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霽神平靜，彷佛被拎住領口也一樣從容。

譚兆明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這副模樣，他的表近乎扭曲。

“周霽，你整天裝得一副清高的模樣是給誰看，你以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

他揪著他領的關節用力：“你不也照樣朝自己的學生下手，你我半斤八兩，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

“怎麼樣，還是年輕的姑娘好吧，你妻子一看就抱起來乎，在床上起來應該也很聽。”

周霽眼睛瞇了瞇，眼里閃過一寒意。

他拳頭了，克制住揮拳的沖，語氣卻是冷了幾分：“別把我跟你這種爛人比較，我跟你可不一樣，起碼我不會用自己份、年齡的優勢導，做出違背們意愿的事，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懂，讀再多書又有什麼用。”

他眼里的諷刺達到了極致。

“從心理學的角度上來說，無能的人才會在上刷存在。”

“你tm給我閉。”譚兆明再也克制不住，拳頭朝周霽臉上揮去。

可他拳頭卻撲了個空，周霽的臉一偏避開了他，反手住了他抓著自己領的手腕，用力一掰。

吃痛的譚兆明被迫松開。

“不行了就好好調理，我看在監獄里面就正合適。”

惱怒的譚兆明不死心，握的拳頭又朝他揮了過來。

這時會議室門口傳來靜。

幾個學生站在門邊，有些震驚地看著譚兆明氣吁吁地朝周霽揮拳頭，再看周霽教授，神從容，輕巧避開。

這、這畫面怎麼有點像是斗牛。

“周、周教授、譚教授。”

一道聲音把譚兆明從瘋狂的緒中拉了回來，在他看到門口的一堆學生時他的作猛然剎住。

他兇神惡煞的表在那一瞬間收斂，隨即出了平日里那種和善的笑。

面戴久了，他還真以為自己是這樣的人。

周霽將他的變化納眼底，嘲諷地勾了勾角。

“你們這是……”譚兆明對那幾個學生說道。

為首的學生反應過來，連忙解釋：“我們學生會的，教授喊我們過來開會。”

“哦哦哦，行，你們開。”譚兆明笑著：“剛剛跟周教授鬧著玩呢。”

他說著往外走，走了幾步回頭看向周霽，那笑容頗有點皮笑不笑：“周教授要在這打擾學生們開會？”

周霽沒說話，一旁的學生忍不住弱弱解釋：“喊我們過來開會的就是周教授。”

譚兆明的表一瞬間繽紛多彩。

他知道會有學生過來？

所以他是故意激怒他，故意讓他在學生面前出丑？

又或者說有其他用意？

譚兆明心驚疑不定，但每個學生都還在看著他，他只能著頭皮走出了會議室。

等他離開之后，周霽拿出兜里的手機，將錄音的界面按了停止。

譚兆明之所以放松警惕，不僅僅是因為他被他激怒，也是因為他自以為拿了鄭秋。

即將出國，怎麼可能做出報警這種自斷前程的事。

將手機放回兜里，周霽平靜地對幾個學生說道：“進來吧。”

但是很快周霽和譚兆明在會議室打起來的事在學校傳了起來。

“聽說了嗎？周教授跟譚教授打起來了。”

“什麼什麼？哪個周教授？哪個譚教授？”

“周霽教授跟譚兆明教授。”

“不是，這兩個人怎麼會打起來，兩個人脾氣不都好的，說其他老師打起來都有可能，他們我是萬萬不敢相信。”

“我也覺得難以置信，可這些是學生會的那幾個說的，十幾只眼睛都看到了。”

“因為什麼打架啊？他們有沒有說？”

“不知道啊，他們就說一進門看到周教授在斗牛。”

“哈哈哈，可以想象得到那畫面了。”

關于周霽和譚兆明的傳聞陸陸續續鉆進了鄭秋的耳朵里。

低著頭走得很快，抱著書的手卻越來越收。

當然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麼事，正因為如此才覺得痛苦。

連自己都放棄了的公道，竟然還有人在幫不平。

淚水模糊了的眼睛，垂著頭加快了步伐。

在圖書館的門口，迎面跟辛知遙上。

站在那，似乎在等。

鄭秋下意識就想轉頭走。

“鄭秋。”辛知遙連忙出聲：“你的事我們知道了。”

鄭秋腳步一頓，微白。

辛知遙快速走到面前，低聲說道：“這里人多，你不想所有人知道的話，我們單獨聊聊。”

沒等鄭秋回應，辛知遙率先朝旁邊走去。

過了一會，聽到后有腳步聲跟著。

學校的靜思湖寬廣，現在這個點人，辛知遙在一棵樹跟前停下。

回過神，鄭秋就站在的后。

辛知遙將醞釀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語氣努力保持平緩：“鄭秋，我們知道譚兆明之前對你做的事了，告訴我們你有什麼顧慮，我跟周教授可以幫你。”

一路上鄭秋都在猜測，如今親耳聽見，的還是控制不住抖。

不愿意承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承認就可以當做事沒有發生過嗎？鄭秋，明明你的心也備折磨不是嗎？”

鄭秋睫一，手臂上的傷痕作痛。

“壞人做錯事了就應該到懲罰，不僅僅是他罪有應得，也是還自己一個公道，”辛知遙上前抓住了的手臂，眼圈不自覺紅了：“鄭秋，讓我們幫幫你好嗎？”

鄭秋卻一下掙了的手。

“遲來的公道算什麼公道，讓壞人繩之以法了，我之前所經歷的一切就能當做沒發生過嗎？”

嘶聲喊道，眼淚奪眶而出。

“在我最需要幫忙的時候沒有人幫我，我現在要出國了，我努力了這麼久，我可以遠離這里，遠離曾經的噩夢，真相不是我想要的，公道也不是我想要的，我、我只是……”鄭秋聲音哽咽，表痛苦：“我只是想要平靜的生活，就那麼難嗎？”

辛知遙在不遠直直地看著：“這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那你手臂上的那些刀痕算什麼？不就是因為你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沒有反抗，所以才對自己充滿厭棄，這樣的你哪怕出國了就會甘心嗎？”

的話一下刺痛鄭秋的的心，的淚洶涌而下。

“命運會讓你經歷相同的事，直到你給出新的回應，就像我們經常說的未完的課題會經常重復出現，而最終我們選擇不再繞路的時候，可能就是我們真正找到自我的時刻。”

辛知遙認真地看著：“這是周教授曾經跟我說的話，我覺得這話也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