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桑寧的確沒有給過孫承門卡。
但曾經丟過一張門卡。
“我們剛搬來畫室的時候,我還沒給門卡買保護套,當時天天揣兜里。”
“有次我把門卡放在衛前兜,忘了拿出來,晚上孫承把衛放洗機里洗了,門卡被攪了一團,后來就被我給丟了。”
林淼確認道:“是你親自丟的嗎?”
“是啊!”許桑寧抬起傷的手比劃道,“卡面都卷漩渦了。”
“你別。”林淼趕按住許桑寧的手。
許桑寧急道:“真的,除此之外,我沒給過別的卡。”
“嗯,我知道,我回頭看看門系統上能不能查到刷卡記錄。”林淼安地了許桑寧的手掌,“如果真有你舊卡的進出記錄,那你可能得檢查一下這幾個月有沒有丟別的東西了。”
許桑寧臉一白:“那你……”
林淼忙說:“我沒事,我每次離開都會鎖房門,倒是你,你經常把畫丟前臺。”
許桑寧張了張口,言又止,失落地低下頭:“反正都燒沒了……”
輕咬下,又說:“對不起,淼淼,是我連累了你。”
“沒有,是我連累了你。”
林淼微微向前傾著子,眼神專注地凝視著許桑寧,語氣認真地解釋道:“縱火的人,是沖我來的,對方知道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故意調查你,找到了孫承這個。”
“今天的事,因我而起,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不過,你的心也太大了,孫承藏了門卡,你居然半年都沒發現。”
許桑寧一想到今天有個中年男人毫無阻礙地拎著汽油桶進了畫室,心里就止不住地后怕。
“是,是我疏忽,哪怕沒有縱火這樁事,孫承拿著門卡,還不知道他會不會干出其他事來。”
許桑寧的微微抖:“我太傻了。”
“好了,沒事了,孫承已經被抓了。”
“一定要嚴懲他!他是縱火的幫兇!他真的太可惡了!”
“嗯,你放心。”
林淼輕聲安了幾句,許桑寧緩和緒,握著林淼的手問:“對了,淼淼,是誰要害你?”
“不知道,還在查。”林淼頓了頓,又說,“可能是我緣關系上的母親。”
許桑寧一愣。
“不是,你……你那個緣關系上的母親,再怎麼不喜歡你,也不至于放火燒你吧?!”
“我了的蛋糕。”
“就為了這個?這世道不了利益相爭,哪怕是陌生人之間都不會鬧到這個地步,你還是親生的嗎?”
在親不親生這件事上,林淼有話語權:“我是親生的。”
許桑寧一時語塞:“你……哎!”
林淼笑了一下:“別嘆氣了。”
許桑寧氣不打一來:“你還笑得出來!”
“把事做絕,我也不必留。”林淼淡淡道,“該怎麼樣就是怎麼樣吧。”
林淼和許桑寧腦袋挨著腦袋坐在急診大廳的長椅上,們相互傾訴、相互反思、相互舐心靈創傷。
傅硯舟遠遠看到這一幕,正猶豫是否要過去,他的手機鈴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這是他今天接的第十七個電話。
來電人是裴珩。
電話接通,裴珩說:“傅,你得過來一趟。”
“滾。”傅硯舟掛了電話。
五秒后,鈴聲響起。
傅硯舟掐斷了一次,裴珩持續不斷地打進來,打到第四次的時候,傅硯舟又接起了電話。
“直接說事。”
“哎,哎,好,您老別掛,先聽我說。”
“這事兒有點復雜,其實我是覺得,你最好能親自來一趟。”
裴珩來了個大氣:“當然,我知道你忙著照顧嫂子,自然是沒空過來,所以就由我來轉述現場況。”
“先說一下,我現在在嫂子的畫室。”
傅硯舟準備掛電話的作一頓。
裴珩繼續道:“大火已經撲滅,大廳位置的畫作和家全被燒了灰燼,前臺有幾幅畫沒燒到,但也全被水給浸了。”
“我雖然不懂畫,但我瞧著這幾幅畫上的料都暈開了,多半是廢了……”
傅硯舟咬牙切齒地打斷:“說重點!”
“我說的都是重點,一個字都不能剪。”裴珩嚴肅道,“大廳的況太過慘烈,所以我進了里面的房間。”
“我真不是故意。”
“消防員說要排查火源和電路,是他們先進去的,我只是跟進去看了一眼。”
裴珩廢話連篇,傅硯舟卻意外沒有打斷。
他這個癥狀,多半是真遇到什麼重要的事了。
說了好半天,裴珩終于說到了重點。
“……嫂子房間里面有間小倉庫,倉庫地勢偏低,地上積了水,倉庫里的柜子都泡在了水里。”
“我就打開其中一個柜子看了一眼。”
“柜子里的畫都用防袋封過,沒有損。”
裴珩突然低聲音,神兮兮地說道:“傅,我在柜子里看到了一大袋你的畫!”
傅硯舟“嘖”了一聲,無語道:“掛了。”
林淼柜子里有畫傅硯舟的畫不是什麼稀奇事。
早些年林淼還以傅硯舟為原型畫過一幅肖像畫。
那畫還得了個什麼比賽的金獎。
“哎哎哎!別掛,別掛!我還沒說完!”
裴珩急得嗷嗷直:“其中一幅畫上寫了字!”
傅硯舟追問:“什麼字?”
大概是覺得這事兒辦得不太厚道,話到邊,裴珩停頓了一下,解釋道:“先說好,我不是故意看嫂子的畫,我真只是進來看一眼損況,我本意是想著要有能搶救的畫,我就出手搶救一下。”
傅硯舟道:“你要真這麼難你就當什麼都沒有看到過。”
“那不行。”裴珩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把畫拍照發你了。”
傅硯舟實在不理解裴珩為什麼搞這麼神。
“行。”
他掛斷電話,點開了信息。
裴珩發的照片線很暗,大概是因為火災后還沒通電,只能憑靠窗外進來的。
盡管如此。
傅硯舟還是看清了人畫像旁所寫的一行小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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