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豪立馬改口，“位置就是我跟妹夫說的超市，再我就不知道了。”

時念冷哼，“說到底你還是不知道啊，那老太婆必須跟著一起去，一會兒民警過來，還得做筆錄！”

張母不愿地跟著一起下樓，一路上罵罵咧咧。

走到小區外超市，昂起下，“就是這，你們進去找吧。”

張母說完就要走，被時念抓住胳膊拽回來，“老太婆，你去哪？在前面帶路，把你下午帶著晨晨走的路線重新走一遍！”

張母掙扎兩下沒將甩掉，語氣不滿，“里面就掌大的地方，一眼就看過來！”

“掌大的地你丟了孩子不趕回來找？晨晨是個大活人，會氣會說話，我看你不是馬虎健忘，就是故意把丟下的！”

張家豪夾在中間，隔開兩人，“行了，都別吵了，找晨晨要！”

他看向始終不言語的封司寒，語氣責備，“妹夫，你也說兩句。事既然已經發生，再追溯是誰的錯沒意義，你說是不是？”

封司寒聲音聽不出喜怒，“我覺得念念說得對。”

張家豪噎了一口，不再言語。

一行人進超市，時念向收銀員打聽，“姐姐，店里有沒有發現一個三歲多的小孩？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前和家里人走丟了。”

連說帶比劃，“大概這麼高，扎著雙馬尾，眼睛大大的。”

收銀員蹙眉，“不清楚，我們剛班，你可以去問問門口卸貨的，我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這了。”

封司寒拉了下時念垂在側的手，“我去調監控。”

“行，我去門口問問。”

時念說完，急匆匆去找卸貨的師傅。

直接把之前拍的晨晨的照片拿給師傅看，焦灼地等待回應。

“好像有點印象，那小姑娘是不是背著黃的書包？”

“對對對！是！”

時念追問，“您注意到去哪了嗎？”

“好像被一個男的抱走了。”

時念驟然拔高音量，著急地問，“抱走了？什麼時候的事？那男的長什麼樣？”

“一個年輕男人，戴眼鏡，戴著帽子和口罩。也就十幾分鐘之前的事吧，我正從車上往下搬東西，差點撞上他們，就多看了他們兩眼。”

時念謝過男人，急匆匆進超市找封司寒。

張母翹著二郎坐在超市一角，臉難看，看到進來，毫不避諱翻了個白眼。

時念無視，徑直走向封司寒。

張家豪在封司寒邊，第一個注意過來，“念念，妹夫真神了！倆小時的監控，他一下子找到重點了！”

時念走近，封司寒側讓開空間，方便看到監控畫面。

拉進度條，可以看到晨晨走丟以及被人抱走的全過程。

張老太推著小推車，晨晨跟在后。

老太婆走得飛快，從買東西到結賬，一眼沒有回頭看過。

離開后，晨晨一個人在超市里轉了很久，突然一個裹得嚴實的男人進來，蹲下和晨晨說了會兒話，隨后將抱走。

時念疑，晨晨好像沒怎麼抗拒，就由著他抱走了。

張家豪嘆氣，“這人裹得這麼嚴實，監控也沒拍到他的臉，晨晨八是找不回來了。”

時念掃向他，語氣不高興，“警察都還沒下定論，你就判晨晨死刑。姐夫，我怎麼覺，你還沒我這個當小姨的著急，就好像不希晨晨找回來一樣。”

“念念，你說這話太讓我寒心了，我是晨晨的爸爸，我比誰都希晨晨能找回來！”

時念見他又要哭，頭開始疼。

封司寒突然開口，“念念，你仔細看這個男的，是不是有些像方寧？”

時念的注意力一瞬間被他拉過去，盯著他放大的監控視頻看了好一會兒，“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些像。但是他戴著帽子和口罩，我又不能百分百確定。”

時念蹙眉，“我給學長打個電話。”

走到一旁，電話撥過去，很快接通，“學長，你今天是不是在某個小區外的超市抱走了一個背黃書包，扎雙馬尾的小孩？”

電話另一頭安靜了一瞬，傳來方寧訝異的聲音，“是，念念，你怎麼知道的？”

時念趕忙說，“那是我姐的兒，被婆婆不小心落在超市了，剛剛司寒查店里監控，認出的你。學長，你怎麼捂那麼嚴實，是生病了嗎？晨晨還在你那嗎？”

“嗯，我有點低燒。小孩子在我這，路上有些堵車，我正在等紅燈，都快到派出所了。”

時念在心口的石頭松了一半，隔著一段距離朝封司寒點了下頭，又繼續道，“我們剛報了警，你先去派出所等我們，我們馬上過去。”

“行。”

時念有些疑，“學長，你手機開著擴音了嗎？我怎麼沒聽到晨晨的聲音？”

“在車上睡著了，先不聊了，我開車了。”

掛斷電話，時念開心地跑向封司寒，“司寒，你真厲害，抱走晨晨的真的是學長，晨晨沒丟！他去派出所了，我們也過去吧！”

張家豪得知抱走晨晨的是人，“孩子既然已經找到，那我先讓我媽回去了。”

“不行！”

時念環抱著胳膊，“我懷疑你媽故意棄晨晨，得跟我們一起去派出所！”

張母跳起來反駁，“你放屁！我要是打算把晨晨扔了，為什麼還領你們過來！”

時念一眼將看穿，“那是你知道我們報警，你害怕了！”

爭吵中，民警走過來，張母囂張的氣焰一瞬間滅了。

張母和張家豪坐進警車，封司寒驅車帶時念跟在警車后面。

路上，時念給姐姐打去電話，告訴晨晨平安找到的好消息。

掛斷電話，時念慨，“晨晨真幸運，上學長。”

封司寒低哼一聲，不置可否。

時念偏頭見他薄抿，不問，“司寒，怎麼啦？”

“你不覺得方寧舉有些奇怪嗎？他不將孩子給超市里的營業員，卻直接將孩子抱走。”

“可能他問過營業員了？”

時念角上揚，“學長一向熱心，也可能是他想著，把孩子給營業員也是報警，等警察來，不如直接將孩子送去派出所，萬一有丟孩子的家長打報警電話，孩子不就找到了嗎？我剛剛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都快到派出所了。”

封司寒過后視鏡，看到時念邊的淺笑，突然覺得有些刺眼。

提起方寧的時候，總是無意識地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