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凡帶著還在哭泣的陳醉下車，一手牽著，一手拿著包，包里陳醉住院要用的東西，往醫院里邊走去。顧思雨和張酒酒跟在后面，剛陳醉在車上哭泣的時候張酒酒已經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了顧思雨，所以此時的顧思雨也是雙眼通紅。

醫院是他們還沒有從樂山回上海的時候肖玉就安排好的。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護士，最好的病房。他們走到門診大樓的時候肖玉在前面等著他們。

“老板，魏醫生和腫瘤科的楊大夫已經等著了。”肖玉接過顧思凡手里的東西，帶著他們往魏醫生的門診室走去。魏醫生是這個醫院最好的婦科醫生，年齡大概有五十多歲，也是這家醫院的婦科主任。楊大夫是腫瘤科的權威，陳醉這種況只能兩個科室同時會診。

到醫院一通檢查，正常，要先做流產手，再治療癌癥。檢查的過程中陳醉全程像個木偶，不管干什麼顧思凡總是牽著的手。遇見認識顧思凡的人和他打招呼，他總是微笑的和那人點點頭。若是有人問起他會告訴那人自己的妻子生病他是來醫院陪看病的。然后半天之所有的人都知道顧老師已經結婚了，醫院的小護士想起來之前在網上看到的一條微博，說顧老師陪著妻子在樂山度假，當時還嗤之以鼻，覺得顧老師不會結婚的，沒想到真的結婚了，頓時心碎了一片，不過還是祝福顧老師。畢竟顧老師雖說拍的作品不多但是個個都是品。顧思凡不在乎網上怎麼說，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只擔心陳醉的。

有什麼能比親手把自己的人和孩子送進手室更讓人痛徹心扉，更沒有人知道他簽的手同意書上的每一個字都像一鐵釘扎在了自己的心里。手室外顧思凡靠著墻站著，眼睛直直的盯著“手中”三個燈字一不。張酒酒蹲在地上不停地眼睛，肖玉先回了公司，公司里有急的事需要他回去理。顧思雨去了機場接人。此時的手室外只有顧思凡和張酒酒。

從陳醉進手室到現在不過二十分鐘不到，外邊的兩個人就像過了許久一樣。

“顧思凡，陳醉怎麼樣了。”一個和王素云年紀大小的婦人，穿著一改良過的唐裝，頭發梳理的一不茍，從走廊里半跑著走了過來。后邊還跟著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雖說頭發花白但是臉上卻沒有什麼皺紋。步伐更是穩重，一點兒沒有顯現出來年齡大的老態。

“媽！，爸！”

“怎麼樣了，這會兒怎麼樣了，？”沈從蘭拉著顧思凡的服。只是顧思凡只是了一聲爸媽之后就沒有再開口，只是看到沈從蘭的那一刻眼睛立馬涌出了淚。

正蹲在地上默默的哭泣的張酒酒抬頭看了這兩個人，忙站起來。“阿姨。小醉兒沒事兒，會沒事兒的。”用著堅定的話像是告訴沈從蘭也像是告訴自己。

“對！沒事兒。不就是一個流產手。會沒事兒的。”所有人都知道流產手不算什麼，主要是陳醉的心態和的對這個手是個極大的負擔，可是這個手還是必須要做的。

“阿姨，顧思雨不是去接你們了嗎？”張酒酒眼淚沒有看到后邊跟著的顧思雨于江他們。

“我們先下的飛機，你阿姨急著來醫院，我們就打車過來了，思雨還在機場。”站在一邊的顧父忙回答了張酒酒的問題。

他們正在說話的時候于江和王素云也到了手室門口，“素云，”沈從蘭看著自己的好姐妹向自己走過來忙手拉住。王素云握了握自己老姐妹的手沒有說話，只是轉看著手室。

于江走到顧思凡邊拍拍他的肩膀。

陳醉醒來的時候病房里只有王素云和沈從蘭，顧思凡和顧父于江他們三個去找醫生了解陳醉下一步的治療方案。張酒酒跟著護士去給陳醉拿藥。

用抖的手著自己的肚子，你走了是嗎？不過沒有關系，媽媽一定會好好的配合醫生治療，讓盡快好起來，這樣就能快點把你生出來了，到時候你一定要早點兒回來。

“醉兒你醒了？”沈從蘭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陳醉，神中帶著無盡的悲哀，悲哀中仿佛還有一點點的堅定。

