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再討論這些的時候,大家都識趣地躲著葉小姐,不在面前提起了。
靜宜扶著說:“不要管,他們本來就喜歡無事生非,誰都能編排兩句。還有說我在國外養了個孩子的呢,聽到都要氣死!你還會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孔大聖人來了,都要帶著一的流言蜚語走。”
莊齊被逗得笑了。
這種話,自己也沒有聽過。聚會上那些探究的眼神,莊齊都裝作看不見,人們在議論和哥哥什麽,也假裝聽不懂。
但沒有想到,會積毀銷骨到這種程度。
莊齊說:“我不是為這個走的。我是怕我一直在他邊,將來對我哥造更壞的影響,這比讓我離開他還難。”
知道,知道在權勢地位面前,自己有多渺小。
所以莊齊想,寧可唐納言高坐廟堂,榮華富貴應有盡有,過著呼風喚雨的日子,哪怕代價是遠走他國,一輩子不回來。
靜宜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只是問:“你決定了,想得很清楚了?”
“想得再清楚不過了。”
靜宜抱了下,聲音也有點了,“你真狠得下心。”
莊齊也抱住了,“我真舍不得你。”
拿到簽證的那個上午,莊齊心裏已經沒有多波瀾,很平靜地付款訂機票。托了唐伯伯的福,比正常審核要省了很多時間,大概也著能早點走吧。
這些天莊齊都游在帽間裏,心裏不斷計較著要帶些什麽走,等到了離開的那天,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去機場,免得哥哥起疑。
現在這一天終于來了,來得那麽快。
今天晚上的局是早答應好的。他們這群人大學畢業後,還沒有正經聚過,趁著馮圓就要啓程去香港,一起給餞行。
莊齊和靜宜一塊兒到了胡同裏。
簡單打了個招呼,就挑了個安靜角落坐了,自己一個人喝著酒。大約是心裏有事,喝起來也沒什麽數,很快就下去了一瓶。
周圍說笑聲太大了,人人都勾肩搭背地說著日後的打算,以至于誰都沒注意,三折翠竹屏風前,坐著的那個穿絨旗袍的學生,抱著月琴,一字一句,唱得娓娓人。
只有莊齊在聽,臉頰紅得像滾燙的雲霞,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喝多了酒,也隨之下降,聽了好久才聽清,學生反反複複唱的,都是那一首《別鄞》——今夜扁舟來訣汝,死生從此各西東。
死生從此各西東。
莊齊咂了一陣子,再擡起手裏的艮第杯時,眼淚就滾進了鮮紅的酒裏。
圓和棠因一起過來了,珍珠澤的擺,“喲,怎麽穿得這麽素淨啊?”
“下午睡晚了,趕著過來,隨便穿了下。”莊齊笑笑,撐著從沙發上起來,順了一下圓的頭發,“你就要去港中文讀書了吧?”
圓點頭,“是啊,你不是代表我們先去訪問過了嗎?我跟著你走啊。”
旁邊的人都笑起來,莊齊說:“嗯,是個好學校,你可快去吧。”
棠因在旁邊問:“哎,且惠是不是走了?”
圓嘆氣說:“早就走了,這會兒估計都到牛津了,你沒看你小叔叔那樣子,我都不敢和他打招呼。”
“趁早別打。”棠因誠惶誠恐的表,小聲說:“現在家裏沒人敢惹他,我上次看他自個兒在瞧一幅帖子,那背影看著可太憔悴了。我就走過去,只不過白問了一句,這是誰寫的字啊,看起來稚的,還塗塗改改,你猜怎麽著?”
莊齊仿佛預見了唐納言的模樣。
最先開口說:“就怎麽了?”
棠因說:“他突然就生起氣來,鐵青著臉,大力把那幅字給撕了,嚇了我一跳。”
“哦喲,他們分手又不是一兩天了,還這麽氣啊。”圓拍拍口說。
“那肯定氣啊,都知道且惠把他給丟下了。”
莊齊不作聲了。
沉默了一會兒,站起來說:“我有點不舒服,就先走了。”
和靜宜也道了別後,莊齊走出院子,迎面上來接的唐納言。
他剛過門檻,擡頭就看見妹妹出來,烏黑的頭發盤在腦後,出筆直修長的脖頸,耳邊戴了一對珍珠墜子,加上手上那個綠鐲子,通沒了別的點綴,真面料的雪白子浮在夜影裏,整個人輕盈又靈,像一抹抓不住的月。
唐納言還沒出聲,就看見莊齊朝他跑了過來,一雙手吊住了他的脖子。
他低頭,用鼻尖蹭了蹭的臉,“我還打算再坐一會兒,這麽早出來了?”
“我想你了,我們快點回家吧。”莊齊說。
唐納言在車上聞,“上怎麽這麽香?”
“嗯,我今天換了一支香水。”莊齊坐在他的上,被聞得不了,借著視線的遮擋,不停地吮著他的下。
車停在了西山,唐納言把抱了下來,幾乎是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莊齊把他推在玄關的窄沙發上,到他的上吻他。
唐納言反複研磨著的,“今天喝了這麽多酒?”
“嗯,上好熱。”莊齊從他上退下來,很練地吃住了他。
唐納言著氣閉上眼,後背抵在牆上,一只手死死握在門框上,著急地把妹妹撈起來,手忙腳地解開束縛,緩過了這一陣之後,他才捧起的臉,溫地吻著。
莊齊下去時,地了一聲,“門都沒有關,你好過分。”
“我好過分。”唐納言的熱地在耳廓上,毫不掩飾地說:“我總想對自己妹妹做這樣的事,我簡直是個混賬。”
微涼的夜風湧進來,莊齊著眼睛看他,想要把他的樣子再看得清一點,可又忍不住去吻他,也想多聞一聞他熱時的氣味。
這一系列直白的主,讓唐納言很難控制得住,每一下都顧及不到了,他自己也很快就敗了陣,涼下來時,仍抱著不停地吻。
後來莊齊去洗澡,看見小腹上一道淺淺的痕,像紅香珠一樣排列著。應該是唐納言在皮帶的時候,被金屬搭扣刮傷的,他那一下子進來的太急了。
要帶著哥哥留下的印記走了呢。
耽誤得太久,唐納言已經在外面催:“小齊,還沒洗完嗎?”
“洗完了,馬上就出來。”
莊齊扭過頭,潔白的月亮躲到了雲層後面,庭院裏黑慘慘的。
月落烏啼,其實誰都是無可奈何的,對吧?
蘇眠這輩子沒有太大的夢想,隻想躲在鄉下種種田摘花,過閑雲野鶴的日子,可偏偏她家老爺子不同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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