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簡第二天就打電話給王威,說要跟王威去幫王紡搬家,王威當然高興。他立即就給王紡打電話,跟王紡說了這件事。
王紡倒什麼也沒有說,而是掛了電話。
正幫王紡收拾東西的陳老婆聽到王威的話,就笑著說:“要不怎麼說兒是心小棉襖。工作那麼忙還要開車過來幫你搬東西。要是有些不孝順的孩子啊,直接讓你打個車,雖然是沒錯,但我總覺得缺點人味。有的東西它不是用時間和金錢衡量的。”
王紡說:“那麼遠,我不希他們過來,周末應該在家好好休息。”
陳老婆說:“當爸媽的都是這麼想的,當孩子又是另外一個想法,都為對方考慮嘛。”
陳拿了行李袋進來,邊裝東西也邊說:“這次是搬去跟薛哥一起住吧?”
王紡說:“我自己住。”
陳察覺到王紡不提這事,也就沒有往下說,又問:“上回薛哥那什麼賭錢的事,沒事吧?”
“沒事。”王紡說。
陳老婆說:“誒,你說你回家一個星期,一直沒來上班,我們都擔心你,以為你發生什麼事了呢。我瞧薛哥人好的,夫妻誰不吵架,其實到我們這個年紀,要換一種人生態度。有的東西不要太執著,現在兒給他買那麼大個房子,你十月懷胎生下的兒,也有這個份沾兒的福氣。有的人無恥點,反倒回去把老公趕走,自己住進去呢。”
王紡說:“陳哥,嫂子,我知道是這麼個理,但有的東西,你就是沒辦法過去的。”
陳說:“可也是。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最重要的還是當事人的。我們這些局外人,當然是會不到當事人的心。”
陳老婆說:“要是因為賭錢的事,那你啊就相信他一回,這樣能監督他,別讓他犯事,算是對兒的一種補償。咱們就把他當個男保姆使喚,免費的勞力多好啊,不用洗做飯,每天就跳跳舞啊,約老姐妹出來聊天啊,這也算是另外一種養老方式。”
王紡一直沒說話。
十一點左右,三個人終于收拾得差不多了,房東過來檢查,對王紡租了快二十年的房子還是很有慨的。
幾人準備把東西往樓下搬的時候,薛簡跟凌霍、王威幾人上來了。
因為今天要干活,薛簡今天穿的是運裝,房東看到薛簡的時候,篤定地說:“小王,這是你兒吧?”
薛簡立即就說:“阿姨您好。”
房東笑了笑:“你媽那時候剛搬到我這里,很年輕的,你們母兩個真是一個模樣。”
薛簡說:“謝謝阿姨夸獎,這麼多年,多虧有你照顧我媽媽。”
房東笑著說:“小王,你兒真是又漂亮又禮貌,一看家教就很好啊。”
閑聊幾句后,大家就開始搬東西。
凌霍就說:“媽,你不好,東西讓我們年輕人來搬吧。”
王紡看到凌霍帶了兩三個人來,一個是司機,一個是他的生活助理,一個是他的保鏢。
王紡點了點頭,就先下去。
董遠山把帶來的煙酒以及禮品遞給陳。
凌霍說:“陳叔,謝謝你平時照顧我媽。”
陳看到都是貴,知道人家有心,就笑著接下:“你說你們每次都那麼客氣。說實話,你媽突然不在這里住了,我們都舍不得的。”
凌霍說:“有空了就到我們那兒去玩,我們一定親自接待。”
“好好好。”陳說,“你媽這些年日子苦的,幸好有你們。”
“嘭!”
房間里突然傳來重砸地的聲音。
薛簡走進去,看到里面散落了好些書籍跟日用品。
王威說:“這袋子太不耐用了,我這麼一提,它提手就爛了。”
凌霍說:“換一個吧。”
助理去拿袋子,薛簡蹲下來一起收拾東西,撿起地上的筆記本時,看到這本筆記本跟薛建懷寄給的封面一模一樣。
于是就好奇地打開,上面果然是王紡的日記。
好奇看了幾眼,忽然就決定把這本筆記本收藏起來,拿回家了再慢慢看。
行李很快收拾完,王紡跟陳夫妻道別,車子就上路了。
王紡住的地方離薛建懷分配的那套老房子不遠。
房子有些老舊,有一霉味,收拾一下就能住。
王威說:“這老房子還是你外婆分得的房子,有幾十年了。”
薛簡對外婆外公爺爺都沒什麼印象,他們早早就去世了。
“媽,要不把房子裝修一下再住吧。”
張梅說:“唉,要我說,裝修什麼啊,就直接搬到新房子那里住行了。這是步梯,你現在好還能爬樓,年紀再大點爬不怎麼辦?”
王紡說:“我有自己的打算。”
這時門響了,薛簡開門,就看見薛建懷站在門樓往里面。
“阿紡,那個什麼,我尋思你不是回來了嘛,今天就到那邊家去吃飯吧,阿姨都煮上了,這房子那麼小,裝不下這麼多人。”
王威怕自己妹子拒絕,就先說:“那就去吧,這個地方也不方便煮飯菜。”
王紡也沒有說什麼,收拾了一下,就一起坐車跟著去。
到家的時候,就看見薛玉梅跟薛玉玲、薛建澤都在。
薛玉玲就說:“你們可算來了,我看外面天沉沉的,就要下雨了。”
薛玉梅就解釋:“知道你爸出院了,我們就是過來看看。”
王紡只跟們兩個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吃飯后,薛簡還念著白天的日記本,就進書房去看日記了。
這本日記本記錄的都是王紡離婚后的日常。
大概是王紡的抑郁慢慢變好了,記錄的東西沒有那麼抑,薛簡看得比較輕松。
比如說王紡剛到青城,怎麼找房子,怎麼找工作,怎麼適應弱帶來的生活不適應。
好幾次王紡把灰的工作服當綠的來看,然后扔掉。
工作上也因為好幾次把黑的包裝袋當紅的放在紅標簽下,而被老板責罵。
好在老板知道的困難,也沒有辭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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