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恒宇想到自己今日的這番作,勢必會引起世家大族的關注。
畢竟自己為皇太孫。
一言一行都在被無數雙眼睛死死的盯著。
他沒想到的是。
退婚在京城沒有激起毫波瀾。
倒是自己搶親這件事兒,卻了世家公子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也在無形之中,俘獲了一眾紈绔的心。
此時的他。
正跪在養心殿外,靜靜的等著皇爺爺的皮鞭落在自己上。
他的側,紅蓋頭的下面,綁著一個姿曼妙的。
那。
正是他剛剛搶來的媳婦,江北陸家的獨生陸蕓鸞。
搶媳婦這事兒。
其實沒那麼復雜。
謝恒宇耀武揚威的領著百十名著統一、兇神惡煞的打手。
別說是商賈出的陸家。
就是京城里勢力、地位稍稍差些的世家,都會被嚇的魂飛魄散。
來到陸家府邸門前。
從來沒有驗過打家劫舍的胡耀宗,眉飛舞的大手一揮。
百十名打手就跟一群野狗一樣,嗷嗷的沖了進去。
要不是謝恒宇早有代。
看架勢,這一百多人都能把陸家給拆了。
闖進陸家的打手們抓住幾個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行徑,瞠目結舌仆從。
都用不著嚴刑供,仆從就老老實實的指明陸蕓鸞的住。
破門。
闖。
肖云鶴雖然沒有在場。
但在這場搶妻的行中,充分展示了他的聰明才智。
他早就安排好了兩名強力壯的嬤嬤,搶在打手之前闖進屋里。
看見屋里不明所以的陸蕓鸞。
上前驗明正之后。
手腳利索的就將陸家大小姐捆了起來。
然后扛出陸家府邸,紅蓋頭往頭上一搭,直接塞進早就準備好的婚轎。
搶媳婦就此完。
從闖陸府,到搶媳婦功,前前后后用時不到半刻。
胡老三負責善后。
憑他黑塔一般的形,還有幾十個意猶未盡、虎視眈眈的打手,足以震懾尚于懵圈狀態的陸家。
謝恒宇呢!
惹出這麼大的靜。
自然要跟他的皇爺爺說一聲。
更何況皇太孫娶妻。
沒有皇爺爺的旨意。
陸蕓鸞就算嫁給他,也只能算個妾室。
而謝恒宇要的。
卻是江北陸家的全力支持。
他這一跪,也不知道跪了多久。
跪到艷高照。
跪到汗流浹背。
謝恒宇也算氣,就這麼直的跪著,愣是一句求饒的話都不說。
他太了解皇爺爺的脾氣了。
越是服求饒。
皇爺爺越是惱火。
還不如就這麼老老實實的跪著。
等到鞭子落在上的時候,沒準兒皇爺爺會一時心,下手能輕點兒。
“殿下……殿下……”
謝恒宇跪的有些迷糊了,突然聽見耳邊有人輕喚。
抬頭看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高英高公公在一旁輕聲喚著自己。
“高公公?你怎麼來了?”
“殿下莫不是糊涂了,老奴一直在養心殿伺候著萬歲爺呢。”
“哦!”謝恒宇下意識的應了一聲,隨后又搖搖晃晃的瞇上眼睛。
“殿下,別跪了。”
“我不!”謝恒宇瞇著眼睛說道:“皇爺爺不下旨賜婚,我就不起來。”
“我的殿下呦!萬歲爺早就下旨了,不僅下旨退了殿下和柳家的婚事,還賜婚你和陸姑娘的婚事嘍!”
“你說什麼?”謝恒宇眸一閃,驚喜之意溢于言表。
高公公笑著看向他吃驚的表:“殿下在這兒跪了兩個多時辰,就沒發現陸姑娘早就不在了麼?”
“啊!”
謝恒宇聞言,猛然驚覺。
他回頭看去。
只見原本應該捆著陸蕓鸞的地方空空如也,就連兩個負責看護的嬤嬤也不見蹤影。
“皇爺爺他……”
“殿下在這里跪著,萬歲爺也沒閑著。”高公公手攙扶起謝恒宇:“萬歲爺下旨召見了陸姑娘的父親,替殿下定了這門婚事。”
高公公一邊說著,一邊彎下腰著謝恒宇的膝蓋。
“而且趁殿下跪迷糊的時候,萬歲爺安排人把陸姑娘送到榮貴妃的雍和宮去了。”
謝恒宇這些年早就習慣了罰跪,稍稍緩了一會兒,膝蓋的痛楚緩解不。
“皇爺爺沒下旨罰我?”
“呵呵!”高公公輕笑兩聲:“萬歲爺聽說你闖了這麼大的禍,皮鞭都拎在手里了,說話間就要走出養心殿。”
“老奴以為殿下這回又要苦了,沒想到萬歲爺剛走到殿門口,突然就改了主意。”
高公公眨著眼睛,回想著剛剛在養心殿里發生的事。
“萬歲爺將皮鞭扔在地上,說了句恒宇那小崽子,總算干了件有腦子的事,然后就讓老奴傳召。”
“先是收回柳家賜婚的旨意,然后召見陸姑娘的父親。”
有腦子的事?
謝恒宇思索了半晌,也沒想明白皇爺爺這句話的意思。
“皇爺爺現在在哪兒?”
高公公猜到他此刻想的什麼:“萬歲爺雖說允了殿下的婚事,可還在氣頭上呢,老奴覺得殿下還是暫避鋒芒的好!”
暫避鋒芒是好聽的。
高公公的實際想說的是,沒事兒就別給自己找打了。
謝恒宇自然從善如流。
“高公公,等皇爺爺氣消了你告訴我一聲,我給皇爺爺負荊請罪。”
算了吧!
你要是真敢負荊而來。
皇帝陛下肯定二話不說,抄起荊條狠狠的收拾你一頓。
荊條在上,可比皮鞭疼多了!
高公公心里這麼想的,話卻不敢這麼說:“老奴安排人送殿下回府?”
“不用了!”謝恒宇跺跺腳,覺得自己問題不大:“我自己回去就行。”
“老奴恭送殿下!”
走吧!
趕走吧!
怪不得萬歲爺都你鬼見愁呢!
歷朝歷代中,就是那些昏庸無道的君王,也干不出這等荒誕無經的事來。
高公公目送謝恒宇離開,直到看不見背影,這才搖著頭返回養心殿。
“恒宇那小崽子走了?”
“回萬歲爺,皇太歲回府去了。”
謝輝的目從奏折上移開,看向服侍自己十幾年的高英。
“小英子,你怎麼看恒宇那個小崽子。”
“嗯?”
高公公已經很多年沒聽皇帝自己“小英子”,不由得微微一怔。
“回萬歲爺,皇太孫殿下雖然行事有些乖張,但秉純良。”
謝輝瞇著眼睛,搖了搖頭:“你沒有跟朕說心里話!”
“老奴不敢!”
“呵呵!”謝輝輕笑一聲:“都說這當皇帝的,到頭來都是孤家寡人,連個實話都聽不到,看來朕也不能免俗啊!”
“老奴罪該萬死。”高公公深知圣心難測,趕忙跪在地上。
“罷了!”謝輝擺擺手:“別說是你了,這兩日,朕也有些看不恒宇那小崽子心里究竟想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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