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許并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大概知道自己就算問他，他也不會回答。

所以，索不問。

不管發生了什麼，只要他經過昨夜能好一些，就不算白捱。

聽見這個問題，燕時予眸分明是滯了滯的。

隨后，他出手來，輕輕攬住了的腰。

再不似昨夜。

他給了回應。

棠許愈發將他抱了些。

他好像又變認識的那個燕時予了。

所以，他應該是好多了吧？

……

最終，棠許借了燕時予一件襯，又借了一條領帶隨意系在腰間，勉強裝作一條短，總算是出了門，坐上車回到景灣，又換了服，才出門去見秦蘊和宋語喬。

抵達酒店餐廳，又等了二十分鐘，才終于見到姍姍來遲的秦蘊和宋語喬。

宋語喬跟在秦韻后，心不甘不愿的樣子，看見棠許的瞬間，還滿懷防備地瞪了一眼。

棠許卻只是坦然地迎上的視線。

直到母二人坐下，棠許開門見山：“有件事，跟語喬有關的，我需要跟阿姨你代一聲。”

宋語喬當即變了臉，“棠許！”

“你不要激。”棠許看著，“現在這件事，由不得你來決定。因為賀延已經報警了。”

宋語喬瞳孔赫然一震。

“你要是不想聽，可以先走開。”棠許說，“我先跟阿姨說。”

宋語喬一時連呼吸都繃了起來，盯著秦蘊看了又看，最終又瞪了棠許一眼，轉去了衛生間。

棠許這才將最近的事跟秦蘊說了一遍。

秦蘊很平靜地聽完了整件事的始末，只問了一句：“所以，你覺得語喬在這件事中不會到影響？”

“目前看來，是這樣。”

棠許這麼回答著，去了自己心中對江暮沉的疑慮。

可是秦蘊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

“那江暮沉在這次事件中，扮演了什麼角？”秦蘊又問。

棠許驀地頓了片刻，一時沒有回答。

秦蘊也沉默了下來，又過了許久，才又開口：“眼下也只能這樣了……你的理沒問題。我相信你，也謝謝你為我和語喬考慮。”

“接下來警方應該就會聯系你和語喬，我也是怕你沒有心理準備，所以才提前跟你說一聲。”棠許說，“另外秦昭文也會被控制起來，這樣一來，宋氏要給誰來打理，阿姨你心里要有個打算。”

秦蘊聞言，扯了扯角，“我心里能有什麼打算？反正最終也會爭執不休，我索什麼都不理，還落得輕松。他們讓誰管誰管。你不也是這麼想的嗎？”

;道理的確如此。

如果秦蘊對此有想法和安排，當初宋氏就不會給秦昭文。

從頭到尾，秦蘊都不在意這些。

“但總歸也要為語喬和白打算。”棠許說，“他們現在還小，但是很快就會長大了。”

“如果我說我沒有打算呢？”秦蘊看著，“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很沒用的媽媽？”

棠許心頭嘆息了一聲。

秦蘊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沒辦法，我就是這個樣子，改不了了。所以，隨緣吧。”

棠許對此沒有回應。

秦蘊如何做妻子，如何做母親，都沒有資格去評論。

宋語喬一步三遲疑地從衛生間回來時，秦蘊也沒有責罵，甚至連多提一句的心思都沒有，只是道：“你今天請假吧，待會兒我們就去警局錄口供。”

宋語喬臉煞白，垂著眼，一句話都不說。

離開的時候，宋語喬忍不住在后拉了棠許一把，“是不是你搞的鬼？否則你怎麼會知道賀延報警的事？”

“你不想一輩子威脅，隨時承照片被曝的風險，報警是唯一選擇。”棠許說，“你還沒有滿十八歲，警方會保護你。至于你想要出國的事，我說過的話現在還作數。”

聽到這句話，宋語喬再說不出一個字。

而秦蘊已經走到了電梯面前。

有工作人員為按下電梯，秦蘊回頭看向落在后面的棠許和秦蘊，“你們還在磨蹭什麼？”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走上來，電梯門正好打開。

電梯里已經站了兩個人。

棠許頓了一下。

秦蘊卻徑直走了進去，沖著電梯里的男人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燕先生。”

“宋夫人。”

燕時予彬彬有禮給予回應，隨后才又抬眸看了棠許一眼。

棠許怎麼都沒有想到剛剛才分開，又會在這里遇到他，走進電梯時，還是開口喊了一聲：“燕先生。”

燕時予只點了點頭。

高巖站在燕時予后，眼觀鼻鼻觀心，仿佛自己不存在。

五個人站在一部電梯里，一直沉默無聲地下到底樓。

宋語喬一馬當先沖出了電梯，直接坐上了酒店門口的車。

秦蘊和棠許落在后面，而燕時予和高巖很快也越過們，出門上車離開了。

秦蘊這才轉頭看向棠許，“你還要堅持你和那位燕先生不嗎？”

棠許神依舊平靜，“阿姨？”

秦蘊看了一眼，“你們倆上的味道都是一樣的……上次一樣，這次也一樣。”

棠許驀地怔了一下。

秦蘊卻沒有再停留，說完這句便出了門，上車離去。

剩下棠許一個人緩步走到門口，目送著兩輛一前一后離去的車，輕輕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