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恒宇臉上雖然笑盈盈的,心卻是對秦懷玉生出幾分佩服。
不愧是天命男主,自信和才智同時備。
自己冥思苦想了大半夜的“謀”,卻被他輕而易舉的抓住把柄。
他為皇太孫搶妻的事,雖然在賜婚的圣旨下變了京城紈绔中的談。
但是謝恒宇心里清楚。
自己這目無法紀的孟浪行徑,早晚會為秦懷玉,或者其他人攻擊自己的手段。
今日借著蔣云山的事呈現在公堂上。
如果不能穩妥的解決。
不僅胡耀宗救不出來,自己也不能輕而易舉的。
“秦公子這話說的沒錯!”謝恒宇正了正神,緩聲道:“本皇太孫前往江北陸家搶妻確有不妥。”
“殿下這是認罪了?”秦懷玉眉一挑,步步。
謝恒宇佯裝啞然:“認什麼罪?”
秦懷玉笑了笑,說道:“殿下搶妻,和強搶民按照律法來說本就一樣,既然承認了搶妻的事,自然要認強搶民的罪責。”
謝恒宇聞言,卻是一拱手,面無辜的問道:“怎麼會一樣呢?”
“殿下莫要詭辯!”秦懷玉朗聲道:“江北陸家的兒陸蕓鸞尚未婚配,殿下帶著一眾打手公然闖陸家,將陸蕓鸞強行擄掠而走,這樣的行徑,比強搶民還要惡劣。”
“你也知道陸蕓鸞尚未婚配?”
“當然知道!要是已有婚配,江北陸家為何要在京城公開招婿。”
“秦公子可知道,為什麼江北陸家招婿那麼長時間,都沒有合適的人選?”
秦懷玉不明白謝恒宇到了此時為何還要詭辯,只能順著說道:“江北陸家招的是贅婿,而且以陸家小姐的才,尋常的男子肯定是看不上的。”
謝恒宇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那秦公子可知道,陸家小姐可有心儀之人?”
“沒有!”秦懷玉回答的十分篤定。
謝恒宇向前踏出一步,皇室貴胄的威而出:“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
在謝恒宇的連番追問下,秦懷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總不能說自己肯定會考中狀元,然后在朝堂上請皇帝陛下賜婚,當然知道陸蕓鸞現在并無心儀之人吧。
謝恒宇看著他瞠目結舌的樣子,按捺住想笑的沖:“其實我早就跟陸家小姐投意合、私定終。”
“只是蕓鸞的父親礙于我皇太孫的份,認為他們商賈出,不配與皇族結親。”
“為了讓我和蕓鸞死心,這才在京城公開招婿,想要以贅婿的名頭,讓我知難而退。”
說到這里,謝恒宇的神中浮現出一無奈與不甘。
這演技。
怕是比天命男主還要強上幾分。
“可是我又怎能讓心之人嫁給別人?急之下才做出了搶妻的事,要不然皇爺爺怎麼可能下旨給我和蕓鸞賜婚呢!”
“這就是為什麼我的行徑是搶妻,而蔣云山那個佞之徒的,是強搶民!”
秦懷玉聽了這番話,頓時怒不可遏,厲聲喝道:“謝恒宇,你胡說!”
“我怎麼胡說了?”謝恒宇笑了笑:“你可有證據?”
“我當然有證據!”
秦懷玉轉頭看向呂仕鴻,見這位京兆尹大人竟然是一副看熱鬧的表。
“呂大人!皇太孫殿下傾慕柳家之的事,在京城可謂人盡皆知,他怎麼可能與陸家小姐暗生愫?”
謝恒宇聞言,攤攤手道:“可是我與那柳思瑤退婚了啊!”
“剛剛退婚,就去搶妻?哪里來的兩相悅?明明就是巧言令、推罪責。”
謝恒宇盯著秦懷玉,眸中閃過一冷狠戾:“我仰慕柳思瑤確實人盡皆知。”
“可是那柳思瑤鐘于你秦公子,也是昭然若揭的實。”
“我苦苦相求數年,花費銀錢更是無數,也未能讓那柳思瑤改變心意。”
“自此日漸心灰意冷,在這期間與陸家小姐兩相悅,好像沒有什麼不妥吧?”
“難不事到如今,秦公子罔顧柳思瑤的意,還想我娶為妻嗎?”
呂仕鴻此時皺起了眉。
皇太孫和柳家閨的事,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他也有所耳聞。
自然也知道那柳思瑤心里鐘之人,自始至終都不是謝恒宇。
要不然皇帝陛下都賜了婚,柳思瑤為何還吵吵鬧鬧的要退婚呢?
而且人家皇太孫說的也沒錯。
既然柳思瑤寧可抗旨,也不同意那門婚事,皇太孫另尋良緣,又有什麼錯呢?
至于什麼時候與陸家小姐互生愫?
那是人家兩個人的私事,憑什麼要求人家在公堂上講出來。
呂仕鴻見秦懷玉遲遲不說話,輕輕拍了拍手里的驚堂木:“秦公子,既然皇太孫與陸家小姐早就私定終,搶妻的事雖有不妥,但也不算違背律法。”
秦懷玉還想爭辯:“公堂之上,豈能聽他謝恒宇一面之詞?”
呂仕鴻也有些怒了,冷冷的看著這個訟師:“秦公子意何為?”
“既然是兩相悅,就得讓陸家小姐在公堂上為謝恒宇佐證。”
“哼哼!”謝恒宇嘲諷笑道:“可是……蕓鸞如今住在雍和宮,和榮貴妃在一起。”
“呂大人,要不你下個文書,讓秦公子拿著,去雍和宮要人?”
呂仕鴻尷尬了。
皇太孫殿下也太會開玩笑了。
下文書去雍和宮要人?
自己這個京兆尹還沒當夠呢!
“殿下莫要拿微臣開玩笑了!”呂仕鴻滿臉堆笑:“怎敢打擾貴妃娘娘。”
隨即,他轉頭怒目看向秦懷玉,變臉速度之快,讓人嘆為觀止:“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我……”
秦懷玉此刻有些傻眼。
沒想到謝恒宇會睜著眼睛說瞎話,他偏偏又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
而且就算去了雍和宮。
按照現在形。
怕是那陸蕓鸞也會承認與謝恒宇私定終的事。
可是。
一旦謝恒宇方才所言全都落到了實。
不僅無法拿搶妻的事在朝堂上、在皇帝面前攻擊他,眼下鎮國公世子的案子,也只能按強搶民定罪。
正當秦懷玉苦思良策的時候。
蔣云山也看出事態正沿著對自己不利的方向發展,冷冷的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秦懷玉,心中暗生怨懟。
早知道就不聽你這個蠢貨的主意。
口口聲聲說能借此事扳倒謝恒宇,沒想到卻洗清了他上的罪惡。
不過秦懷玉卻沒打算坐以待斃。
他思索了片刻,角微微上挑,似是想到了破解之法。
“呂大人,既然皇太孫殿下與陸家小姐早就有,那麼搶妻的事確實不算有悖律法。其實世子爺與馮姑娘之間也早生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