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日。
陸遇寧從暖被窩裏爬起來,麵對非要給畫眉,且興致的某人,持懷疑態度,“你行嗎?”
可不想頭次以兒媳份見公婆,頂著一對黑如蟲的眉。
“阿寧,你就讓我試試嘛……”
謝昶宸湊上去著的臉頰撒,隨後垂下長長的睫,語氣扭害。
“再說了,我行不行的,你還不知嗎?”
“……”
陸遇寧狠狠哽了下。
這人怎麽能床上和床下兩副麵孔,在禽和純之間無切換。
反正是搞不來。
陸遇寧道,“行吧,不過我事先說好,要是你給我畫醜了,我就原樣畫在你臉上。”
“好,我都答應你。”
謝昶宸坐在對麵,躍躍試,且架勢十足,“阿寧你快閉眼。”
陸遇寧閉上眼睛。
倒要看看這人大言不慚的,到底有幾分本事。
今日還在新婚三日之,因此陸遇寧全套都是紅,加之份貴重,其袖擺領皆繡有致的瓔珞紋樣,華貴異常,更顯璀璨耀目。
往日裏雖也常以紅裝示人,但今日的紅似乎更加濃烈,燙熱了謝昶宸的,心緒更加澎湃。
墨發如瀑,雪如玉,眉眼間那若有似無的意,更是讓人癡迷以極。
如今近看貌,謝昶宸難自,漆黑眼眸染上深,雙輕輕覆了上去。
陸遇寧猝不及防,睫輕了一下,卻沒有睜開眼,聲音含著戲謔。
“太子殿下,你畫眉是用的嗎?”
謝昶宸呼吸沉了幾分,挲著陸遇寧頸側的,聲輕語,“阿寧如果想看的話, 也可以試試……畢竟這舌之間的花樣還多——”
陸遇寧猛地睜眼,抬手捂住他的,“大清早的,你住吧!”
下一秒,就覺手掌心傳來一陣帶著意的濡,某人像個小狗似的,抓住的手就開啃,將手心舐得嗒嗒。
最關鍵的是他還閉眼沉迷其中,臉上帶著詭異的紅暈,不可謂不變態。
陸遇寧真的很想打開這人的腦袋看看,個婚,還把腦子弄壞了不?
“祖宗,你能不能正常點?時辰不早了,你快畫吧,我求你了……”
謝昶宸十分擅長“蹬鼻子上臉”,微微噘示意。
“那你親我一下。”
陸遇寧捧著他的臉,左右各來了一下,然後將他的狠狠啃紅,“這樣行了吧。”
謝昶宸仔細品味了下,給出點評,“我覺得有些敷衍,罰阿寧等會回來後再補償我。”
“去你的。”
打罵俏好一會兒,謝昶宸才認真起來。
他輕輕抬起陸遇寧的下頜,眉眼專注,比擬著原先的眉型,細致描畫起來。
每次描了一小段,總會停下來,將雙眉仔細比對過後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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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比看奏折理政務還認真幾分。
旁邊伺候著的嚴忠看到這一幕,起袖拭了下眼角激的淚水。
殿下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真好啊。
……
不得不說,謝昶宸除了之前很多時候腦子不清醒,但各方麵的技沒的說。
這畫眉的技藝也屬於不出錯的那種。
陸遇寧對著銅鏡左右看了下,有些納罕,這人的手藝居然比好多了。
看來他這話本學習得頗有效,連“畫眉”這種閨房之樂也得心應手,不愧是技能點滿的全能夫君,也算不墮小六所冠的男主稱號。
用過早膳後,二人就乘上馬車朝皇宮出發。
這邊宮裏。
帝後二人早早就在殿等待著了。
謝元灝頗有些慨,“總覺得宸兒年歲還不大,如今都已經是婚做了丈夫的人了……”
“灝哥怕不是覺得自個兒還是當初意氣風發的年郎?”
鄺婉清了鬢角,秀眉微蹙,“今早起來又發現了兩白發……”
謝元灝扶著妻的肩,煞有其事地看了看,“有嗎?為夫覺著錦兒還如同當初一般,勾人得,尤其是最近,稍不注意就會被德淑二妃拐走,連母後都說朕這後宮妃子像是給皇後納的……”
鄺婉清掩一笑,似牡丹般雍儀萬千。
“臣妾也是頭次見到和後宮妃子見醋的君王……說起來,宸兒和寧兒比你我當初更加融洽,咱們也可以放心了。”
謝元灝頷首,“這兩個孩子是好,不過……”
想起昨天從太子府拿回來的純白喜帕,謝元灝微蹙了蹙眉。
按理說宸兒在婚前就已然猴急地避火圖放在枕邊時時觀,不至於不了事啊。
為何喜帕全無落紅。
倒是令人費解。
懷著這樣的疑問,謝元灝見到了容煥發,滿麵春風的謝昶宸。
再看陸遇寧,端的是淡然從容,周氣質和先前無半分差別,連毫緒都無。
這……
昭錦帝心中打鼓,到底是了還是沒?
難道說宸兒子好了,疾還未痊愈,於房事大有妨礙,才如此這般。
要真是這樣的話……
謝元灝心裏突了下,神有些凝重。
“兒臣參見父皇母後。”
陸遇寧也跟著行禮,道,“兒媳參見父皇,母後。”
“起來吧。”
謝昶宸剛抬眼,就看到謝元灝難以用語言形容的複雜眼神,頭上打了個問號,“父皇,怎麽了?”
“唉……”
謝元灝長歎一口氣,心中憂愁,麵上也隻能道,“沒什麽。”
就算真有什麽,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下直接讓宸兒難堪,還是私下再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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