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等手放進口袋里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在和裴晞的房子里。

全上下只有一部手機，看著百分之九的電量，估計不等到車就該關機了。

蹲在門口，下枕在自己的膝蓋上，開始放空。

這是一直以來的自愈方式，之前在系統局做完任務，總會在把自己收拾干凈之后，窩進懶人沙發里，切斷所有的通訊方式，任由自己的思緒飛。

等到第二天生鐘將自己醒，便開始繼續工作，循環往復。

手機的震打斷了的思緒，是沒電自關機的聲音。

反正也不會有人給打電話，關了也沒什麼影響。只不過今晚，估計真的要在門外湊活一晚了。

手掌輕拍了兩下門，“等爸媽回來，一定要讓他們換上智能鎖。”

初秋的晚上還是有些冷的，許卿寧出門時只穿了一件薄衫，加上蹲久了，覺后背涼颼颼的。

“早知道再穿件外套了，不然下樓跑兩步吧。”

剛準備起，不遠傳來電梯到達的聲音，這層樓只有許卿寧一家在住，這個時間會是誰？

站起來一臉防備，卻在看清來人后瞬間放松，想到剛跟對方發生的不愉快，別過頭去，“你來做什麼？”

“跟著卿卿的人說家里沒亮燈，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你竟然真的找人跟著我？”許卿寧很氣，但更氣的是竟然沒發現有人跟著自己。

“是忘記拿鑰匙了嗎？”

“不用你管，我現在不想看見你。還有，讓你的人別跟著我，不然我抓到一個打一個！”

裴晞搖搖頭，“如果真的被卿卿抓到，那他們也沒有再繼續做下去的必要。”

“裴晞，你在威脅我？”許卿寧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突然覺得對方好陌生，自己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他。

靠在門上，自嘲一笑，“裴總過來應該也不只是為了看看我吧？我記得沒錯的話，明天有場發布會？”

“是，我來接夫人回家。”

“我要是不回去呢？”

按照原本的劇，明天的發布會是由裴晞一手辦，裴藺為了盡快得到家主的位置，在發布會制造了一場混，盡管沒能讓裴晞讓出家主的位置，但也導致裴晞的聲下降，失去了很多合作伙伴的信任。

許卿寧之前從沒跟著去過，只是從報道中看到了只言片語，還想著趁對方挫時好好表現，提升點兒好度，但一點用都沒有。

所以這場宴會，也是藏點之一嗎？

如果放在幾個小時前，一定會欣然同意，但現在，別說裴晞不想見，就連任務，都想中途退出。

突然就懂了裴晞的意思，“讓我跟著去，保證發布會正常進行是嗎？裴總，您可真是好算盤啊。”

如果這次跟之前是一樣的選擇，結局會有影響嗎？眼前的人，會再次自殺嗎？

掐掐自己的手心，許卿寧，清醒點兒吧，這只是個游戲，就算最后裴晞自殺了又怎麼樣，現實世界的他還活得好好的不是嗎？

“我……不想去。”

裴晞似乎也預料到了的回答，他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站在影里的他，讓許卿寧更看不見他此刻臉上的表。

“晚上很冷，先跟我回去吧，好嗎？”

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自己的過不去，點點頭，跟著裴晞下了樓。

不過十點，街上的燈還很亮，四可見來來往往的人群，許卿寧靠在車窗上，過窗上的影子看一旁的裴晞。

明明兩個人之間不過一條手臂的距離，但卻覺得像是隔了幾個大洲。

如果沒喜歡上裴晞，是不是現在就不會這麼坐立難安了？

“卿卿。”

“……什麼事？”

“對不起。”

許卿寧積攢了一晚上的委屈瞬間就控制不住了，低著頭靠在車窗上，試圖讓自己的眼淚憋回去。

后傳來一聲很輕的嘆息，裴晞試探地拉住的手，見只是小幅度地掙了掙，便沒有反抗，他才手攬住的腰，將人抱進自己懷里。

嗅到悉的苦艾香氣時，沒忍住，張口咬在裴晞的肩膀上，像是要把自己的心都發泄出來。

裴晞對的行為施以縱容，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的后背。

許卿寧松口時，都不用看，就知道肯定不了紅腫，但對方竟然一聲沒吭。

“……疼不疼？”

聽到的話，裴晞先是一愣，隨即勾笑了笑，“不疼，卿卿不解氣的話，另一邊肩膀也可以繼續。”

眼角的淚水，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狗，沒有咬人的習慣。”

“是我說錯話了，抱歉。”

“你今晚已經說了很多次道歉了。”拉開裴晞的手，重新退回原來的位置，“問題還沒有解決，裴晞，我需要一個解釋。”

“……卿卿，除了這個。”

許卿寧氣笑，“裴晞，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你掌握我所有的向，卻不肯對我坦誠一些，這樣的話，我們不如重新回到之前的關系。”

靠在椅背上閉上眼，“裴總，從今天開始，我們只是合作關系。你放心，明天的發布會我會去的，包括之后，您有需要我會配合，但除此之外，不會再有其他的了。”

“裴晞，這個世界上只有互相依靠的兩個人不能有，既然你不想維系這層關系，那就斷掉吧。”

坐直子，看向對方，沖他出手，“裴總，合作愉快。”

裴晞看向的眼睛，里面沒有任何愫，只有平靜，他覺自己的心也同樣被扎了一下。

半晌，他才緩慢出手，握住了許卿寧的，晦的聲音從他的嗓間發出，“合作愉快，卿卿”

“別我卿卿，裴總，我們只是合作關系，沒那麼。”

“……合作愉快，許小姐。”

得到回答，許卿寧利落地回手，扭頭看向窗外，只是這次的關注里，沒有了裴晞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