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可不行，我有一個要求。”

許盡歡問，“什麼要求？你說。”

聞聿眸底含著笑，“從今天開始，每個月至刷三次卡，沒有上限，單次消費不低于五十萬元。”

其實聞聿覺得這個標準已經相當低，但還是要給小朋友一定的適應期。

他會慢慢教學會花錢。

“啊？”許盡歡當場就懵了，震驚得微張。

存了那麼久的錢也不過十萬三千多，哪里能一次就花五十萬，還每個月三次！

買金條也不過如此吧。

仿佛是昏了頭的難民，看到白花花、香噴噴的大米飯都不知道怎麼下。

許盡歡猶豫又遲疑，“可是我沒有這麼大的花錢需求，我沒有東西要買的……阿聿，能不能不花這麼多……”

“不能。”

聞聿微微一笑，“最終解釋權歸我所有。”

許盡歡仿佛被拿住脖頸的小貓，僵得不行，接了燙手山芋也只能接著。

“服、包包、首飾、房產……任何你喜歡的都可以買。”

聞聿了小姑娘的耳垂，“平常要學會對自己好點，小小年紀，忙起來不要命了，你男朋友有的是錢，不必省著。”

許盡歡著銀行卡，鼻尖驀地發酸，脹得生疼。

看著聞聿，突然蹭蹭蹭地跑上了樓。

“你等我一下。”

沒有過很久，許盡歡就跑了下來，氣息微微急促。

上前兩步，站在聞聿面前，將一張卡放在他掌心。

“禮尚往來，這是我的存款，也都給你……”

許盡歡耳朵泛著不自然的紅，小聲說道，“阿聿，我沒有你有錢，但我會努力，以后掙的錢都給你花……”

“我也會好好對你的，和你對我一樣好。”

聞聿一怔。

卡片薄如紙翼，但落在聞聿掌心，卻重逾千斤。

小姑娘有多獨立賺錢他是知道的，被傷的那麼重，躺在病床上臉白如紙，睡夢中都還呢喃著要上班。

這麼多年，靠自己一個人走到現在，就像個屯糧過冬的小倉鼠。

卡里有錢，才會有安全。

他會讓這輩子都不再會生計煩憂，也會教慢慢自信起來，但聞聿沒想到，會如此坦誠、如此輕易地就將的所有呈到他面前。

真是個傻姑娘。

聞聿力道輕地抬起許盡歡的臉，紅撲撲，水濛濛。

額頭相抵，他近乎喟嘆地嘆了一口氣。

“寶寶，我快被你勾死了。”

許盡歡懵然，“啊？我沒有勾唔——”

話音的小尾陷在驟然落下的吻中，漂浮在愈發濃郁的面包香氣里。

，又甜。

……

許盡歡活了二十年，大半時間都還是窮的。

朝六晚十持續了好多年，也接了自己這輩子就是平庸的事實。

但現在，陡然被花不完的錢砸中腦袋，許盡歡惶恐又恍惚，焦慮得不知如何是好。

揣著銀行卡，去過銀行，那一長串的數字比份證短不了多，數了三四遍都沒數清。

這就是阿聿口中輕飄飄的工資嗎？

許盡歡掰著手指頭，每次花五十萬，一個月三次，就算活一百歲，那里面都不會多吧。

這錢要怎麼花啊……

許盡歡真切地犯了愁。

若是讓別人知道這想法，指不定會被氣得直掐人中，但許盡歡是真的覺整個人飄然架在天上，落不了地，恍惚的時候居多。

看來就不是個能當暴發戶的命。

幸好聞沁的到來解了暫時的憂愁。

“鷂姐姐生日？這……我能送些什麼嗎？”許盡歡被這突如而來的消息弄得有些無措。

就算沒有阿聿這層關系，鷂姐姐生日，也應該送份禮的。

聞沁慷慨解囊，侃侃而談道，“人嘛，無非就是那幾樣，姑媽雖然錢多的花不完，但對首飾包包也還是喜歡的，按貴……”

說到這里，突然想到未來表嫂屬于務實派的。

腳踏實地賺錢養活自己，跟們這些“紈绔”富二代不同。

于是，聞沁的話又拐了個彎兒。

“其實心意到了就行，無關價格，你就算路邊買個手工飾品，姑媽也會放在家里展覽的。”

話雖這樣說，但許盡歡卻不想這麼草率。

正愁不知道怎麼花錢呢，拿阿聿的錢給他媽媽買禮，也不算犯規吧。

反正他只要求花出去，又沒有說給誰花，許盡歡非常聰明地鉆了這個小。

“沁沁，你有空嗎，等會兒陪我去逛街可以嗎？”

聞沁道，“當然可以啊，我最近都有空的。”

……

下午六點，「亦歡」甜品店罕見地提早關門。

坐上聞沁的紅超跑，二人一路來到奢侈品商場。

說是陪許盡歡來挑生日禮，但聞沁的購熱似乎更高漲，一逛起來就迷了眼。

“這件，這件，還有這邊這一排，全部刷卡帶走！算了，那邊一排也帶上。”

導購臉都笑開了花，心中的計算飛快地計算著總價。

“好的聞小姐，還是以前的地址嗎？”

“嗯。”聞沁摘下墨鏡，“本小姐再逛逛。”

相比之下，許盡歡就顯得理智許多，仔細聽著導購的介紹，比對著設計與工藝。

雖然也不太懂，但還是盡力認真去選購。

“請問一下，這款包適合送長輩嗎？”

導購真誠地贊嘆道，“您的眼可真是好！這款包可是咱們店的鎮店之寶，設計之初……屬于百萬級別的，但價值遠超其售價，送長輩再合適不過了！”

許盡歡也是按照聞鷂一貫的穿風格來挑選的，聽到導購這麼說，心里有了些底。

到時候送出去，應該不會丟人。

“那麻煩幫我包起來一下。”

“這個自然。”導購道，“請問您是刷卡還是？”

許盡歡掏出那張被揣得滾燙的黑卡，“刷卡，謝謝……”

提著袋子，許盡歡陡然松了口氣。

再陪著聞沁逛了會兒之后，兩人打道回府。

但在經過某個奢侈品男裝店的時候，許盡歡的腳步不自覺頓住。

“你看吧，我就說還是要……”聞沁意猶未盡地分著，等側過，才發現邊已經沒了人影。

“誒，人呢？”

回頭去，就發現許盡歡站在男裝店的櫥窗外，專注地看著什麼。

那是一條領帶。

藏藍的調，細看有致的暗紋，沉穩、大氣，與聞聿那獨特的魅力完契合。

許盡歡看到第一眼，心里就涌上一強烈的沖。

想買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