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筱周是被李霽辭醒的。
煩躁地捂著頭,試圖往被子里鉆,卻被李霽辭生生撈了起來。
“干嘛啊!”在他懷里扭,朝他撒起床氣。
昨晚都不知道是被折騰到幾點才睡覺的,到最后徹底沒了力氣,連洗澡都是他幫洗的。
哪怕睡了一夜,的力還沒恢復過來,渾酸無力。
李霽辭耐心地哄著,“快十點了。”
“爸打了電話,讓我們中午回去吃飯。”
許筱周趴在他懷里,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我爸?”
李霽辭看著一臉懵然的模樣,沒忍住在鼻尖上啄了一下,“嗯。”
許筱周瞬間不賴床了,從他懷里爬起來準備去換服。
“他什麼時候打的電話?你沒和他講我還在睡覺吧?”
李霽辭笑了下,“十分鐘前,我說你在和別人打電話。”
許筱周松了口氣,瞧他順眼了不。
李霽辭跟著進了帽間,看著挑選服。
“對了,爸說中午是家族聚餐,有爺爺,大伯一家和小姑一家,他說了我們結婚的事,中午也算是我和他們的初次見面。”
許筱周挑選服的手頓了頓,半響,才輕輕哦了一聲。
相比于剛剛,明顯沒有那麼著急了,最后隨意從柜里取了一件連。
“我要換服。”垂著頭,語氣很平靜。
李霽辭卻蹙了蹙眉,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好。”
他轉走出帽間,將空間留給。
帽間,許筱周換服的作慢吞吞的,好像對回家吃飯這件事沒那麼期待了。
而帽間外,李霽辭倚著墻,靜靜思考著,和今天中午要一起吃飯的這些親戚,關系似乎沒那麼好?
正想著,放在口袋里的手機接連振了幾下,進來了新消息。
李霽辭掏出手機,隨即挑了挑眉。
消息是一向不怎麼待見他的許夢影發來的。
這也是兩人加上聯系方式后,第一次聊天。
許夢影:【姐夫,我姐是不是不太高興?】
許夢影:【你們不用著急,趕著飯點回來就行。】
許夢影:【或者你們找個借口,不用回來也行。】
李霽辭的薄抿了一條直線,【你姐不喜歡他們?】
許夢影又打了一堆字。
許夢影:【小姑一家還好,大伯一家也勉勉強強,主要是爺爺,有些煩人。】
許夢影:【姐姐小時候在爺爺家住過幾年,過得并不開心,他們老一輩的思想,重男輕。】
許夢影:【現在一見面,不就拿這件事說姐姐,一不合他們心意,就指桑罵槐說姐姐不孝順。】
許夢影:【姐姐不想爸爸夾在中間為難,大多時候都忍了下來,只讓自己不開心。】
李霽辭的臉一下冷了下來。
許筱周的脾氣幾乎好到了極點,能讓不開心,那一定是讓十分難以忍。
;他的心瞬間變差許多,對于還未見面的兩位老人,印象也十分糟糕。
帽間的門打開了,許筱周也調整好了心,朝李霽辭出一個笑臉。
“早餐是什麼?我隨便吃兩口就出發吧。”
李霽辭握住的手,輕輕挲了一下,“周周。”
“嗯?”
“不然和爸媽說一聲,中午不回去了。”
“為什麼?”許筱周驚訝地看著他,“你中午有事嗎?”
李霽辭沒回答,他只是不想讓去面對會讓不開心的人。
許筱周沒想這麼多,“這是你第一次和我家的親戚見面,無緣無故放他們鴿子,會讓他們對你印象不好的。”
李霽辭:“我不在乎。”
許筱周沉默了一秒,將他的胳膊抱在懷里,“可是我在乎。”
不想聽見關于他的流言蜚語,不想聽見別人說他壞話。
從樓上來到餐廳,線倏然明朗許多。
過玻璃窗能看見外面的小花園,一簇簇繡球花開的正艷,五六的繡球花朝氣蓬,看的人心也跟著明起來。
許筱周吃著吐司,時不時看一眼窗外,心里的煩悶一時間都消散了不。
而李霽辭坐在邊的椅子上,卻沒心思欣賞窗外花園里的景,而是勾起的一縷頭發,繞在指尖把玩。
兩人誰都沒說話,空氣靜謐,氣氛卻恰到好的溫馨。
許筱周一連吃了兩片黃油吐司,又喝了牛,微微有了些飽腹,就停下了。
“不吃了?”李霽辭松開了的頭發。
許筱周:“留著肚子回家吃飯。”
李霽辭:“真要回去?”
許筱周:“……你是對我家親戚有什麼意見?”
李霽辭:“……”
見他沉默,許筱周突然想到了什麼。
“是不是夢夢給你說什麼了?”
李霽辭沒什麼心理負擔的出賣了小姨子,“是。”
許筱周了然,“是說我爺爺吧。”
笑了下,“他們確實重男輕,小時候我還很在意,但現在基本上也釋然了,已經影響不到我了。”
在七歲那年,妹妹許夢影出生,但隨著喜悅一同降臨的,還有許母周影突如其來的產后大出。
許筱周只記得那是一段很混的時間,許母在醫院里住了很久很久,好不容易出了院,又被檢查出了癌癥。
對于他們家來說,不外乎是晴天霹靂。
之后和妹妹分別被送到了爺爺家和外公外婆家。
許母停職抗癌治病,經常奔赴不同的外地醫院,許父工作賺錢養家,有時候會請假陪許母一起去看病,而許筱周就住在了爺爺家。
七歲的年齡已經開始懂事了,每天既擔心著許母的病,又有著寄人籬下的小心翼翼。
許爺爺和許同時還養著大兩歲的堂哥許清杰,在重男輕的思想下,對自然沒有對許清杰那麼上心。
雖然大上算是一視同仁,但往往是細枝末節的影響力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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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日記》(高三)——
3月8日,多云。
今天到主持廣播站,的聲音真好聽。
晚上在食堂看見了,徘徊在關閉了的豬蹄蓋澆飯的窗口前,看起來很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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