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高級會所。
男男們在一樓舞池區跳著勁舞,燈紅酒綠,縱聲。
鹿晚星徑直乘電梯去了六樓,對比一樓的熱鬧勁,這里顯得高雅多了,是專門供給尊貴的客人。
上次也是在這里,季司予在他朋友們的起哄聲中,選了慕可,使難堪離去。
一間一間包房的找,終于在608門外,聽見了幾道悉的聲音。
“予哥,愿賭服輸啊,這次不準選真心話,玩大冒險才有意思。”
“就罰你跟可姐喝一杯杯酒!”
“杯酒!杯酒!杯酒!”
鹿晚星猛地推開門,包房里的人全都愣住了。
慕可跟季司予挨著坐,兩人手上都拿著酒杯,正準備杯,慕可臉上的都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起哄得最起勁的池良,最先出聲:“嫂子……你、你怎麼來了?”
鹿晚星沒理他,看著季司予,云淡風輕地笑了笑,“恭喜啊,都喝上杯酒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到時候跟我說一聲,我一定給你們包個大紅包,”
眾人面面相覷,氣氛有點尷尬。
池良嬉皮笑臉,“嫂子別生氣,我們玩游戲呢,既然嫂子來了,那就由嫂子陪予哥做懲罰,喝一杯杯酒吧。”
旁邊人極有眼力見地拿來空杯子,給鹿晚星滿上。
“嫂子,給。”
今晚是為了鹿子眠的事,有求于季司予,不想駁了他的興致,選擇接過酒杯。
季司予卻好似興致缺缺,將手中的杯子放下,慵懶倚進沙發里,“無趣,不玩了。”
他完全不想給面子,搞得還端著杯子的有點下不來臺。
池良立刻幫腔:“予哥一看就是心疼嫂子,舍不得嫂子喝酒,還是讓我來喝吧。”
鹿晚星卻拒絕他把酒杯拿回去,干脆利落地將酒一飲而盡,“嘭”地一下將杯子擱在桌上。
“季司予,能跟我聊聊嗎?”
池良極有眼力見地給其他人遞眼,“那……予哥,你跟嫂子先聊,我去樓下吧臺那邊逛一圈。”
十多個人互相打著掩護要走,卻聽見季司予冷聲:“誰敢走。”
包房里頓時雀無聲。
季司予散漫抬眼,睨向鹿晚星,“就在這說,我只給你五分鐘。”
被所有人注視著,尤其是當著慕可的面,鹿晚星垂在兩側的雙手悄然掐擺,忍著恥心。
“今天鹿子眠去找你鬧,我替他跟你道歉,是我這個當姐姐的沒管教好他,我以后一定好好教育他,你能不能別跟他計較,簽個和解書?”
季司予抿不言,左邊角還有挨鹿子眠那一拳的青痕。
慕可忙不迭地說:“晚星,你是沒看見今天早上那個形,你弟弟太嚇人了,一言不合就沖上來打司予,他這麼暴戾的子你確實應該好好教,免得他以后誤歧途。”
鹿子眠以前確實很暴戾,因為從小沒了媽,鹿晚星和鹿業都比較慣著他,但他的暴戾都是對事,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
小時候被人罵是沒媽的野種,鹿子眠氣得給人腦袋開了瓢。
這次是因為撞見季司予和慕可在一起,覺得季司予出軌,替這個姐姐鳴不平才會打人。
“我承認他這次做得不對,季司予,你想教訓他,哪怕是讓他拘留幾天,在里頭吃點苦頭都沒關系,你想要送他去坐牢就太狠了吧,這樣會毀了他的學業和人生的。”
“吃點苦頭?”季司予坐起來,玩味思量,“比如在拘役期間被打斷那種?”
鹿晚星臉一白。
知道他不是開玩笑,他做得出來,他發狠的樣子,讓脊背發涼。
季司予仍是玩味訕笑:“季太太,坐牢服役三年,全須全尾走出來,和拘留三天,斷手斷腳被抬出來,你更能接哪種置方式?”
“……”
鹿晚星白著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其他人也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那是老婆娘家的小舅子啊。
真這樣理,這以后跟老婆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周圍微妙的氣氛中,季司予拾起酒杯,淡定品酒。
鹿晚星走過去,截了他的杯子,狠狠扔向墻角。
“啪嚓——”
玻璃飛濺,紅酒漬像極了暗紅的。
旁邊人屏住呼吸,鹿晚星質問:“你非要把事做得這麼絕?”
季司予微微挑眉,“鹿子眠子沖,我這樣做,不過是提前教他社會險惡,免得他以后進社會,要吃大虧。”
據理力爭,“子眠雖然沖,但從來不會無理取鬧,他是手在先,可你也還手了,他甚至傷得比你重,你心里很清楚,理論上來說你們是互毆,你憑什麼要這樣置他。”
“互毆?”季司予聽笑了,“季太太你講點道理,他想拿花瓶砸我頭,如果不是安保來得及時,我現在人已經在醫院里躺著,我想怎麼置他都不為過。”
鹿晚星說:“可事實上他并沒有對你造嚴重傷害不是嗎,他已經知道錯了,你大人有大量,放過他行不行?”
季司予斬釘截鐵:“不行。”
他油鹽不進的態度讓鹿晚星有點心累。
“他是我弟弟,你有什麼氣沖著我來,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別傷害他。”
“懲罰你?”
季司予眼睫微掀,打量,角挑起一點弧度,似乎對這個提議有點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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