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宋詩妤、陳映竹,三人一起走進馬場。
這個組合實在怪異。
林淼和陳映竹一路上都在客套。
宋詩妤頻頻翻白眼。
三人一起去牽馬——宋詩妤和陳映竹都有自己的馬,林淼用的是馬場里的馬,依舊選了前幾天騎過的那一匹馬,是馬教練專門為挑選,據說是全馬場最溫順的馬。
陳映竹有模有樣地指導林淼上馬。
宋詩妤忍無可忍,開口道:“你不是會上馬嗎?干嘛還要在這里和裝模作樣,演給誰看呢?”
林淼連忙給宋詩妤使眼:“阿妤姐姐……”
宋詩妤翻了個白眼,揮韁繩,騎著馬先行離開。
林淼顧不得陳映竹,趕騎馬追上去:“阿妤姐姐,等等我!”
宋詩妤騎馬速度很快,林淼不得已加速。
陳映竹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兩道影一前一后消失在視線之,的眼底翻涌著緒。
片刻,回過頭,與站在不遠的負責今日計劃的人對上視線。
那人對陳映竹點了點頭。
陳映竹角上揚。
計劃順利實施。
大約過了十分鐘。
馬場深傳來有人墜馬的消息。
工作人員匆匆忙忙從陳映竹邊跑過,對著前臺喊道:“急救醫生,快!”
前臺忙作一團。
陳映竹制住心的狂喜,迫不及待想要親自去驗收計劃的果。
翻上馬,朝著剛剛林淼和宋詩妤離開的方向狂奔。
控制不住角,興地不停上揚。
太順利了,太順利了!
一切都在按計劃發展。
一定是林淼太遭人記恨,連老天都站在陳映竹這一邊。
如此一想。
陳映竹越發激。
其實平時還是沉得住氣的。
唯獨在每次計劃功之后,會難以克制住自己的緒。
上次如此失控,還是在設計毀掉一個暴發戶兒容貌的時候。
那個的不知好歹,以為家里有幾個錢就了不起,跑到陳映竹面前耀武揚威,陳映竹當天晚上就讓人把給綁了。
當那個人臉上的被一刀刀劃開,陳映竹既興又暢快。
無比愉悅。
一如現在。
平時的太抑了。
為了保持世家貴的面,不得不掩蓋自己的本。
此刻。
陳映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林淼倒霉的樣子。
然而當騎馬跑出一段距離后,下的馬突然開始變得焦躁不安,平穩有力的步伐變得凌,馬蹄急促地刨著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陳映竹微微蹙眉,迅速收韁繩。
正是這個作,使得馬匹越發躁,前蹄高高揚起,陳映竹險些被甩落在地,死死抓住馬鞍,勉強穩住形。
“別在重要時刻給我掉鏈子!”
上咒罵了兩句,心想著等回去后一定要死這匹馬。
可下一秒。
不知發生了什麼,原本安安靜靜站在柵欄邊吃草的散養馬突然群結隊朝著陳映竹的方向沖了過來。
幾乎是瞬間跑到了跟前。
“啊——!!!”
隨著一聲尖,陳映竹摔下馬背,重重地砸在草地上。
驚的馬匹已然跑到了眼前——
此時。
馬場的監控室。
傅硯舟端坐在特制的真皮座椅上,他修長的手指搭在扶手上,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敲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深邃的眼眸盯著監控屏幕,里面赫然播放著陳映竹摔下馬背,又被驚的馬群踩踏的畫面。
他神淡淡,看不出緒。
事實上,早在幾天前,陳映竹剛開始在馬場布置對付林淼的計劃時,傅硯舟就知道了。
度假區有陳家的份,同樣也有傅家的份。
傅硯舟看過陳映竹的資料。
此仗著在陳家寵,囂張跋扈、肆意妄為,干出過不惡毒事。
跟宋詩妤是死對頭,前些日子還針對過林淼。
所以傅硯舟對留了個心眼。
專門找人盯著。
這一盯,就發現陳映竹找人弄來了一套新鞍。
馬場工作人員檢查后告訴傅硯舟,新鞍經過濃薄荷油的浸泡,在騎馬的過程中,油會在溫的催化下散發出濃烈的味道。
當時工作人員不知是害怕到牽連,還是擔心陳家會因此被問責,他只說馬匹聞到薄荷油的味道會焦躁。
并沒有說馬匹會暴躁失控,更沒有說會影響到其他附近的馬匹。
所以傅硯舟在陳映竹上做了試驗。
結果令人不寒而栗。
這幾乎是奔著要人命去的。
為什麼陳映竹要弄死林淼?
傅硯舟無法理解。
傅家和陳家之間沒有利益沖突,陳映竹和林淼之間更沒有矛盾,要論起來,陳映竹和宋詩妤的矛盾更大。
為什麼非要對付林淼?
上次在宋詩妤的生日宴上,陳映竹也去找了林淼的麻煩。
林淼背后是傅硯舟。
是傅家公開承認的傅太太。
平時小打小鬧,找找麻煩,私下嘲笑兩句,這還能理解為嫉妒心作祟。
可為什麼會敢對下死手?
當傅硯舟是死的嗎?
當他傅家是死的嗎?
近兩年陳家在京城的發展不錯,可也不至于囂張到公然與傅家作對的地步。
監控屏幕上,被馬群踩踏得渾是的陳映竹被抬上了擔架。
傅硯舟沉著臉,拿出手機給裴珩和楚燦拉了個視頻會議。
“你們覺得,陳映竹為什麼要害我老婆?”
“陳映竹?”裴珩立刻道,“我先說一件你可能已經不記得了的事。”
他清了清嗓子:“陳映竹高中的時候跟你表白過。”
傅硯舟眉心輕蹙。
他的確不記得了。
他的一整個學生時代,跟他告白過的人不計其數,他不可能把這些無關要的人一一記住。
“就因為這個,就要害我老婆?”傅硯舟完全無法理解,“是覺得,沒了淼淼,就能得上?”
對面的裴珩撓了撓頭:“我沒談過,不太懂人。”
這時,楚燦開口道:“不是覺得沒了嫂子就能得上,的想法是,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陳家人天如此,陳家前年出過一樁丑聞,陳映竹的哥哥看上一位演員,結果那位演員已經結婚了,老公的家底也不錯,人家只想兢兢業業演戲,安安分分過日子,不想走找金主的路子。”
“陳映竹的哥哥覺得那演員不知好歹,找人用硫酸毀了的臉,后來這件事花了點錢就擺平了,那演員的老公沒實力和陳家對著干。”
話落,三人陷短暫沉默。
片刻后,傅硯舟問道:“我難道也沒實力和陳家對著干嗎?”
“呃……”楚燦頓了頓,說道,“我的理解是,嫂子年紀小,還在上學,的家世也比較一般,的影響力太小,陳映竹會覺得,即便害了,你也不會為了跟陳家斗個你死我活。”
傅硯舟沉默數秒,忽然笑道:“我倒是不知道,我在陳家眼里居然還是個冷漠無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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