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得很隨意,一只手掌心攤開,一只手散漫地進兜里,“剛剛撿到的。”
溫舒月愣了一下。
見溫舒月沒接,他又說道,“覺和你今天搭。”
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溫舒月從旁邊的盒子里了幾張紙,囫圇地了手,從他的手掌上拿走創口。
的手剛剛了冰水,很涼,但江時聞的掌心卻是出乎意料的溫熱。
指尖輕輕接到掌心的那一瞬間,仿佛冰雪盡數融化。
從此之后,皆是暖春。
“謝謝。”
“不客氣。”
他們之間的語言好像總是如此貧瘠,最疏離最簡單的詞匯出現頻率卻是如此之高。
溫舒月站在洗手臺前,著鏡子,直到鏡子里的背影完全消失, 才將手上殘存的水滴一點一點干。
再次抬頭看向鏡子,鏡子里的人很完,從妝容到服裝,挑不出一點錯,溫舒月才低頭上創口。
出了洗手間,葉子矜引導到后臺候場。
江時聞的出現依然也在后臺引起一陣,甚至工作群里因此一分鐘刷出幾百條消息。
但好在有主席出來維持秩序,最后大家終于冷靜下來各司其職。
校慶典禮一共是四位主持人,兩男兩,相互搭檔。
等到全部場完畢,四個主持人先上去說了開場詞,整個過程圓滿功,沒出任何差錯。
接著便是一段校長致辭。
現任校長剛從南方某校調過來,新上任,對這個環節十分重視,演講稿長得催眠。
幾個主持人都到后臺就坐,甚至開始了閑聊。
另外三個人都是本科生,關系明顯更,溫舒月參與他們的話題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坐在旁邊聽。
到了后邊,溫舒月甚至思緒游離,沒再聽他們說什麼。
剛好有禮儀端著飲料走過,后臺的東西很多,禮儀一個不小心,差點把手里的東西摔了,但還好溫舒月手扶了一把,才得以扭轉局勢。
禮儀嚇壞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沒事。”
隔壁嘉賓候場室的門恰好開了,孔云龍走出來,“怎麼了?”
看清面前的人后,孔云龍驚訝地張大了,但考慮到附近人多,還是沒說什麼,只和溫舒月簡單換了個眼神,算作是打招呼。
“我剛剛不小心摔倒了。”禮儀解釋道。
“哦,”孔云龍沒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你們負責人呢?待會我們聞哥有點事,表演完可能就得走,不參加最后的謝幕了。”
“好,我會轉達的。”
“謝謝了。”
孔云龍看見禮儀手里的果,問,“這是給我們的嗎?”
溫舒月也下意識看向那杯果,是贊助商提供的飲品。
從和氣味來看,應該是芒果。
高中時,何清妍在學校辦過一個生日趴,當時買的蛋糕正好是芒果夾心的,江時聞不知道,吃完之后渾起了紅疹,最后被送進醫院。
溫舒月正準備收回視線,突然發現江時聞似乎也在注視著這邊。
抿了抿,對服務員說,“這杯可以給我嗎?”
“嗯?我再幫你倒也行。”
“抱歉,我現在有點。”
見溫舒月堅持,孔云龍主解圍,“沒事,先給這位吧。”
“好吧。”
禮儀轉去重新倒果,溫舒月特地提醒了,“麻煩倒一杯荔枝的吧,淺,不容易弄臟禮服。”
禮儀反應過來剛剛也是自己考慮不周,立馬跟溫舒月說了聲謝謝。
溫舒月搖了搖頭,說沒事。
聽見這邊的靜,葉子衿走了過來,“怎麼了?”
“你是負責人?”孔云龍對葉子衿還算是有點印象,“正好,我有事找你。”
孔云龍又把江時聞要提前離開的事重復了一遍。
葉子衿聽完并不意外。
江時聞這種咖位,最開始聽說他能來校慶時就已經很震驚了,后來才知道,學校里某位教授曾和江時聞的外公是故,江時聞能來,也是因為那位教授的人。
團委老師特地囑咐過,盡量配合江時聞這邊的安排。
葉子衿點點頭,“好的,那我接下來和江先生核對一下流程。”
孔云龍側,做了個請的手勢。
葉子衿進了嘉賓候場室,隨手帶上門,快速地講解了一遍流程之后,似乎有些猶豫,“.......請問,能幫我簽個名嗎?”
江時聞點頭,“有筆嗎?”
“有的有的。”葉子衿連忙遞上一張江時聞的照片,翻到背面空白頁,“麻煩簽到這里。”
如愿以償地得到簽名之后,葉子衿離開候場室,路過溫舒月的時候,神兮兮地說了一句,“舒月姐,你待會別走,我有東西要給你。”
溫舒月點頭笑笑,“好。”
校長講話好不容易結束,溫舒月提著擺上臺。
之后的環節幾個主持人都配合地很好,銜接很流暢。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助演嘉賓環節。
這一環節是溫舒月和另外一個男主持搭檔。
底下學生的好奇心都被拉滿,溫舒月也因此收到了本場最熱烈的歡呼聲,雖然不是對著。
大概是也是考慮到了臺下學生的緒,這段的詞很短,幾乎是直奔著主題去的:“下面,有請歌手江時聞先生為我們演唱《謎底》。”
江時聞這三個字一出,底下立馬沸騰。
“臥槽,居然是江時聞,我這趟來得太值得了。”
“啊啊啊啊,發朋友圈,羨慕死隔壁慶大的。”
“江時聞演唱會得多錢啊,恩京大,又為我省下一筆。”
“《謎底》是我最喜歡的歌啊!!!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溫舒月說完主持詞,和另外一個男主持從舞臺左側退場。
江時聞正好也從左側出來,他先和臺下的觀眾打了個招呼,“大家好,我是江時聞,很高興今天能來到京大。”
底下頓時又是尖一片。
“啊啊啊啊啊啊!!!!”
“聲音好好聽,我暈了,幫我打急救。”
“活的,會的,不是屏幕里的江時聞,居然讓我在學校見到了。”
“好偉大!!!京大我發誓今天再也不罵你。”
禮堂悠揚的鋼琴聲緩緩響起,低沉磁的男聲逐漸把觀眾帶進氛圍里。
臨近尾聲,伴奏聲戛然而止。
“你是我的唯一謎底。”
隨著江時聞清唱收尾,觀眾還在回味,甚至還有人小聲泣。
“嗚嗚嗚,想起我初了。”
“我當時的白月,唉,不說了。”
這大概是獨屬于歌手的染力。
聽江時聞唱歌的機會實在是太,溫舒月格外珍惜,整首歌都是閉著眼,將所有注意力都留給了聽覺。
音樂聲漸弱,膝蓋上的手機嘟嘟地振了兩聲。
是阮栩發來的消息。
[栩栩如生]:沒想到真是的是江時聞……記住了,我是預言家。
[栩栩如生]:以后有什麼愿,都告訴我。
[舒月不輸]:謝謝你。
界面上的“正在輸中”閃閃爍爍,阮栩最后給發來一張照片。
[栩栩如生]:恭喜你,你和你偶像同臺了。
[栩栩如生]:你好像還驚艷到他了。他是不是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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