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晞晚上沒吃東西并不是撒謊，準確來說，他今天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

發布會剛結束，他既要應付公司里裴藺的算計，又要加快進度，繼續理其他合作商的事務，就連來見許卿寧，也是將會議改線上之后，才總算有了些個人時間。

家里只有許卿寧一個人，也懶得做飯，本打算吃個泡面糊弄兩口算了，但想了想，還是開了火，扔了把青菜進去。

“點外賣還得等半個多小時，家里我也沒來得及買菜，先吃這個吧。”

“好，辛苦卿卿了。”

餐廳里一時間只剩下兩人吃飯的聲音。

裴晞大概真的有些了，吃東西的速度很快，但即便如此，也依舊面。反倒是許卿寧，吃得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卿卿？”

“啊？怎麼了？”

搖搖頭，“沒什麼，你吃完了嗎？吃完了就走吧，玩偶我收下了，謝謝。”

“以后不需要專門過來，我們只是合作關系，不需要這麼親。”

說完，將對方面前的碗拿過來，準備去廚房收拾干凈。

等干手出來，卻發現裴晞還坐在沙發上。

“裴總怎麼還不走？”

“卿卿，我們談談。”

許卿寧挑眉，“除了你的坦白，其他沒什麼好說的。”

“即便這些會傷害到你？”

“是。裴晞，我的世界沒有灰地帶，我會猶豫，但我終究會做出選擇。知道我為什麼想將這個任務攻略功嗎？因為我想要一份絕對的偏。”

“裴晞，我承認自己之前的想法不對，我只想讓對方付出，自己不勞而獲。但為什麼，我想和你共同努力，你卻要對我瞞？”

看著對方的眼睛，“裴晞，我要的是純粹的，善意的謊言也是謊言，說它善意，是要聽到的人來判斷，而不能只是撒謊者的主觀臆斷，如果我們做不到絕對坦白，那這份，我就不要了。”

或許這種想法在旁人來看有些偏執，但對于目前的來說，卻是能想到的，讓自己不傷的唯一辦法。

還記得之前做完任務時，心來去了之前的福利院，跟曾經分給自己一支棒棒糖的姐姐見了一面，對方說的話到現在還記得。

【卿卿，上的傷可以養，隨著時間總會慢慢治愈的。但心理到的傷害，可能會為你每個午夜夢回都揮不去的噩夢。】

但對方卻沒說，如果遇到了讓自己猶豫的人，卻害怕傷應該怎麼辦。像是剛學會走路的孩子，正在試探地挑戰能讓自己多走幾步的辦法。

對來說，裴晞這種瞞的行為，就像是將剛學會走路的抱起來，哄著自己說可以不需要怕摔倒，他會一直抱著。

但這不是要的，希用自己的腳步去丈量探索這個世界，需要的是裴晞牽著的手，教會怎麼走得更快。

見對方不做聲，有些失地嘆了口氣，“裴總，我累了，您請回吧。”

轉準備去開門，剛走到玄關，后傳來裴晞起的聲音，將抱進懷里。

白天還濃郁的苦艾香經過一天的揮發已經變淺了很多，失去了有些嗆人的味道，留下的松樹味卻很好地適應了現在的氣氛。

“卿卿，別趕我走。”

“不是我在趕你走，裴晞，是你在將我推遠。”

摟在腰間的手親了親，裴晞的下抵在肩上，“對不起，卿卿，對不起，是我不對。”

“卿卿教我，好嗎？教我放下這些自以為是，教我學會怎麼你，好不好？我會改的，卿卿……”

許卿寧心了，或者說，每見到裴晞一次，原本的想法就會松一分。

將嚨間涌上的酸咽下去，但開口依舊帶出幾分委屈，“那你告訴我，你在藏什麼？”

“……好，我告訴卿卿。”

得到想要的答案，許卿寧轉過摟對方，“裴晞，我怕死了……”

怕他真的不說，怕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喜歡的人要跟分道揚鑣，怕的東西有很多，終于在等到答案后，心頭的石頭重重落地。

怕人反悔，拉著對方就坐在沙發上，“說吧，你在打算什麼？”

“卿卿，你還記得自己被系統局選中的那天嗎？”

“記得，當時他們來福利院挑人，每個人都是單獨被帶進一個房間，但到我的時候，他們只掃了眼我的檔案，就確定了。”

“其實系統局要的，原本就是你。”

“為什麼？”

“這和你的世有關，當然不只有你，還有幾個跟卿卿差不多的，都是他們原本就定好的目標。但世方面，我目前還沒有查到有用的線索，如果想知道，就只能從系統局手。”

“那這和Conrad有什麼關系？”

提到Conrad，裴晞沉默了一瞬，隨即拉過的手放在手心，“Conrad是系統局要的人，他之前跟他們合作過，應該利用自己的技盜走了一部分系統局的核心資料。”

“所以，你打算用Conrad跟他們談判，查明白我的世？”

見裴晞點頭，許卿寧又有些地方不明白，“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或者說，為什麼是我？”

這個問題在心里已經憋了很久，索趁此機會一并問個明白。

聽這麼說，裴晞垂著視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等到許卿寧的耐心快要耗完，他才開口道：“因為只有卿卿是攻略者。”

見不解，他又補充道：“當初和你一起被選進系統局的人，只有你為了攻略者。”

“其他人呢？”

裴晞搖頭，“我不知道，但卿卿是唯一的突破口，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許卿寧點點頭，“所以你不只是為了抓人，Conrad估計拿到的，也不是什麼能拿到臺面上的東西，你想一箭雙雕？”

“嗯，看在我已經跟卿卿坦白的份上，是不是可以考慮原諒我呢？”

“這個嘛……就看裴總的表現了。”

拿著小熊玩偶跑到一邊，拿起手機開始玩游戲。看著恢復活力的模樣，裴晞卻在心里和道歉。

卿卿，抱歉，原諒我目前只能告訴你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