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伯仁，伯仁卻因而死。

    如果辛冕不是為了救……

    明箏頓了頓，繼續道。

    “庭昀雖然因為車禍導致記憶損，但是他四年前就想起來了，昭昭，你明白嗎？”

    軀陡然僵住，明昭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怎麽可……”

    話到邊，卻戛然而止。

    四年前。

    正好是周庭昀疏遠的開始。

    難怪，難怪……

    明昭臉蒼白如紙，眼神惶然不知所措。

    周媽媽是為了救而離世的，不敢想象，周庭昀每次看到自己時，是什麽樣的心。

    麵對不斷的糾纏和靠近，他分明一直避之不及。

    卻還什麽都不懂的總對他發脾氣。

    看著兒失魂落魄的模樣，明箏顯得異常冷靜。

    淡然開口。

    “或許你們現在熱期，覺得一切都不是問題，但長此以往相，你永遠帶著分愧疚，他始終為了你下怨氣，裂痕隻會越來越大。”

    明昭猛地抬起頭來，瞬間失去了，如同被冰霜覆蓋一般。微微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寶貝，”明箏輕托著兒的臉，溫和注視，“聽媽媽的話。”

    “媽媽不會害你。”

    大腦混一片，過於衝擊的信息，使無法冷靜下來思考。

    “媽咪，我……我……”

    語無倫次，嗓音抖著。

    再開口，已經出些許哽咽，“可是他……”

    顛三倒四地說著，話語斷斷續續，毫無條理。

    說他已經很難過了，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提分手，說會和他好好通這件事，到時候如果他實在無法解開心結，那……

    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願意分開。

    認真聽兒說完，明箏無奈歎了口氣。

    “寶貝，就算他不在意，那周爺爺呢？”

    “庭昀已經沒有媽媽和爸爸了，昭昭，你要讓他為了你，再去同他的家人對抗嗎？”

    明昭僵住。

    世界像是突然變蛀空了的牙齒，風一吹，便帶來一陣酸疼。

    曾經滿心希周庭昀離開周家，回到自己邊。

    可現在，不能再讓他失去親人了。

    臉似乎蒙上層珠簾，冰冰涼涼覆蓋著，不過氣。

    明箏出紙巾，輕地給去眼淚，說道：“沒關係寶貝，這段時間，你可以好好想想。”

    門被輕輕關上。

    一夜過後，雨漸漸停了。

    接連好幾日，明昭都很出門，始終窩在房間。

    怔怔地看著手機屏幕發呆。

    不知道該怎麽辦，沒人教怎樣理現在的況。

    隻是仍然和往常一樣的語氣，回複周庭昀的信息。

    忽然，視頻電話打來。

    看到自己紅腫的眼眶，連忙慌地換語音。

    “昭昭？”對麵傳來男人清沉的聲音，“怎麽不接視頻。”

    明昭揪著的枕頭，努力讓聲音維持自然。

    “剛起床，還沒洗臉呢。”

    聞言，周庭昀有些好笑，“你什麽樣子我沒見過，幫你洗臉的次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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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尖莫名一酸。

    用力眨眼緩了緩，將眼淚回去，轉移話題。

    “公司什麽事呀，很嚴重嗎？”

    男人停頓片刻。

    “不嚴重，昭昭，不用擔心這些，我忙完就過來陪你。”

    明昭著手機，指尖微微收，嗯了一聲。

    掛掉電話，坐在床邊想了很久。

    直到落日西斜。

    才終於走出房門。

    明箏始終坐在沙發上，聽到靜，微微轉頭看向。

    “媽咪，”明顯鼓起勇氣，“我還是想試一試。”

    做不到和周庭昀分開。

    “既然你堅持，媽媽也不會阻攔你，”明箏平靜說道，仿佛早有預料。

    ——

    另一邊，北城。

    華譽集團。

    “周董，關於車禍肇事者……”

    話語還未說完，突然，砰地一聲巨響，周老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

    “你到底還要查到什麽時候？板上釘釘的事，這麽久了你查出結果了嗎！”

    周庭昀平淡掃了他一眼，眸中沒有毫波瀾，示意書繼續。

    書平穩開口。

    “車禍發生的同時，肇事者已經連人帶車墜江中，當時據警方所言，並未打撈到相關證據。”

    周老坐在沙發上，嗓音冰冷。

    “就算明箏不是故意的，可事也是因而起，你再怎麽喜歡那丫頭，也要看看你這樣對得起你父母在天之靈嗎！”

    周庭昀聽到這裏，眼裏沒什麽溫度。

    他看向周老。

    “對不起他們的到底是誰，爺爺，你心裏應該最清楚。“

    周老握著拐杖的手一。

    “你在說什麽！你——”

    仿佛被到痛，話語中帶著慌和惱怒。

    “我還有個四叔吧。”周庭昀眉眼沉靜，“他現在在哪。”

    “是您保下他的，對嗎？”男人合上文件，放到一邊。

    周老臉蒼白，僵。

    他該想到的。

    以周庭昀的能力，遲早會查出來。

    心中湧起強烈的無力，他覺一切都已離了他的掌控。

    周老整個人像是瞬間老了十幾歲，脊背都佝僂起來。

    他眼神中充滿了疲憊和無奈。

    “庭昀，我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不能再……”

    話到這裏，他頭哽住，難以發聲。

    緩了緩，他才繼續說道。

    “到此為止吧，即便你知道了又如何，不可能會有證據的。”

    周庭昀靜靜地坐在那裏，沒有開口。

    二十年前的事，所有一切都被抹除得足夠幹淨。

    他找到的這點線索，本無法給人定罪。

    “我可以同意你和明家那姑娘在一起。”周老看著他，最後說道。

    語氣中帶著一妥協。

    周庭昀並沒有應下。

    他不可能為了自己的私心，讓明昭的母親承擔本不屬於的責任，而真正的兇手卻逍遙法外。

    可幾天後，當拿到最關鍵的線索時，他心瞬間被強烈的緒所占據。難以抑製地手背青筋繃起。

    他立刻停止了一切行，並將線索全部銷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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