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咬咬下,眼中有幾份畏懼,卻仍是看著宋祁安開口道:“關于大哥的事,原本就是你們的家事,這件事跟周放醫生有什麼關系?還是說南風姐你覺得周放醫生可以參與你的任何事呢?”
林霜這話表明是在故意挑事,沈南風聽過,當即翻了個白眼,沒注意一旁宋祁安變了的臉。
“你倒是有閑逸致留在這里看戲?既然知道這是我們的家事,那你現在在這里指手劃腳又是什麼意思?還是說你覺得你可以參與任何有關宋祁安的事呢?”
沈南風輕描淡寫的四兩撥千斤,幾句話就問的林霜啞口無言。
他張了張口,最終視線落在一旁的病床上。
“我當然有資格留在這里病床上躺著,那個畢竟是我的哥哥,南風姐,如果你想把哥哥帶出國,怎麼著也應該跟我說一聲吧?”
“跟你說?憑什麼?爸媽在世時你也沒過他們,他們去世你也只是在葬禮上短暫了個面,你這一生都沒有承認過他們是你的父母,又何況是這個大哥。”
沈丹楓并不在意林霜搶走自己的親生父母,可他怎麼都想不通,他為何能對跟自己馴濃于水的親人那樣冷漠?
當年爸媽還在世時沈南風就曾親眼看到過好多次,去林家探過林霜之后,媽媽臉上出的那種失的神。
雖然他上從來沒有說過,但心里對那個親生兒一直都是失的。
一直到爸媽去世之后,哥哥因為車禍了重傷,沈南風走頭無路,四求助無門,最后找上了林家,可林霜居然也不想管他的親大哥。
“你當年是怎麼說的?你說沒辦法啊,我現在也只是個學生,再說我現在是林家的人,如果開口去求爸媽救沈墨白,我怕他們會多想。”
沈南風至今仍記得當初林霜對大哥的冷漠態度。
他卻是當年林霜的樣子,將他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全部復述了出來,林霜一瞬間變得臉蒼白,趕忙下意識看向旁的宋祁安。
他那時候覺得沈佳完了,至于沈墨白這個大哥跟他就更沒有任何關系,林霜這個人一向是自私冷漠的,在說完這話之后,他甚至沒有去醫院探過沈墨白一次。
“不是這樣的,當年我確實是沒辦法。大哥他了那麼重的傷,醫藥費是個天文數字,我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錢啊?南風姐我知道你怪我,可當時我跟你一樣弱小,我也沒辦法。”
林霜的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說掉就掉,言語間儼然將自己塑造一個可憐的妹妹。仿佛當初對沈夢白的冷漠從未存在過。
沈南風呵呵冷笑。
“是嗎?沒辦法,可我怎麼記得當初大哥還在醫院里時,你轉頭就去買了新款香包包,好像花了十幾萬吧?”
沈南風毫不留地穿,讓林霜的臉變得更難看了。
他心底早已經不知將沈丹峰罵了多遍,當著宋祁安的面,他就是明顯在故意拆自己的臺,好讓宋祁安覺得他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我沒有。南風姐就算爸媽很寵我,可當初我年齡那麼小,他們怎麼可能給我買那麼貴的。包包呢?你不要當著祁安的面就故意說這些話來污蔑我,你是不是想著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我也拿不出證據來自證清白,就可以隨意往我上潑臟水?”
橫豎事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林霜料定沈南風手上沒有證據,于是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演技,一邊說一邊哭,好像他真的十分無辜。
沈南風看不過去,抬手指著躺在病床上悄無聲息的沈墨白。
“你敢發誓嗎?你現在就對著昏迷不醒的大哥發誓,說當初你是真心想救他,而不是故意逃避?”
沈南風幾乎是咬著牙將聲音一字一句從牙當中出。他出的手仍在發抖,像是在沈墨白白鳴不平。
林霜搖了搖頭,眼中過一抹惶恐。
壞事做多的人總會擔心自己會遭到報應,林霜江頭搖的像是撥浪鼓。
“我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不,那不是我,大哥他醒來也不會怪我的。”
林霜說著哭的更厲害了,可就在這時候躺在病床上的沈墨白似有所一般,原本平穩的儀突然開始警鈴大作。
儀驟然發出尖銳的嗡鳴聲,將沈南風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后,他連忙奔去床頭按下了呼鈴。
“醫生!快醫生來,大哥他的況很不好!”
沈南風下的臉都白了,甚至連都褪去了,他關切地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沈墨白。
沈墨白癱瘓這麼多年早。已經瘦了皮包骨,甚至臉頰上都沒有一多余的贅,而此刻躺在。病床上的眉頭鎖似乎是對外界有了應一般,臉比以往看著更加難看。
宋祁安也在此時第一時間來到了病房門口,只留下林霜一個人呆愣的站在原地,錚錚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不,不可能的,沈墨白他早就變植人了,怎麼可能聽到他們剛才說的話!
林霜結結實實地被嚇了一跳。醫生很快趕到,進行了一系列基礎檢查之后,又為沈墨白注了新的藥。
“病人癱瘓太久,對藥出現了排異反應,我剛才已經做出了調整,你們放心,應該沒有什麼太大問題。”
沈南風聽到醫生這話才長長出了口氣。原本在外面走廊上報警的何爽在聽到靜之后也趕來了病房。
確認沈墨白沒事,他扶住沈南風的胳膊,在他耳邊小聲的安:“你放心吧,你大哥他吉人自有天相,現在有反應也是好事,說不定他就快醒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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