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舒然用力甩了甩腦袋，在想什麼，那種惡心的，不負責任的男人，怎麼會是顧驚絕。

別再想那件事了。

“你還不快點過來換服，是想冒發燒，再賴上我嗎？”顧驚絕轉過臉，冷冷看了陸舒然一眼。

“我等你換好。”陸舒然轉過臉，不再去看顧驚絕。

很快，顧驚絕換好了服出來。

陸舒然加快腳步，走進更室，里面掛著好幾套士服，各種和款式。

應該都是何姨幫準備好的。

對不起了何姨，讓你白費心了……

陸舒然拿了一套看起來比較簡單的款式，穿在上。

“服的錢，我之后會找時間還給……”陸舒然話還沒說完，就被顧驚絕拉著走出了房間。

“換好服就滾！”

陸舒然被顧驚絕往外一推，向前踉蹌了幾步。

頭哽咽了一下，卻按捺住了自己心頭涌出的那委屈，知道這是自己應得的。

顧驚絕那麼誠心誠意想要幫助，卻一而再，再而三拒絕他的好意。

“我知道了。”陸舒然從樓梯走了下去。

停在玄關剛準備換鞋離開，何姨匆匆忙忙端著兩碗姜湯從廚房走了出來。

“姜湯煮好了，四，夫人，你們快來喝……”何姨放下手里的東西，卻看到陸舒然站在玄關，看起來是準備出去。

“夫人，你要去哪兒？姜湯好了，不耽誤的話，先來喝一口吧，春捂秋凍，別看開春了，天氣一點兒也沒暖和，還得保暖。”

面對何姨這樣的關切，陸舒然也有些愧，不想拂了何姨的好意，但已經有了顧驚絕要自己的滾的話，也沒這個臉，再好好坐下來沒事人似的喝姜湯了。

“不用了，我先出去……”陸舒然搖搖頭，轉過剛準備拿自己的鞋子，穿鞋出門。

卻聽到顧驚絕一聲抑著怒氣的低吼：“回來！”

陸舒然肩膀微微一，轉過臉，滿臉無辜地向顧驚絕。

又怎麼了嗎？！

“何姨辛辛苦苦做的，坐下來喝了！”顧驚絕冷著臉說道。

“哦，好。”陸舒然挪了回來，坐在餐桌的側邊，手里捧著姜湯喝了一口，小臉立馬揪了一團。

唔……

好難喝……

何姨被可的表逗笑了，趕忙說道：“夫人，等一下，我來給你拿點糖甜甜，是老張他老家的特產，別看不起眼，香著呢。”

“何姨，不用了不用了，我馬上就喝完。”陸舒然不想被顧驚絕誤以為自己賴在這里不想走，拿起姜湯來又喝了一大口，一下子沒掌握好度，立馬嗆得大聲咳嗽了起來。

何姨拿著糖出來，看到陸舒然的樣子，趕忙安：“慢點慢點，不著急。”

“嗯。”陸舒然點點頭，瞄了顧驚絕一眼。

顧驚絕眼神都沒放在的上。

心頭莫名一陣失，卻也知道是自己該的。

接過何姨手遞過來的糖，嘗了一口，略甜了一些，但配上姜湯的話，剛好能夠中和姜湯里讓人難以下咽的那味道。

陸舒然手里著糖，看著顧驚絕好看的側臉，微微愣神。

以后，應該再沒有這樣的機會和這個人坐在一起，這樣安靜地吃點東西了。

如果有下輩子的話，就算不能當人，也可以做朋友啊，只是不要像現在這樣，變……老死不相往來的結果，好不好？

一滴眼淚莫名從眼角落。

何姨看到陸舒然突然流淚也嚇了一跳：“夫人，這，這是怎麼看？怎麼好好哭了？”

顧驚絕聽到何姨這麼說，終于將目移了過來，向陸舒然。

陸舒然手忙腳地了一下臉：“沒什麼，沒什麼，就是……就是糖太好吃了。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糖。”

“那也不至于好吃哭了啊。”何姨被陸舒然的話逗笑了，“吃就再多吃點。”

“何姨，”顧驚絕低聲道，“你先去廚房忙吧。”

何姨干了一輩子的幫傭哪里不明白顧驚絕這意思，就是支開，要跟陸舒然單獨說話了。

何姨點點頭，退下了。

兩個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陸舒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和顧驚絕說話。

倒是顧驚絕，先出了聲。

“你是準備回陸家？”顧驚絕眸子低垂，目盯著白瓷碗里的姜湯。

“先不回去。”陸舒然深吸一口氣，不準備再瞞什麼，破罐子破摔了。

“那是……去找蒼焰？”顧驚絕嗓音低沉問道。

“嗯……”陸舒然點點頭。

暫且先按照易虹的要求去做吧，得去和蒼焰道歉，讓他先不要因為那天被打的事生氣，還有……那通電話，也不知道他聽了多。

“還真是一秒也等不了了。”顧驚絕嘲諷地笑了聲，拿起碗一口氣將碗里的姜湯都喝了下去，“門口有傘，拿去用吧，不用還了。”

陸舒然也喝完了手里的姜湯，放下手里的完，從椅子上站起，深深看了顧驚絕一眼：“顧驚絕，再見了。謝謝你幫我。”

顧驚絕沒有回應。

陸舒然轉，腳步凌地匆匆離開。

“陸舒然……”顧驚絕口中輕輕念著這個名字。

顧驚絕想到剛剛陸舒然在車里，默認了喜歡蒼焰的事。

枉他被陸舒然擺了一道，還卻還想著要幫一把，現在倒好，原來……跟別人兩相悅，自己才是那個最可笑的小丑。

著白瓷碗骨節分明的手指猛地用力收。

“嘭——”一聲裂的響，驚到了正在廚房收拾東西的何姨。

何姨從廚房匆匆忙忙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桌子，看到顧驚絕手上的瓷碗碎裂好幾塊，他的手掌被碎裂的瓷劃出了一道道大的小的口子，紅的從他的手掌流到了白的瓷碗上，顯得格外刺眼。

“四，你的手！”何姨嚇得趕忙轉去找東西要幫顧驚絕包扎。

顧驚絕垂眸看了一眼掌心殷紅的漬卻只是從口袋里掏出白手帕了，起離開：“別忙了何姨，收拾一下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