“師傅，”莞爾一笑，淚水便流了下來。

“醉兒，你最乖了，沒事兒，所有的都會過去的。你知不知道你小的時候我就想讓你做我們家的兒媳婦，那個是時候每一次我都讓顧思凡那個臭小子跟我一塊兒去商城，每一次他都不去，誰知道轉來轉去還是你們兩個在一起了，真好！以后不要我師傅，媽，媽更親。”

“媽！媽！為什麼呀這是，我沒有做過壞事，一次都沒有，為什麼老天爺不保佑我？”抬手抱著沈從蘭痛苦流仿佛要把所有的不公和委屈全部哭出去。

“陳醉，你不能哭你知不知道，”王素云看著陳醉抱著沈從蘭哭的傷心嚴厲的對陳醉說。

陳醉不能哭，特別是剛做完流產手。哭了對的眼睛不好，王素云對只是太過于心疼。

陳醉在醫院呆了兩個月，這年的春節都是在醫院度過的，自從那一次醒來哭過之后就再也沒有哭過，每日配合醫生治療，從不說苦。有時候半夜胃疼的筋，還是咬著牙不讓任何人看出來的痛苦，每天不停的嘔吐，每天不停的痙攣。實在是太痛苦了就的抓住顧思凡的手掌，仿佛那樣便會的得到無盡力量。

王素云和沈從蘭一直呆在上海沒有回去，于江倒是回了悉尼，只是三天兩頭的打電話發視頻。張酒酒在的病逐漸穩定的時候回了四川。這期間張梁海帶著夫人一塊兒來上海看過陳醉。那個時候都才知道給陳醉看病的楊大夫是張梁海的同學，楊大夫也認識陳醉的父親陳斌。晚上陳醉趴在顧思凡的懷里不嘆緣分這個東西。就像，在異地會遇見自己師傅的兒子，給自己看病的大夫還認識自己的父親。還是張叔叔的同學。

陳醉的癌癥控制的很好既沒有擴散也沒有繼續惡化下去，這樣所有的人都舒了一口氣，只是要有兩年的時間定期來醫院里檢查.過完春節陳醉便收拾了東西急不可耐出了醫院。

“我怎麼覺得出院像出獄一樣，”坐在顧老師開的奧迪車上，看著外邊的街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胡說，”一只手握著方向盤，一只手拉著陳醉冰涼的手。

家里還陳醉住院之前的樣子，沒有一點兒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家里的連只貓仿佛比之前更了，特別是阿黃。“顧老師，貓春天都會發到撒尿，你給他們做絕育了沒有？”

“做了”

“他們怎麼會胖這個樣子？”看著這兩只貓一臉的嫌棄。

“媽喂得好，隔三差五的還讓他們吃頓魚。”他在考慮要不要以后把它們的貓糧都換減貓糧。

抱著胖胖的阿黃，把臉埋在阿黃蓬松若的皮上，陳醉想這樣一直天荒地老下去，太舒服了。算了！還是沒有顧老師的口趴著舒服，趴著安心。

“好了，把它放下來你要進房間休息了，”顧老師走到陳醉坐著的沙發前手把阿黃從陳醉懷里拎了出來仍在一邊，沒錯！是扔！還是很暴的扔。然后把陳醉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往臥室走去。

“顧老師你不覺得你不是在和一個三十歲的人說話，你是在和一個三歲兒的孩兒說話，爸爸！”調皮的在顧老師的上吻了一下。

“陳醉，”無奈又寵溺。

陳醉想這一生只有在顧老師面前才能無憂和放肆，因為顧老師永遠會寵著。

“顧老師，你拍戲的時候有沒有和主的親戲，”被顧老師放在床上的某人天馬行空的問了一句不著邊的話。

“你自己把我演的電視電影看一遍就知道了。”

“肖玉說你有一次拍戲的時候被主看上了，非要拉著你做CP。”

很好！一個不看電視，不看電影，不看微博，不看新聞，不刷視頻的人連CP都知道了。顧老師考慮要不要讓肖玉消失一段時間。

把床上的人哄睡覺之后顧老師走臥室關上門，走到臺上拿出手機撥出肖玉的電話，“玉之前藏區的事你理的怎麼樣了？”

“那你就親自去那邊盯著吧。”掛電話，扔手機，一氣呵。

在公司接到老板電話的肖玉覺得他的世界一片黑暗，看不見明，什麼做去那邊盯著，現在那邊凍死個人了，大雪封山，讓他去當指路人去嗎？

“陳醉今天出院？”看著在辦公室沙發上玩游戲的老班的弟弟問。

“對呀！”

“陳醉一出院你哥的心就不好，是不是他在外邊找了？”

顧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