。
司向淮看見兩個孩頭頭地靠在一起,很是自覺地坐進了前面的副駕駛。
“還好,不的話就沒覺。”烏椿說。
方見晴又拉著聊起自己剛才出校時的事。
“你不知道,剛才差點讓沈初霽撞到了,我之前騙他說國慶要去隔壁楓城七天游……”
兩個歡喜冤家就連國慶放假也消停不下來,方見晴不樂意和沈初霽一起回,偏偏沈初霽國慶不回家,有去南浦旅游的計劃。
方見晴當然要對他避而遠之。
烏椿安靜聽著,有了方見晴這個燃點極低的人,一路上都熱鬧得很。
汽車到達高鐵站時間剛好。
進站就差不多可以檢票。
烏椿被司向淮扶著,行李箱也由他拖,方見晴跟在邊,一個人拉一只28寸行李箱也停不住。
“你不知道,我倒八輩子霉,上了大學還要籠罩在他的影之下……”方見晴說。
一句話沒完,就被安檢的工作人員打斷。
“箱子里裝了噴霧一類的東西嗎?”
方見晴愣了兩秒,馬上反應過來了,又忙著去翻行李箱:“不好意思啊,今天出門太急,估計不小心都裝進去了……小椿你們先走。”
烏椿點了點頭。
司向淮臨走還不忘記提醒一句:“別忘了我們換座。”
方見晴本來遇上意外就煩,蹲在地上翻著箱子,頭也沒抬:“忘不了,你快滾吧。”
司向淮這才拖著烏椿的箱子,領著去檢票了。
檢票上車以后找到座位,烏椿坐在靠窗的位置,行李箱很輕易就被他抬到座位上方的行李架安放好。
前座也是一個生,在走道上猶豫很久,行李箱抵在座椅之間的空隙里,似乎在等坐在靠窗的乘客上車座。
生不高,還背著一個尺寸不小的背包,在放假高峰期座率極高的車廂有些窘迫無措。
烏椿原本還曲著在調試自己的座椅,見狀猶豫了兩秒,偏頭想和邊人講話,讓他幫一把。
但司向淮已經站起來,特別親和自然地開口問前座的生:“需要幫忙抬上去嗎?”
“不用了……”生臉上出頗為激的表,隨后又有些為難地擺了擺手。
“我和我朋友去南浦,要是你下車比我們早,我可以再幫你抬下來。”司向淮笑著說。
生表這才有了松的跡象,盯著面前的男生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司向淮于是又把的行李箱搬上了行李架,挨在烏椿箱子旁邊。
烏椿始終關注著,兩個人一來一回,聊天短,但是司向淮總能準確地捕捉到生的為難。
也許為難的是就算搬上去以后也可能搬不下來。
也許只是這個年紀對于異的示好容易胡思想,所以不敢輕易接幫助。
但司向淮一句話就解決,指出他有朋友,又報出自己的目的地。
生當然很樂意接這種幫助。
“巧的,我也去南浦。”生謝過司向淮以后笑道。
“客氣。”司向淮落座,隨意接話的同時又將自己的座椅調整到和烏椿一樣的角度,偏頭時正對上的眼神。
“怎麼了?”他問。
烏椿搖搖頭,心里有說不出的滿足。
向來很這種同他相時細碎又讓人心口發暖的細節。
“小晴上車了,”說著沒憋住笑,給司向淮看自己最新收到的消息:“發現沈初霽就坐旁邊。”
大小姐這會兒估計在獨自崩潰中,只給發了一張照片就再無后話。
照片正對著隔壁座位拍的,沈初霽那張驚艷又出挑的臉在死亡角度之下依然有極高的審和辨識度。
司向淮豎起三手指,也忍不住笑:“我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會這麼巧。”
話音剛落,烏椿手機里又收到一條新消息。
方見晴:【我不管】
方見晴:【你們夫婦倆賠我神損失費】
后面跟一個涕淚橫流的熊貓頭表包。
這條消息來得太快,烏椿還沒收手機,屏幕上的容自然也被司向淮盡收眼底。
小司爺笑得特別開朗,是讓烏椿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眼花。
又意識到他好像不是因為“神損失費”而高興。
重點在于方見晴口中的“夫婦”一詞。
烏椿馬上就關掉了手機屏幕,臉上后知后覺地熱起來。
而司向淮的作極其干凈利落,在自己手機里找到方見晴的微信,轉了一筆錢過去,又給對面發了一條語音信息。
“希你路上和沈初霽好好相。”
對面狂甩一連串象表包,又大大方方地把錢領了,轉頭給烏椿發消息。
“錢歸我,人也得歸我,小椿一會兒上號陪我打游戲。”
大小姐很是理直氣壯。
本來之前哄人的時候就說好了,烏椿回了個OK的表包。
“什麼游戲?”司向淮聽見外放的語音信息,偏頭問了一句。
烏椿乖乖報出了游戲名。
當初能被方見晴輕易拉坑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這游戲見司向淮玩過好幾次。
以前算是屋及烏,就連他常玩的游戲,也能提起興趣研究上手。
“小椿老師帶我一個?”司向淮笑著問。
在這種話題上反而一反他平時張揚的常態,出一副新人求帶的樣子,讓烏椿不好輕易拒絕。
低聲回一句:“我剛玩兒沒多久。”
司向淮不置可否,倒是打開了手機里的游戲,一上線就拉起好友列表。
偏偏烏椿用的不是原始的微信昵稱,是后來配合著方見晴取下的ID。
見司向淮還在劃拉,沒找到的樣子,湊過去點下一個頭像。
“我是這個。”說。
空氣有一瞬間的寂靜,司向淮看著手機列表上“85歲孤傲玫瑰”陷沉思。
轉眼又看見方見晴的“20歲在逃妻”,于是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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