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間桃花目笑瞇瞇看著筠冉,自以為風流倜儻,可看在筠冉眼里只有油膩反胃。
筠冉皺眉,心里膩歪了。這麼明晃晃的暗示六皇子都不退卻麼?
前世這位六皇子似乎也活不了多久了?
來年三月三金明池大開,他失蹤了。再找到時已經沉浮到了金明池相連的汴河,說是被河里拉走,咬得尸骨都缺了大半。
開封府的仵作驗尸也只查出六皇子生前大量飲酒,是醉酒跌池中的。
眾目睽睽之下也找不到任何兇手,那天在場的人都記得清楚是六皇子親手摟著兩個人兒進的小船,怨不得別人。再說汴河通著大運河,誰知道里面能跑出什麼水。
家家臉上都掛不住,大怒,可證據都顯示是六皇子自作孽,最后只能懲罰了管著開封府的三皇子搜尋不力之罪,還要瞞著民間不讓知道六皇子的丑事。
可惜等大王八咬死他還要等九個月,筠冉抑住心里的怒火,淡淡道:“說起來臣的婆家與天家還能攀上一點親,等出嫁后臣也要跟著容子衿喚家為阿舅,也算是沾著親。”
就不信了,聽到這句明晃晃的拒絕六皇子還能不退卻?!
六皇子果然神一冷。
顧二老爺著汗:“容家的確與顧家有親事,可容家適齡兒有兩位……”
六皇子斜斜睨了筠冉一眼:“回頭我差人問問容家,這門親事他們是相中了誰。”
這不是仗勢欺人麼?
容子衿的堂姑姑在皇宮里是個嬪,自然不敢得罪寵的容妃和六皇子,若是心智不堅定說不定就此騎驢下坡否認這樁婚事。
筠冉氣急,原以為這回出來只是打打機鋒,卻沒想到一個二老爺,一個六皇子,一個賽一個的無恥。
想到這里也不客氣,自行福上一福:“三娘自秉承庭訓,只知兒家不能由外人品說婚事,如此便告辭了。”說罷拔就走。
反正現在離明年三月三還有九個月,這九個月六皇子不敢明目張膽。
“你?!筠冉!三娘子!”六皇子急得起,就要追過去。
筠冉怕他跟過來,跑得比兔子都快,快步幾下就走過了花園回到了后院。
一直走到自己院子前那一爿桃林前的心臟都在咚咚咚狂跳。
沒想到六皇子比想象中無恥!
還有二老爺,前世他只想霸占自己的婚事,可現在想來莫非他也給自己尋了一門“去”?
筠冉邊走邊沉思,偏怕什麼來什麼,后傳來一聲“筠冉!”
隨后袖子就被人扯住了。
筠冉回頭。
看到的卻是六皇子。
渾汗都立了起來。
外院落有別,就算刻意尋找也無法走到這里來。
上次在自己院外遇到太子是因為當時二娘子的東西被甩了出來,覺得丟了面子所以喝令其他人都退散,才沒有仆從守著。
可這回就搞笑了,六皇子就能這般大咧咧沖進后院尋自己?
再看六皇子后站著二老爺的小廝,筠冉明白了:一定是二老爺命人帶晏時健沖破家里的關卡。
頓時反得作嘔:這二叔父一肚子書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隨后就用力一扯要將自己袖子扯回去。
六皇子那只手上次被太子打斷才勉強接好,此時被筠冉用力一扯,一陣鈍痛從虎口傳來,不由得一松手,里也“啊”了一聲。
筠冉拔就往爹娘的靈堂跑,那里供奉著爹的寶劍,就算死也要死在爹娘的靈前。
誰知六皇子并沒有跟上來,而是又“啊”了一聲,痛苦捂住了肚子蹲了下去。
“咕嚕”,晏時健還待要說什麼,卻聽得肚子再次“咕嚕”一聲。隨后部控制不住,發出一聲悠長的聲音。
旁邊的侍從本來急著上前去查看六王爺的手臂,可此時都聽到了那聲,隨后就聞到了臭味。
一個個蹙著眉頭對視,都知道了答案。
*
“聽說六王爺先是放了個響屁,隨后竄稀到了子里呢!”甘草興沖沖說著見聞。
茯苓瞪大了眼睛:“難道娘子命令廚房做的菜都下了瀉藥?”
“可那些不是藥就是治病的藥材……”
“公英,梔子花,板藍各個寒涼。”筠冉抿笑,“西洋參雖然滋補可卻是大寒之,吃完后對大寒之人卻是極大的刺激。”
因為不好寄養在漁,卻不是住在老家,而是住在一位老中醫家里,跟著老藥師學了不。
就連邊這些丫鬟白芷、甘草、半夏、茯苓都是比著藥材起的名字。今日一氣就想到這個法子。
既然六皇子縱聲,想必這子虛得很,試餐太監和顧二老爺吃了沒事,可并不代表他這種大寒質吃了沒事,畢竟男子里面像他這樣大寒大虛之人也見。
幾個丫鬟恍然大悟。筠冉藏起自己的笑意,眨了下眼睛:“我也是一片好心,誰能想到六皇子虛弱呢……”
甘草笑得幸災樂禍:“六皇子活該!最好拉得起不來!”
六皇子府上此時正一派凌。
醫剛把完脈搏,六皇子就立刻撒腳丫子蹲在凈室不出來。
醫看了半天也只是診斷六皇子虛了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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