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許只覺得荒謬。
并沒有朝車子的方向看一眼,只是對譚思溢說:“你幫我轉告江先生,離婚相關事宜我都已經給律師去理,有什麼事,直接聯系我的律師就可以。”
說完這句,棠許轉頭就要往反方向走。
譚思溢卻又一次攔住,低聲道:“據我所知,江先生想見您,跟離婚的事無關。”
“哦?”棠許微微挑了眉,道,“那我就更沒有什麼要跟他談的了。”
“太……”譚思溢張口還要喚,反應過來,迅速換了稱呼,“棠小姐,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跟江先生談談。事好像跟宋二小姐有關。”
聽到這句話,棠許緩緩停住了腳步,轉頭看他。
他口中的宋二小姐,自然是指的宋語喬。
“怎麼了?”棠許問。
譚思溢卻沒有回答,只是對做出一個“請”的作。
棠許停頓片刻,終于還是轉走向了那輛車。
司機立刻下車替拉開車門,棠許卻只是站在車旁,看著坐在后排的江暮沉,“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車就不上了,省得讓人誤會。”
江暮沉高大的形靠在后座,臉卻陷在影之中,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漠,“不上車,后悔的人可能是你。”
“我后悔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件。”棠許說,“你不說就算了,反正現在宋家的事,我也不是很關心。”
話音落,江暮沉許久不,也不回應,一副非要等上車的架勢。
棠許卻只是冷笑了一聲,扭頭就要走。
然而剛剛轉,忽然間,一個文件袋從車丟了出來,掉在腳邊。
文件袋沒有完全封,落地的同時,里面的東西就散落了一些出來。
是幾張照片。
棠許看清楚照片上的容,瞬間變了臉,撿起照片和文件袋,又仔細看了看,這才又一次轉頭,“江暮沉,你可以再無恥一點嗎?”
江暮沉依舊端坐在車里一不,“或許我這里還有更彩的容,不想看嗎?”
棠許的手控制不住地攥拳,終究還是坐進了車子里。
車門剛剛關閉的一瞬間,棠許猛地揚起手來,一掌就揮向江暮沉——
然而江暮沉卻似乎早就料到會這樣,一把捉住的手,滿目沉地看向。
棠許卻只有滿眼怒火。
兩相對視許久,江暮沉終于一點點松開。
啪!
棠許并沒有收手,一被松開,那一掌終于還是落到了江暮沉臉上。
江暮沉瞬間怒,一手攥住,另一手高高揚起。
棠許直接迎著他的手抬起了臉,“打,打得越狠越好,打得越狠,我們的離婚進程或許能快一些。”
江暮沉那只手卻始終沒有落下。
他只是看著,哪怕眼中的怒火已經快要燃燒起來,卻還是沒有手。
棠許再度冷笑了一聲,舉起了手中的文件袋,“宋語喬還沒滿十八歲,你怎麼下得去手?怎麼做得出這種事?”
;“我也想問——”江暮沉咬了咬牙,終于再度開口,“你們宋家是怎麼養出這麼不要臉的兒的?小小年紀,就做出這種事?”
說完這句,江暮沉猛地摔開的手,“你最好看清楚,照片上是怎麼回事!”
車的燈亮了起來。
棠許努力遏制住緒,再一次看向了那些照片。
照片上,是宋語喬和一個男人,確切地說,是清醒的宋語喬和一個昏睡中的男人。
兩個人在床上,似乎都沒有穿服。
宋語喬捂著被子坐在男人邊,紅著雙眼,臉煞白。
而那個男人始終昏睡著,角度變化間,出一眼。
棠許努力辨認了一會兒,終于想了起來——銀行貸款經理賀延!
他是江家的人!
棠許轉頭就再一次看向了江暮沉,“你想讓我看清楚什麼?看清楚你們有多無下限嗎?”
江暮沉目寒,卻是冷笑了一聲,滿臉譏諷地看向,“是啊,是有人沒下限,故意炮制出這樣的照片,試圖違規拿到貸款。你猜猜,沒下限的人是誰?”
棠許心頭微微一震,看著江暮沉,滿目的不可置信。
他的意思,是賀延被人算計,拍下了這樣的照片用以威脅。
而宋語喬就是算計賀延的工。
那麼背后算計的人會是誰?
這個事實過于驚人,棠許看著江暮沉,依舊滿腹狐疑。
如果事實真的是秦家人利用宋語喬制造桃事件來要挾賀延,那江暮沉將這些照片給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和已經注定是一輩子的仇人了。
他這樣做,圖什麼?
“那為什麼不報警?”棠許問,“報了警,一切自有定論。”
江暮沉再度冷笑出聲:“棠許,你們宋家或許丟得起這個人,我卻不想讓人知道,跟你們這樣的家族有牽連。懂嗎?”
棠許并不是很懂。
當然,江暮沉的腦回路,從來就沒懂過。
“這麼說來,我應該激你,激你因為自己怕丟人,在險些弄死宋家之后,還保全了宋家的一面?”
語氣之中的嘲諷實在太明顯。
江暮沉顯然被激怒了。
他一把奪回棠許手中的文件袋,舉在手邊,冷冷看著,“好,那就依你所言,報警。現在就去報!”
說完,他直接降下車窗,吩咐司機上車。
車子啟,車氛圍抑到極點。
棠許和江暮沉各自沉默地靠車門坐著,俱是一言不發。
譚思溢坐在副駕駛,思索許久,終于開口打破沉默:“棠小姐,這件事真要報警,對大家影響都不好。宋二小姐還這麼年輕,真要鬧開了,的一輩子就毀了。報警這件事,還是慎重考慮吧。”
良久,棠許輕笑了一聲,“那我還能怎麼辦呢?報了警,我至還可以相信警方的公允;不報警,我怎麼知道前面還有什麼坑等著我?你們的行事作風,我又不是沒有會。我要怎麼相信,一個曾經一心想要置我家于死地的人,居然就因為怕丟臉,幫忙將這種事匿下來?換做是你,你會毫無芥地相信嗎?你不會到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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