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名字“SWAN”，位置很蔽，開在胡同里面。

周圍的店鋪都已經打烊，胡同里幾乎是黑漆漆的一片。

“SWAN”和溫舒月預想得不太一樣，聽這個名字原本以為是很偏致夢幻的風格，但這家裝修得卻很賽博朋克風，燈牌的霓虹漸變撞在夜中顯得格外招搖。

店門口還有塊牌子，上面寫著“只接待賓”。

今天店里有駐唱，金屬極強的音樂沖擊著人的耳，觀眾的緒跟著躁。

季星氛圍染，一狠心點了杯腥瑪麗。溫舒月酒量不好，又怕們今晚兩個人都醉倒在這里，所以點了杯度數最低的尾酒。

酒一端上來，季星拍了個照，“哎呀，姐今天也是終于喝上腥瑪麗了。”

拍完照，把酒杯往前推了推，“嘗嘗不？”

溫舒月搖頭，“不用了。”

季星想起溫舒月那沾點酒就醉的酒量，也沒再勸，自己嘗了一口，皺起眉，“我靠，這味有點奇怪。”

“要不你喝我的吧？”

溫舒月其實也不太喝酒。

“沒事，”季星又仔細地品了品，“多喝幾口好像又有點上頭？”

“你……悠著點，別喝太猛，這個度數應該有點高的。”

“沒事，”季星本不在意，“這點酒怕啥。”

剛好有個電話進來，是陌生號碼。溫舒月最開始沒接，結果那邊又打了進來。

店里面太吵，溫舒月指了指手機，“我去外面接個電話。你慢點喝。”

“行，你去吧。”

溫舒月走到門外，空氣涼颼颼的有點冷。

電話被接起，那頭是道男聲：

“您好，你是那天拿錯ccd的那位嗎？”

“對。”

“我店里有人來了批新貨，都是當下很流行的機子，你來挑挑，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沒事，不用了。”

當初去還ccd的時候正好撞上江時聞，把ccd給他了，后來又去店里跟老板說明了況。

老板告訴他江時聞剛從店里走，說那臺機子對他來說很重要，讓老板無論如何請幫他找到，沒想到溫舒月就來了。

老板回憶了半天，當時應該是兩個機子拿錯了，自己也沒發現，直到后來拿出來修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

大概是覺得自己犯了很大一個錯誤，老板要給溫舒月補償，溫舒月覺得老板態度不錯，最后錢也沒要。

沒想到老板今天又打來了電話。

“別啊，我真過意不去的，害你上次跑這麼一趟。”

“真的不用了，謝謝您，”溫舒月說，“我上次最后不也拿回ccd了，我沒虧什麼。”

老板見態度堅決，最后妥協，“那謝謝，你要是以后ccd壞了來找我，我免費給你修。”

“行。”

京市的冬天凍人，打了一會兒的電話，手指都被凍得有點僵。溫舒月了手才推開門進去。

回去一看，桌上的那杯腥瑪麗已經見了底，季星喝酒不上臉，所以外表看起來還沒什麼。

但當溫舒月對上季星那雙迷茫的大眼睛的時候，就知道完蛋了。

“小月兒，我……”

“你等下。”

溫舒月拉開的手，飛快地了幾張紙巾塞到的手里，“你先忍忍，我去給你找垃圾桶。”

溫舒月環視了一圈，都沒看到垃圾桶，最后找服務員要了個垃圾袋，回來的時候看到季星還乖乖地坐在那里。

剛要松一口氣，下一秒，季星的臉痛苦地皺了一團，轉頭“嘔——”了一聲，胃里的東西嘩啦全吐了出來。

“啊！”

季星吐的方位恰好有個生經過，被季星嚇得尖了一聲。

生的個子很高，墨鏡口罩全副武裝。手臂上挎著一只致的小皮包，上面一個大大的H家logo，上那件灰大質很好，一看就價值不菲，此時此刻沾上了幾滴飛濺的嘔吐。

溫舒月趕忙把垃圾袋遞給季星，季星一接過去就捧著繼續吐，腰都直不起來。

安頓好季星，溫舒月這邊又忙著和人道歉，“對不起。不好意思，您看清洗費多，我們賠給您。”

生站著不說話。

半晌，不確定地喊了聲，“……溫舒月？”

這道聲音有點悉。

但是溫舒月卻不敢確認。

店里漸漸有人注意到這邊的靜，似乎還有人掏出手機在拍。

何清妍拉了下頭發，低聲對溫舒月說，“方便嗎？去樓上說。”

溫舒月看了眼季星，有點為難，“我朋友……”

何清妍給服務生使了個眼，服務生立馬道，“士，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的。”

溫舒月沒再說什麼，跟著何清妍上了二樓。

二樓是私人領域，不對外開放，裝修風格也大不相同，是很夢幻的公主風。

何清妍徑直地走到沙發邊坐下，摘下口罩和墨鏡，隨手扔掉了面前的茶幾上，“沒想到真的是你。好久不見了啊，舒月。”

“好久不見。”

高中時期兩個人的關系算不上多近，但也能說得上話，多年后再相見，反而微妙起來。

簡單的一句寒暄完，溫舒月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何清妍拍了拍旁的沙發，“過來坐呀，別傻站著。”

與溫舒月不同，何清妍似乎半點沒到不自在。

溫舒月坐到了何清妍旁邊的位置，見對這里像是自己家一樣，問了句，“清妍，這里是你開的嗎？”

“我舅舅送給我的。”

何清妍對著高中時期就不怎麼的同學也沒什麼架子，“高中時期特別喜歡這種調調的，所以就給酒吧取了個天鵝的名字，裝修也是的，后來中二病發作不喜歡了，一樓就換了賽博朋克。”

“原來是這樣。”

“你現在工作了？還是在上學？”

“在讀研究生。”

何清妍點點頭，“好，一看你就是讀書的料。”

話題再次終結。

大概沉默了半分鐘，何清妍又開口：“我和高中同學好多都不聯系了，沒想到在這到你。”

其實溫舒月還驚訝，和何清妍就高一在一個班，后面基本上也沒怎麼聯系，沒想到何清妍居然還能一眼認出來。

然后，就聽見何清妍說，“說來也巧，前天和江時聞一起吃飯，他還向我問起你。你們之前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