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柚差點從床邊滾落下去。
惱怒道:“你穿條子吧!!”
遲鬱單手就把紀南柚撈了回來。
趴在男人膛上。
所有的傲緒都在看到遲鬱上深深淺淺的劃痕時消失殆盡。
“怎麽這麽多傷口?”
紀南柚鼻頭突然有些酸。
所以,遲鬱剛才是刻意那樣說。
就是想推開,不讓看到他上的況。
遲鬱拽了拽領口,神瞬間平靜了下來:“沒什麽。”
紀南柚一想到今天的事,現在心裏還難。
“遲鬱,下次別這樣了,我真的會被嚇到。”
“我今天可以自己走回來的。”
看紀南柚眼圈兒紅紅,遲鬱不想讓再哭。
男人了鼻子:“沒事,我多喝點熱水就好了。”
紀南柚的眼淚瞬間凝固。
遲鬱一本正經:“你當我一天不抱著你就難好了。”
紀南柚:……
行。
沒好氣地瞪了男人一眼:“那你趕把睡換上。”
說完,踩著小兔子拖鞋去了樓下。
紀南柚忙著去冰箱確認食材:“傷了要吃點什麽好。”
搜索了各種食譜,看一遍就會了。
忙活了半天。
紀南柚連警方通報白語心被捕的消息都沒來得及第一時間發現。
等看到的時候,閨群裏已經全都在放炮慶祝了。
紀南柚戴著隔熱手套打開鍋蓋,撇撇:“抓得好!”
“最好一輩子別出來禍害人了。”
在樓下認認真真給傷員遲鬱準備食的時候。
二樓主臥室裏。
沉睡的遲鬱眉心蹙。
他原本隻是閉目休息,卻很快陷了夢魘當中。
夢裏,他又回到了那個滿是腥的倉庫。
“哥哥……哥哥救我……”
遲鬱驀地聽到這道聲音,他掙了上的繩索。
然而又慢了一步。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曾經天真爛漫的孩子,手臂上全是針孔和刀痕。
以一種很慘烈的方式被殺死在他眼前。
遲鬱低頭看著手心。
深紅的順著他的掌心往下流淌。
最後凝固在他的腳邊,也把他釘在原地,不能彈。
“把媽抓過來。”
遲鬱掙紮著想往前走,可是他什麽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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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畫麵錯複雜。
上一秒是紀南柚被王廣按在地上即將被刺傷的畫麵。
下一秒就切換了倉庫裏暗黑腥的場景。
遲鬱滿目紅,再次抬頭時。
就看到紀南柚被綁著,拽進了那個倉庫……
“南柚!!!”
遲鬱猛地驚醒,他額間全是冷汗。
男人迅速掀開被子走下床,拿出了床頭櫃裏的藥,沒喝水就吞了下去。
遲鬱低頭看自己的手。
明明什麽都沒有。
可是那汙的黏膩卻像是揮之不去。
遲鬱麵無表地站在洗臉臺前洗手。
一直洗到手都發白了,還沒停下來。
他冷冷抬眼,鏡子裏那眼底滿是翳的男人也同時抬頭。
這時。
鏡子裏忽然出現了一張臉。
這張臉,是早在五年前,死在遲鬱手中的毒販。
曾經的話語再次在耳邊響起。
【你妹妹真是青,稍微嚇唬一下,就哭了。】
【我聽說,你還有個未婚妻比你妹妹還好看?可惜這次沒一起抓來。】
遲鬱單手撐在洗臉臺上,用力掐著太。
他知道。
他又出現幻覺了。
遲鬱到現在已經記不清,為什麽在被挑斷腳筋的況下他還能站起來。
等他清醒過來時,那些人全都死在了他的手中。
“閉。”
遲鬱滿臉鷙。
可是這張臉還是驅之不散。
“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
遲鬱一拳砸向鏡子。
如蜘蛛一樣的裂痕瞬間在鏡子中炸開。
那人的臉也跟著變得四分五裂。
可是這幻覺中的人還在放肆大笑。
【你一輩子都擺不了我。】
【我是幻覺,你有沒有想過,你邊的一切都是幻覺?】
遲鬱眼神一滯。
他什麽都能接。
唯獨不能接和紀南柚相關的一切,是他幻想出來的。
遲鬱頭痛得快要炸了。
他握拳的手滿是玻璃渣,可是他卻像是沒了任何痛。
遲鬱沉著臉往外走。
他現在心裏很,到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
手機就在床頭。
可是遲鬱卻本沒有給顧言笙打電話的意思。
這時。
臥室門突然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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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南柚雙手戴著白隔熱手套,像是小兔子的爪子一樣。
“遲鬱~我給你準備了湯鍋,你看看還差什麽……?”
紀南柚清澈的笑容瞬間凝固:“遲鬱,你怎麽了?”
男人像是沒看到紀南柚一樣。
他沉默地走出了臥室。
紀南柚趕把小鍋放在了床頭。
一邊給顧言笙打電話,一邊跟著遲鬱往下走。
“顧醫生,遲鬱的況有些不對勁!”
紀南柚迅速給顧言笙描述了況。
那頭的顧言笙臉都變了。
遲鬱很久沒有這麽嚴重的發病反應。
他在醫院裏看到遲鬱緒平靜,以為他真的沒事了!
顧言笙抓著外套就往外衝:“太太,你先不要跟著遲總……”
他現在太危險,最好讓他一個人。
後麵的話顧言笙還沒說完,電話就被紀南柚掛了。
看到遲鬱打開家裏的大門,往後麵的偏院走去。
顧言笙完全慌了:“……”
紀南柚小跑著才能跟上遲鬱這大長的步伐。
平時會在玫瑰園這邊曬太,休息的時候還會把各種樂搬出來練練。
但是紀南柚完全不知道,這一直鎖著的偏院小屋。
鑰匙一直帶在遲鬱上!
紀南柚心跳如雷,總有一種窺探遲鬱的張。
跟著走進去,小屋裏的聲控燈立刻亮了起來。
紀南柚指尖了旁的一個木質畫架。
沒有任何的灰塵。
說明遲鬱經常到這裏來。
紀南柚眼裏難掩震驚:“怎麽會這樣……”
他到底是什麽時候在這裏的?
怎麽從來都不知道?
“遲鬱?”
紀南柚往裏麵的畫室找了找,卻沒發現男人的蹤影。
定睛一看,發現畫布後麵有一個地下通道。
紀南柚深吸了一口氣:“他在地下室做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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