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健拉得眼冒金星,鼻子堵了兩塊香料都擋不住一陣陣惡臭。兩腳更是一陣發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覺得兩戰戰。
更別提便意頻繁,他最后拉得只有臭水,腹部一陣陣絞痛,喝了些湯藥,結果扭頭又進了凈房。
一整天,他蹲在凈房里不出來,吃甚拉甚,連都下來了。六皇子為了面不讓邊人跟著去凈房,可是他最后一次進凈房,只覺頭暈眼花,渾無力,只兩眼一翻白,就暈倒了,結果打翻了便桶……
小太監們聽見了靜,慌里慌張進去,就看到自家六王爺正躺在滿地污穢里,這一幕,似曾相識……
六皇子府門房,顧二老爺正跪在門外賠罪:“小的真不知啊!真沒有下毒謀害六皇子!”
第22章
六皇子或許真是被顧家傷到了,之后幾天都沒有再上門找麻煩,至于顧二老爺如何日日去王府求就不歸筠冉管了。
二房也沒有了靜,筠冉踏踏實實過了幾天,轉眼就到了福寧長公主辦四時宴的日子。
提前一天就命長壽備好了馬車,坐車直到了閬苑。
筠冉和焦茗兩人相繼下了馬車,筠冉看著眼前宏偉的園林,四時宴就是在這里了。
草木繁茂間夾雜著飛檐翹角,綠琉璃瓦在日下熠熠生輝,門口仆從群,各個穿著不俗。
二門早有迎客的宮娥上前招呼:“原來是顧侯爺家的三娘子,問您安!”,非但認識,還認得家人:“不知顧老夫人可好?顧大娘子可好?”
一連串問候下來,讓人覺得格外被禮遇。
就連不起眼的焦茗也得到了一疊聲的問候,惹得臉紅紅的。
不愧是長公主調教出來的人,汴京貴人們設宴常雇請四司六局來布置,可筠冉瞧著這宮娥比四司六局的人也差不到哪里去。
宮娥笑得眉眼彎彎:“兩位這邊請。”一點沒有奇怪為何筠冉會提前到。
又有人招呼筠冉兩人坐上轎,筠冉小心掀開簾子,窗外郁郁蔥蔥春深似海。
尋常的民宅是由府邸和花園兩部分組,可這閬苑專為設宴游玩所建,花園占了大部分。園中遍植花木,曲水流觴小橋流水,園中一座座致小樓掩映在花木中格外致。
走了半盞茶功夫才又停下來:“宴席要明日才舉行,這間客房是兩位的。若缺什麼東西門外有兩個丫鬟專供使喚。”
眼前是一個兩進四合院,院十來間房,想必都是給赴宴的客人準備的。
隨后就靜靜退下了。
“這麼大的園子!進門的路比街都長!”焦茗一路過來早被沖暈了腦子,這時才張大了一連串慨,“檀木的桌椅!這可是客房啊!糊窗戶的都是綢!”
筠冉抿笑,長公主與家一母同胞,又倚重,當然富貴人。
“你說要提前一天來我還懶得來,現在看來幸好能提前來!要不然該在別家貴前怯了!”焦茗一看這樣富貴早就忍不住想去看看自己房間的陳設,“筠冉,我去我房里放行李。”說罷便急不可耐去自己房間里查看。
白芷吩咐下面的小丫鬟去灑掃,自己四下打量后小聲問筠冉:“娘子,上次您大大下了六王爺的面子,這麼大喇喇出門萬一上他該如何是好?”
“家宴上的菜肴并無任何不潔,就是開封府府尹來也查不出什麼。”筠冉很是自信,“何況這是在長公主府上,六王爺應當不敢妄。”
而明天的四時宴上會將被六皇子糾纏的事講給容子衿催他盡快來提親,之后閉門不出乖乖等著出嫁,這樣六皇子就算有什麼算計都無法支撐。
想到這里筠冉便踏實下來,長公主府再怎麼也比顧家安全,何況這種郊野辦的宴席總會有人早到,提前住一天倒也不起眼。
客房一應俱全,小丫鬟打掃干凈茯苓便服侍著筠冉梳洗。
筠冉梳洗完換了潔凈裳,這才覺得舒坦了些,揮揮手吩咐白芷:“出去走走。”
白芷雖然不明白自家娘子要做什麼卻也忠心耿耿隨侍左右。
筠冉帶著婢在閬苑中穿行,想做一件重要的事。
閬苑采用負抱的法子修建,一條綠漪河縱橫其中。
夢里的明天,一群小娘子們在綠漪河上的石橋上賞荷,小郎君們坐著的大船正好經過。
翰林院鄭學士家的獨鄭萱不小心將帕子落了下去。
眾目睽睽,那方帕飄下石橋,輕輕揚揚兜頭飛到了容子衿懷里。
容子衿耳朵尖紅了,船停岸三步并作兩步就送過去帕,鄭萱紅了臉頰,卻仍維持著大家閨秀的端莊,福禮道謝。
儒雅武將和文秀淑,橋頭船上由一條帕牽線,當場的人心里齊齊喝了聲彩,小娘子們更是捂著帕子笑作一團。
這筠冉如何能甘心?后來為太子妃后還偶然聽到過宮娥們閑談,說容家有意與鄭家結親。
雖說掉帕子是無意,可筠冉卻一點都不想讓三哥哥與外頭的人扯上干系。
爹娘和睦,心里邊都無別人,希自己的婚事也是如此。
因此這掉帕子的事必須得由自己來做了。
船娘撐著獨木舟劃過水面,手中的網兜小心撈著浮萍。
筠冉白芷拿了一串錢給:“可否請你撐著竹竿從石橋下過幾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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